萬科捐贈企業股去心病獲點贊股份后續如何變現仍有難點

周俊生

4月2日，萬科企業股中心向“萬科全體奮斗者”發出一封信，公布了與清華大學教育基金會簽署捐贈協議，將把經整理后可動用的全部資產2億股萬科股票（市值約53億元），一次性全部捐贈給清華教育基金會設立的專項基金。通過這次捐贈，萬科將進入新的領域，在公共衛生事業上有所作為。但同時需注意的是，股票并非現金，該專項基金如果想要使用要么等萬科分紅，要么賣掉萬科的股票，而一旦其出售股票，將對股價帶來哪些影響，自身又將如何變化，值得持續關注。

捐贈體現了萬科的社會責任感

從公開信來看，該專項基金將與清華大學共同創立清華大學萬科公共衛生與健康學院。在全球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時候，萬科此舉顯示了公司強烈的社會責任感。疫情肆虐，說明我國的公共衛生體制還存在缺陷。可以相信，在疫情結束以后，我國將在公共衛生事業上做更多的投入。萬科此次行動將起到很好的引領作用。

萬科的“企業股中心”，在我國眾多上市公司中是個獨特的制度設計。1988年作為中國第一批股份制改造企業，改造完成后的萬科60%為國家股，40%為企業股。根據當時規定，企業股的使用可由企業“自主決定”。當時還很年輕的王石沒有將這筆財富歸入私囊，而是決定將這部分企業股交由職工委員會（后更名為萬科員工代表大會）管理，成為全體員工共同持有的資產，相當于員工的集體股。

在萬科上市以后的30多年征程中，萬科的規模逐漸擴大，萬科的原始股份通過增資擴股、紅股分配等逐漸增厚。雖然企業股權中心在公司多次增資擴股中有棄權，導致其在公司股權結構中的權益有所攤薄，但由于萬科的業績追隨中國房地產市場的腳步快速增長，這一筆資產也在快速增值之中。公司上市之初的1988年，這筆資產的市值約合520萬元人民幣，到2010年10月，這筆資產的賬面價值已經上升至將近10億元。而10年以后的今天，按目前萬科的市場價計算，這筆資產的價值已達53億元。

去除“心病”萬科股權結構清晰化

事實上，在萬科多年的運作中，企業股中心一直未有大行動，且其在如今萬科113億股權中占的份量無足輕重。但由于它在萬科公司內部，并且直接由萬科高管管理，因此其動向還是引人注目的。企業股中心的存在，曾經受到過輿論的質疑。

這一筆企業股的長期存在，對于萬科來說確實是一塊“心病”。在八十年代時，萬科決定把這筆企業股留在企業，但它與如今風行的股權激勵不一樣，并非王石一人所有，也未能分配到每一個人，隨著30多年來這筆股票的快速增值，它的持股者更為模糊。如果要將它們瓜分到個人所有，且不說在新形勢下可能會遭遇法律問題，勢必會出現糾纏不清的難題，處理不好很容易引起公司內部糾紛，成為一種內耗。因此，王石決定將這部分股權捐贈出去用于公益事業，是解決歷史遺留問題的理性選擇。

雖然這筆捐贈以萬科企業股中心的名義操作，但真正起決定作用的只能是王石。但從法理上來說，既然這筆股票屬于萬科員工，那么萬科其他的員工是否都同意這樣做就不得而知了。

萬科通過股權捐贈，公司的股權結構將清晰化。但值得注意的是，原股東企業股中心和新股東清華大學專項基金，這是兩個很不一樣的股東，前者雖存在多年，但并不參與市場運作，沒有生存壓力，而后者則是一個新生的市場機構，創立伊始就要直面殘酷的市場競爭。新冠疫情發生以后，國內外很多機構對研制疫苗以及公共衛生投資表現出了很高的熱情，這個專項基金不可能置身事外。但對專項基金來說，目前所有的資產就是這些股票，雖然號稱價值53億元，但它不是可以使用的現金。專項基金要現金，只有等待萬科的分紅，但這遠水解不了近渴，而且在經濟形勢可能持續走低的未來，萬科是否能像以往那樣給出高額的分紅也是很不確定的。因此，如果沒有萬科或者清華大學的進一步投資，專項基金至少在目前來說是難有作為的。

當然，專項基金為了獲得現金流，可以選擇的還有一個行動是出售持股。專項基金是否會這樣做，一旦其出售持股，對萬科股價有什么影響，它自身又會出現什么樣的變化，仍然是值得繼續關注的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