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效應”對企業跨區貿易的影響

徐錦波

（義烏工商職業技術學院 浙江義烏 322000）

進入21世紀以來世界經濟一體化推動了全球貿易的繁榮發展，世界各國紛紛加入到經濟全球化的浪潮中。對我國來講，貿易全球化既是機遇又是挑戰，如何在時代潮流中抓住機遇，發展多邊貿易合作，成為我國關注的重點問題。我國利用豐富的人力資源和物質資源優勢加入到激烈的國際競爭中，不僅實現了對外貿易總量的高速增長，同時也改變了我國的貿易結構，文化商品的需求不斷擴大，國際文化貿易在世界各國國際貿易中的地位不斷上升，憑借自身特殊的屬性引起了世界各國的高度重視。文化貿易與傳統的商品貿易有著顯著差別，文化貿易不單純是貿易國之間商業利益的爭奪，同時也體現了貿易國的文化軟實力的競爭。十九大報告明確提出：“要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增強民族文化創新能力，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反映出了政府對文化創新的高度重視。文化是人類活動不斷發展的產物，不同思維方式、價值觀、語言等多因素相互作用的集合。世界上每一種文化都有著獨特的特征，背后都代表著不同的社會利益、生活方式和價值取向。隨著世界一體化和經濟全球化的不斷深入，如何理解各國的差異是外貿企業甚至國家需要關注的重點問題。只有掌握了不同文化之間的差異，才能制定有針對性的文化策略，在國際貿易中保持優勢地位。要實現貿易暢通，在宏觀層面上要加強與貿易國的文化往來；微觀層面上，要采取與貿易對象文化特征相匹配的文化策略。

表1 本文研究變量描述

文獻綜述

在文化對企業對外貿易的影響問題上，國內學者進行了一系列研究，鄭建輝（2016）通過實證研究發現，文化距離會對企業對外貿易產生重要影響。文化距離可以劃分為多個維度，不同維度對貿易的影響有所差異。其中，地理距離與貿易規模負相關，地理距離越大，貿易規模可能越小。而語言距離、制度距離對貿易規模有顯著的正向影響。高國輝（2017）以我國和31個國家的雙邊貿易數據為研究對象，發現了國家文化對我國對外貿易的重要影響。文化距離對國家外貿有著消極影響，權利距離等變量則對國家對外貿易有著積極影響。吳喜齡和陳萬靈（2017）選中孔子學院作為中國文化在國際交流中的重要載體，研究發現孔子學院對我國國際貿易和外商直接投資總量均有著積極的影響。發展中國家與發達國家相比，因其自身缺乏對中國的了解，孔子學院的設立對貿易的發展影響更加明顯。因此孔子學院的開設能夠加深當地居民對漢語及中華文明的了解，減少在貿易中因文化差異而產生的不利影響。羅娜和羅樂娟（2018）將對外貿易劃分為進口貿易和出口貿易，認為出口貿易能夠為本國經濟帶來規模效應，開拓國際市場、增加國內居民收入；進口能夠彌補國內資金和技術的不足，促進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趙振波和岳瑋（2019）對文化貿易影響因素進行分析，認為文化差異、文化安全和經濟利益是對外貿易的主要影響因素，涉及到貿易政策和文化因素，為后續研究奠定了基礎。從總體上來看，文化與企業對外貿易相互關系的研究仍然存在著較大的空間，在“一帶一路”倡議的時代背景下，加強對該問題的研究具有極強的現實意義。

表2 ADF單位根檢驗結果

變量描述和模型構建

（一）變量描述

在解釋變量的選取上，本文主要從四個方面進行選擇，包括文化、地理、經濟和治理。由于本文主要研究文化因素對企業跨區貿易的影響，文化類變量作為核心解釋變量，剩余變量均為控制變量（見表1），本文涉及數據的時間范圍為1998年至2018年。

（二）模型構建

在研究國際貿易問題時，通常會使用貿易引力模型。經典貿易引力模型借鑒了萬有引力定律，引力的大小和物體的質量成正比，而與物體之間的距離成反比，引力模型的基本形式為：

其中，Xij表示國家出口總額，YiYj表示貿易兩國的經濟規模，Dij表示兩國之間的地理距離。由于具有普遍適用性，貿易引力模型在實踐中得到了廣泛運用，并有著深厚的理論基礎。由于變量之間存在著非線性關系，根據標準引力模型及本文的研究需要，構建研究模型：

在本文研究模型中，c為常數項，u為隨機干擾項，yg為中國外貿企業出口總額，pdi為文化距離，dis為地理距離，chi為漢語掌握程度，kong為孔子學院，doll為貨幣自由度，tou為投資總額，free為商業自由度，tant為貿易國地理位置。

“文化效應”對企業跨區貿易影響的實證分析

（一）數據穩健性檢驗

本文利用eviews統計分析軟件對數據進行ADF單位根檢驗，若數據存在單位根，則表示數據不平穩；若數據不存在單位根，則表示數據平穩，可以進行實證分析。對原始數據進行ADF檢驗發現部分變量數據不平穩，故對變量進行一階差分。由表2 ADF單位根檢驗結果可知：被解釋變量Dlnyg的p值為0.038，不存在單位根，說明數據平穩；解釋變量Dlnpdi的p值為0.016，不存在單位根，說明數據平穩；Dlndis的p值為0.031，不存在單位根，說明數據平穩；Dlnchi的p值為0.021，不存在單位根，說明數據平穩；Dkong的p值為0.001，不存在單位根，說明數據平穩；Ddoll的p值為0.026，不存在單位根，說明數據平穩；Dlntou的p值為0.000，不存在單位根，說明數據平穩；Dlnfree的p值為0.000，不存在單位根，說明數據平穩；Dtant的p值為0.003，不存在單位根，說明數據平穩。

表3 模型回歸結果

表4 模型穩健性檢驗結果

（二）模型回歸結果

以lnyg為被解釋變量進行實證分析，由表3模型回歸結果可知：變量Dlnpdi的回歸系數為0.323，p值為0.000，說明文化距離正向影響企業跨區貿易；變量Dlndis的回歸系數為-0.161，p值為0.016，說明文化距離負向影響企業跨區貿易；變量Dlnchi的回歸系數為0.096，p值為0.042，說明文化距離正向影響企業跨區貿易；變量Dkong的回歸系數為0.122，p值為0.027，說明文化距離正向影響企業跨區貿易；變量Ddoll的回歸系數為0.160，p值為0.032，說明文化距離正向影響企業跨區貿易；變量Dlntou的回歸系數為-0.020，p值為0.791，說明文化距離與企業跨區貿易無顯著關系；變量Dlnfree的回歸系數為0.166，p值為0.014，說明文化距離正向影響企業跨區貿易；變量Dtant的回歸系數為0.042，p值為0.571，說明文化距離與企業跨區貿易無顯著關系。

在核心解釋變量中，文化距離對企業跨區貿易有著顯著的促進作用，回歸系數為0.323；地理距離負向影響企業跨區貿易，回歸系數為-0.161；漢語掌握程度對企業跨區貿易有著顯著的促進作用，回歸系數為0.096；孔子學院對企業跨區貿易有著顯著的促進作用，回歸系數為0.122。根據回歸系數絕對值大小可以判斷，文化距離對企業跨區貿易的影響最為顯著。

（三）模型穩健性檢驗

模型穩健性檢驗的常用方法有增加解釋變量、變化統計分析時間段等方法，本文采用增加解釋變量貿易伙伴GDP（DGDP）。增加解釋變量后，如果剩余解釋變量的系數方向和顯著性無顯著性變化，說明模型穩健；如果系數方向和顯著性發生明顯變化，說明模型不穩健。由表4模型穩健性檢驗結果可知：解釋變量文化距離、地理距離、漢語掌握程度、孔子學院、貨幣自由度、投資總額、商業自由度、貿易國地理位置的系數方向和顯著性均未發生顯著變化，說明研究模型穩健，研究結論具有一定的科學性和可靠性。

研究結論和對策建議

本文以1998年至2018年的外貿數據為研究對象，根據本文研究需要，以貿易引力模型為基礎構建本文的研究模型，研究結果表明：在核心解釋變量中，文化距離對企業跨區貿易有著顯著的促進作用，回歸系數為0.323；地理距離負向影響企業跨區貿易，回歸系數為-0.161；漢語掌握程度對企業跨區貿易有著顯著的促進作用；根據回歸系數絕對值大小可以判斷，文化距離對企業跨區貿易的影響最為顯著。進一步采用增加解釋變量貿易伙伴GDP（DGDP）進行模型穩健性檢驗。增加解釋變量之后，解釋變量文化距離、地理距離、漢語掌握程度、孔子學院、貨幣自由度、投資總額、商業自由度、貿易國地理位置的系數方向和顯著性均未發生顯著變化，說明研究模型穩健，研究結論具有一定的科學性和可靠性。

根據本文的實證研究結論，為進一步提高我國企業對外貿易發展水平，提出三點對策建議：第一，文化多樣性會對雙邊貿易產生影響，應加強對外文化交流。我國應與貿易國進行各種形式的文化交流，提高相互的了解和信任，并在具體的維度上采用針對性的應對措施，盡量降低文化差異對雙邊貿易的不利影響。第二，地理距離越近，對外貿易規模越大，要注重區域經貿組織的建設。研究結果表明，貿易國之間的距離越大，貿易規模越小，因為貿易距離越大，貿易國的貿易成本會增加，我國應注重區域經貿組織的建設。事實也證明，各種各樣的區域經濟合作組織，在區域經濟發展中做出了重要的貢獻。如亞太經合組織在推動區域和全球范圍的貿易投資自由化和便利化、開展經濟技術合作方面不斷取得進展，為加強區域經濟合作做出了突出貢獻。第三，以孔子學院為載體，進行跨文化交流。近年來，世界各國孔子學院的建設在世界范圍內掀起了一股漢語熱，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學習漢語，接觸中國文化。孔子學院的設立為增進世界人民對中國語言文化的了解、發展中國與各國的友好關系創造了條件，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文化差異對國際貿易的不利影響，為我國企業跨區貿易的開展奠定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