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國內外蜂王漿研究概況

吳雨祺 陳亞南 鄭火青 胡福良

（浙江大學動物科學學院，杭州 310058）

蜂王漿是僅次于蜂蜜的主要蜂產品，應用歷史悠久。近年來，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蜂王漿的相關研究也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階段。關注國際、國內蜂王漿研究動態，了解蜂王漿研究熱點，將有助于我國蜂王漿科學研究更好地向縱深發展，也有助于蜂王漿產業的持續健康發展。本文介紹了2019年度國內外蜂王漿論文、專利情況，從地域和研究領域兩方面入手，對蜂王漿的研究進展進行了分析比較，并對蜂王漿研究的未來作出展望。

1 蜂王漿相關研究性論文

1.1 論文數量及地域分布

根據Google Scholar、Elsevier、Springerlink、NCBI、ISI Web of Knowledge、中國知網等數據庫的搜索結果，2019年度發表與蜂王漿相關的中、英文研究論文共69篇，包括41篇SCI收錄論文，11篇普通英文論文，以及17篇中文論文，其中6篇是中文核心期刊論文。2019年發表的蜂王漿研究論文數量是近5年來最多的（表1）。

表1 2015～2019年蜂王漿研究論文數

在41篇SCI論文中，第一作者單位來自中國的論文有14篇，是發表SCI論文最多的國家，表明中國仍然是蜂王漿研究的主力軍。其中，浙江大學科研團隊發表論文6篇，是發表論文最多的團隊。韓國、伊朗和埃及各有5篇SCI論文，增長明顯，表明蜂王漿研究在這些地區發展迅速。蜂王漿研究的傳統大國日本發表了4篇SCI論文，連續多年保持穩定。德國有2篇，英國、中國臺灣地區、沙特、法國、北馬其頓和巴西則各有1篇SCI論文。普通英文論文仍以中東國家為主，但數量明顯減少，伊朗、約旦和埃及共發表了8篇非SCI英文論文，占總數的73%（8/11）。國內發表的蜂王漿相關的中文核心論文有6篇，與前兩年持平。

1.2 研究領域分布

2019年蜂王漿研究仍主要集中于生物學活性及化學成分分析和質量控制領域。在41篇SCI論文中，有26篇是有關蜂王漿及其活性成分的生物學活性研究，13篇是有關蜂王漿成分、理化特性和質量控制的研究。此外，還有2篇是有關蜂王漿的綜述。

2 蜂王漿研究新進展

2.1 蜂王漿質量控制研究

農作物種植過程中廣泛地使用殺蟲劑，間接或直接地對取食植物花粉或花蜜的蜜蜂造成一定的影響，同時導致蜂產品中殺蟲劑殘留等蜂產品的質量安全問題。德國Franziska等[1]的研究發現，蜂王漿中的農藥濃度隨幼蟲年齡的增加而增加，3～6日齡幼蟲的濃度范圍為2.9～871mg/kg，同時蜂王漿中殺蟲劑的含量和其中花粉顆粒數成正比。因此，他們推測蜂王漿中的殺蟲劑殘留主要源自花粉。浙江省進出口檢驗檢疫局的Hou等將固相萃取（SPE）與液相色譜-三重串聯四級桿液質聯用（LC-MS/MS）相結合，同時測定蜂蜜和蜂王漿樣品中10種新煙堿類殺蟲劑（吡蚜酮、呋蟲胺、尼替吡蘭、噻蟲嗪、氟尼康、吡蟲啉、噻蟲胺、氯噻啉、啶蟲脒、噻蟲啉）和2種代謝物。采用同位素標記的內部標準和基質匹配校準標準來緩解基質效應。該方法可同時測定蜂蜜和蜂王漿樣品中10種新煙堿類殺蟲劑和2種代謝物，有著高回收率、高精度的優點[2]。法國學者Barbar等[3]則對蜂王漿中新煙堿類殺蟲劑的殘留進行了測定，建立了一種超聲輔助鹽液萃取-液相色譜-串聯質譜法測定蜂王漿中噻蟲嗪和噻蟲脒的分析方法，并對市售的蜂王漿樣品進行測定，發現在少數樣品中有含量在檢出線和定量線之間的微量噻蟲嗪存在。

10-羥基-Δ2-癸烯酸（10-HDA）是蜂王漿質量的重要評價標準，也是其重要的活性物質。廣州暨南大學的Yang等報道了兩種相關檢測方法，分別是與偏最小二乘法相結合的近紅外光譜分析方法和基于傅里葉變換衰減全反射紅外光譜法與近紅外光譜的分析方法，用于精確測定蜂王漿中10-HDA的含量[4,5]。

2.2 蜂王漿化學成分研究

蜂王漿中蛋白質糖基化修飾的研究是近年來蜂王漿成分研究的熱點之一，但還沒有相應的方法對蜂王漿糖蛋白中的糖基化位點進行特異性分析。浙江工商大學的Lin等采用糖組學和糖蛋白組學相結合的方法，對蜂王漿糖蛋白的天冬氨酸糖基化異質性進行位點特異性分析。他們首次在蜂王漿的主要蛋白成分-王漿蛋白1（MRJP1）和王漿蛋白2（MRJP2）中發現50個天冬氨酸糖基化肽和30個天冬氨酸聚糖位點特異性糖基化，同時通過糖蛋白每個糖基化位點上天冬氨酸聚糖的多樣性證實了MRJP1和MRJP2的異質性主要與它們的糖型種群有關[6]。德國學者Carmen和Buttstedt利用微分掃描熒光法測定了pH值對蜂王漿中純化MRJP1、MRJP2和MRJP3穩定性的影響，他們發現所有測定的MRJPs在酸性pH值下比中性更穩定，且所有的蛋白在pH值4.0或4.5（即蜂王漿的pH值）時表現出最高的穩定性[7]，表明蜂王漿的pH值對蜂王漿的理化性質有著重要的影響。

蜂王漿中除了蛋白質、脂肪酸，糖也是其主要成分，一般占鮮蜂王漿的6%～23%，即干重的18%～52%。對于糖的測定一般使用高效液相色譜法（HPLC）和氣相色譜法（GC）。浙江省農科院的Zhu等建立了一種離子色譜-脈沖安培檢測法，該方法能定量測定蜂王漿中19種糖，靈敏度高于高效液相色譜法，減少了GC繁瑣的提取和衍生化步驟。他們利用此測定方法對來自三個不同地區的100份中國蜂王漿樣品進行了分析，發現蜂王漿中某些微量糖組成可以作為蜂王漿的地理來源鑒別的標記[8]。

蜂王漿中還存在人類所需要的微量元素，而這些微量元素的含量可能受蜜蜂食物的影響。山東農大的Chi等探索了含亞硒酸鈉蔗糖溶液對蜂王漿中Se的含量的影響，發現0.6mg/l的亞硒酸鈉蔗糖溶液能夠增加蜂王漿中的Se含量[9]。巴西學者De Paula Araújo等研究了蜜蜂食物中微量元素對蜂王漿質量的影響，結果顯示，在蜜蜂飼料中添加礦物質鐵能影響蜂王漿中蛋白質含量和組成，可以提高蜂王漿的營養價值[10]。

此外，由國際蜂業學術組織COLOSS組織編寫的“Standard methods for Apis mellifera royal jelly research（西方蜜蜂蜂王漿研究方法）”，以專輯形式發表在《Journal of Apicultural Research》2019年第2期上。該專輯由浙江大學胡福良牽頭，聯合中國、法國、英國、日本、斯洛文尼亞、斯洛伐克、巴西等7個國家的21位蜂王漿領域知名學者編寫而成，系統介紹了蜂王漿的傳統生產方法和免移蟲生產方法，蜂王漿貯存方法和冷凍干燥方法，蜂王漿中10-HDA等重要質量指標的檢測方法，蛋白質、碳水化合物和脂肪酸的分離、鑒定和定量方法，以及蜂王漿中獸藥和螨藥的檢測方法。這篇論文篇幅很長，共計68頁，含12個表格，40幅圖，195篇參考文獻，論文摘要采用英文、法文和中文三種文字，可作為蜂王漿研究的權威工具書[11]。

2.3 蜂王漿的生物學活性及其作用機制研究

蜂王漿具有抗氧化、抗菌、抗炎、抗疲勞、抗衰老、抗腫瘤、抗糖尿病等顯著而豐富的生物學活性，被廣泛應用于醫藥、食品、化妝品等行業。2019年度發表的論文中有幾篇綜述討論了蜂王漿的活性成分和功能。加拿大學者Omer等對蜂王漿血糖調節的功效進行了綜述，通過18個針對糖尿病患者的研究，發現蜂王漿對血糖調節有著一定的積極效果[12]；伊朗學者Mahboobi等則主要關注了蜂王漿抗高血糖的相關臨床試驗，通過綜合相關研究發現，蜂王漿對空腹血糖和糖化血糖蛋白的效果并不明顯[13]。來自日本的Kunugi和Mohammed則綜述了蜂王漿及其活性成分的抗衰老作用和對模式動物壽命的影響，并探討了蜂王漿抗衰老的可能機制及其對人體健康的作用[14]。

2.3.1 王漿主蛋白的功能研究

王漿主蛋白（MRJP）是蜂王漿中重要的蛋白質成分，有著廣泛的生物學活性。2019年，多個研究團隊的成果進一步加深了人們對MRJP功能的了解。

來自英國的Maori等研究發現蜂王漿蛋白質具有結合RNA的能力，進一步研究發現MRJP3是所有王漿蛋白中參與RNA結合的主要蛋白；MRJP3可以非特異性地結合不小于18個堿基的單鏈RNA和雙鏈RNA形成核糖核蛋白顆粒，結構分析和基于重組MRJP3蛋白的實驗表明MRJP3的RNA結合和核糖核蛋白顆粒形成與其串聯重復序列結構域有著密切的關系；功能實驗發現MRJP3能保護RNA不被RNA酶降解，進而有助于生物體對RNA的攝入[15]。

埃及的兩位學者Abu-Serie和Habashy則著重研究了王漿主蛋白對肝病的作用。他們發現MRJP2及其亞型X1具有良好的保肝作用，能通過降低腫瘤壞死因子α、混合系激酶區域樣蛋白和胞內活性氧水平來顯著緩解CCl4誘發的肝毒性[16]。他們的另一個研究則發現MRJP2和MRJP2 X1能有效緩解乙型肝炎和丙型肝炎病毒對外周血單核細胞的侵染；深入研究發現MRJP2和MRJP2 X1能阻斷宿主細胞的病毒受體，抑制病毒在細胞內的復制[17]。

來自韓國的Kim等則重點關注了東方蜜蜂王漿主蛋白的抗菌活性。首先，他們體外表達了東方蜜蜂的MRJP4，得到了大小為63kDa的蛋白，后續抑菌試驗顯示MRJP4能結合細菌、真菌和酵母的細胞壁導致其結構出現損傷，表現出廣譜抗菌性[18]。進一步，他們證明了東方蜜蜂MRJP4的抗菌功效源自其羧基端的一個88個氨基酸的肽段[19]。利用相似的實驗設計，他們體外表達了東方蜜蜂MRJP2，發現MRJP2同樣能通過結合并損傷細菌、真菌和酵母的細胞壁起到廣譜抗菌的效果。他們還利用細胞模型證明MRJP2能緩解活性氧導致的細胞損傷和凋亡，具有抗氧化的功效[20]。此外，他們還體外表達并比較了西方蜜蜂MRJP 1-7的抗菌活性[21]。

2.3.2 蜂王漿對神經系統的保護作用

蜂王漿對神經系統的作用仍是2019年研究的熱點之一。來自浙江中醫藥大學的Pan等與浙江大學研究團隊聯合進行了蜂王漿對高膽固醇飼喂的卵巢切除兔的保健功效研究，結果發現蜂王漿補充飼喂能顯著改善實驗兔的行為缺陷和大腦圖像結構，蜂王漿能降低體重、血脂和腦中的β-淀粉樣蛋白、乙酰膽堿酯酶以及丙二醛含量，同時蜂王漿能提高腦部膽堿乙酰轉移酶和超氧化物歧化酶的活性，表明蜂王漿能改善絕經女性的神經障礙[22]。

浙江大學Y o u 等使用免疫組織化學染色、ELISA、qRT-PCR和Western blot來評估10-HDA對LPS誘導的體內和體外神經炎癥的作用。結果發現，10- HDA預處理顯著降低了 LPS處理的C57BL/6J小鼠和小膠質BV-2細胞中促炎性介質的產生，10-HDA通過調節FOXO1介導的自噬來減輕小膠質BV-2細胞的神經炎癥[23]。浙江大學研究團隊還通過伊文思藍染色觀察到10-HDA可顯著抑制LPS引起的C57BL/6小鼠血腦屏障通透性增加，并進一步證明了10-HDA促進了AMPK通路和下游PI3K/AKT通路的激活，表明10-HDA可通過激活AMPK/PI3K/AKT通路減輕血腦屏障功能障礙。這為蜂王漿在緩解血腦屏障損傷及相關疾病方面的應用提供了理論依據[24]。

北京師范大學的Zhang等則利用小鼠神經細胞系N2a-APP695swe探索了蜂王漿多肽的神經保護作用，結果顯示蜂王漿酶解多肽能下調N2a-APP695swe細胞中β分泌酶基因的表達，降低β-淀粉樣蛋白40和42的生產，從而起到神經保護功能[25]。來自日本的Iegaki等報道了蜂王漿和蜂王漿脂肪酸對長期慢性壓力導致的抑郁癥效果。飼喂蜂王漿后小鼠的活力明顯增加，基因芯片數據表明蜂王漿及其脂肪酸能增加腎上腺的膽固醇代謝基因表達，降低膽固醇生成和運輸基因表達，顯示蜂王漿及其脂肪酸通過調控腎上腺類固醇生成改善抑郁癥癥狀[26]。沙特學者Almeer等研究發現蜂王漿能緩解重金屬鎘導致的神經元損傷，補充飼喂蜂王漿能有效緩解鎘離子在皮層神經元的累積，降低鎘中毒導致的脂質過氧化、一氧化氮、腫瘤壞死因子-α、白介素-1β升高和細胞凋亡相關基因表達上調，從而起到保護神經元的功能[27]。

2.3.3 蜂王漿的抗衰老作用

經后的雌激素缺乏與自主神經改變有關，導致記憶障礙和阿爾茨海默癥（AD）的易感性增加。為探究蜂王漿對絕經后的神經系統疾病是否有改善作用，浙江大學You等研究了蜂王漿對卵巢切除（OVX）高膽固醇喂養兔的行為、膽堿能和自主神經功能的影響。結果發現，給高膽固醇飲食OVX兔連續口服蜂王漿12周后，可明顯改善高膽固醇飲食喂養OVX兔的行為缺陷和腦的影像結構，降低體重、血脂以及腦組織中淀粉樣β蛋白（Aβ）、乙酰膽堿酯酶（AchE）和丙二醛（MDA）的含量，升高腦組織中膽堿乙酰轉移酶（ChAT）和超氧化物歧化酶（SOD）活性，提高心率變異性（HRV）和壓力反射敏感性（BRS）。此外，蜂王漿還能降低伊文思藍的含量和腦組織中Aβ、β位點APP切割酶1（BACE1）和晚期糖基化終產物（RAGE）受體的蛋白表達，提高腦組織中低密度脂蛋白受體相關蛋白1（LRP-1）的表達。因此，蜂王漿對改善絕經后婦女的神經系統疾病有益，這與降低膽固醇和Aβ沉積，提高雌激素水平以及膽堿能和抗氧化的活性，改善血腦屏障（BBB）通透性和恢復自主神經系統有關[28]。

福州大學的Qiu等報道了酶解蜂王漿和膠原肽混合物（ERJ-CP）的抗氧化及抗衰老功能。通過將ERJ-CP飼喂給果蠅，發現使用雙氧水或百草枯處理的果蠅平均壽命出現顯著的增長；ERJ-CP還能通過上調果蠅體內超氧化物歧化酶、谷胱甘肽過氧化物酶和過氧化物酶降低果蠅體內丙二醛和蛋白羰基含量，表現出抗氧化活性[29]。

2.3.4 蜂王漿的護腎作用沙特學者Almeer等研究發現蜂王漿能有效緩解鎘中毒導致的腎毒性，蜂王漿預處理能有效緩解鎘離子在小鼠腎臟中的累積，降低鎘中毒導致的腎損傷分子1、金屬硫蛋白、脂質過氧化、一氧化氮、腫瘤壞死因子-α和細胞凋亡因子在腎組織中的上調，提高腎臟中谷胱甘肽、抗氧化酶活和凋亡抑制因子的表達[30]。伊朗學者Salahshoor等[31]則研究了蜂王漿對局部缺血/再灌注（I/R）導致的腎臟急性損傷的保護作用，通過小鼠模型，發現蜂王漿能通過降低I/R引發的腎臟炎癥和氧化應激保護腎臟。

2.3.5 蜂王漿的生殖保健作用

2019年中東學者報道了多項蜂王漿對生殖系統保護作用的研究。埃及學者Elewa等研究發現食物和化妝品中常用的酒石黃染料對精子的濃度、活性、精液中睪酮含量有著顯著的影響，而服用蜂王漿能有效改善這些癥狀，緩解酒石黃的生殖毒性[32]。Tohamy等[33]發現蜂王漿能通過其抗炎和抗氧化功效，緩解抗腫瘤藥物羥基脲造成的不育癥，改善包括精子濃度、運動能力和活性在內的多項指標。伊朗學者發現蜂王漿能改善尼古丁導致的小鼠睪丸損傷，主要表現為緩解睪酮含量下降和睪丸組織損傷，降低睪丸組織丙二醛含量，提高總抗氧化活性和過氧化物酶活性，通過調控Bcl-2和caspase信號通路減緩細胞凋亡[34]。Mahdivand等則報道了蜂王漿對高溫應激導致的雄性小鼠生殖力衰竭的保護功效[35]。

2.3.6 蜂王漿的抗肥胖作用

利用3T3-L1細胞系，韓國的Pandeya等探索了蜂王漿的抗脂肪生成作用并分離了主要功能活性組分。他們使用蜂王漿、蜂王漿乙醇提取物、蜂王漿水提物和10-HDA分別處理3T3-L1細胞，發現蜂王漿、蜂王漿乙醇提取物和10-HDA均能有效降低細胞中脂質的累積；進一步實驗顯示10-HDA能影響脂質生成相關轉錄因子的表達，抑制cAMP/PKA通路和胰島素信號通路，最終起到降低細胞中脂質累積的功效[36]。Usui等[37]研究發現蜂王漿中的10-HDA能抑制HepG2細胞中aquaporin 9基因的表達，調控肝細胞中的能量代謝。

2.3.7 蜂王漿的抗高血壓作用

近年來，蜂王漿的抗高血壓和舒張血管作用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關注，但規范科學的實驗研究很少，其作用機制也尚不清楚。為此，浙江大學的Pan等采用自發性高血壓SHR大鼠模型和離體兔胸主動脈環模型研究了蜂王漿的降血壓和舒張血管作用及其可能的機制。結果發現，蜂王漿能顯著降低SHR大鼠的SBP和DBP，并能增加NO水平；蜂王漿能引起離體胸主動脈血管環的舒張，并且這種作用可被阿托品（M3受體阻滯劑）、L-NAME（一氧化氮合酶抑制劑）、亞甲基藍（鳥苷酸環化酶抑制劑）和吲哚美辛（環氧合酶抑制劑）所抑制；蜂王漿可顯著抑制去內皮胸主動脈血管環中NE誘導的細胞內Ca2+釋放和高K+誘導的細胞外Ca2+內流。因此，蜂王漿具有降血壓作用，其作用機制與增加NO產生有關。此外，蜂王漿中含有毒蕈堿受體激動劑，可能是乙酰膽堿樣物質，通過NO/cGMP途徑和鈣通道誘導血管舒張[38]。

3 蜂王漿相關專利

3.1 專利的地域分布

作為最大的蜂王漿生產和出口國，2019年我國依然和往年一樣，有大量相關專利被授權或公示，這表明我國在蜂王漿相關領域的開發熱情和對知識產權保護的重視。

2019年在中國大陸地區，與蜂王漿有關的專利中有4項發明授權；此外還有48項公開未授權的發明專利，28項實用新型專利和3項外觀設計專利（表2）。

表2 2019年中國（大陸）蜂王漿專利概況

3.2 專利領域分布

在國內專利中，授權的4項專利分別是“一種蜂王漿微丸含片及其制備方法（CN106619734B）”、“ 一 種 蜂 王 漿 過 濾 裝 置 及 方 法（CN108096893B）”、“一種快速檢測蜂王漿水分和蛋白質含量的方法（CN104849232B）”和“一種蜂王漿美容貼及其制備工藝（CN106166133B）”。

蜂王漿的加工、質量控制以及蜂王漿制品仍是發明專利的熱點，如“一種提高蜂王漿中10-羥基-α-癸烯酸含量的加工方法（CN109105842A）”、“ 一種蜂蜜或蜂王漿真實性的識別方法（CN109142596A）”、“一種蜂王漿的預處理方法及蜂王精口服液的制備方法（CN109170736A）”、“一種具有提神抗疲勞功效的蜂王漿組合物（CN109123543A）”、“一種全面提取蜂王漿有效成分的工藝（CN109198540A）”等；此外還有蜂王漿生產機具的設計及其生產方法，包括：“一種蜂王漿采集一體機及其使用方法（CN109430115A）”、“一種蜂王漿采集裝置（CN109247268A）”、“一種多箱體養蜂生產蜂王漿的裝置及其方法（CN109566470A）”等。

4 蜂王漿研究展望

2019年國內外發表的蜂王漿研究論文數量是近5年來最多的，在蜂王漿的理化性質、質量控制和生物學活性等多個研究領域都有著不錯的進展。與往年相比，2019年國內外專利數量依舊保持平穩，國內授權的專利不局限于蜂王漿的生產與加工上，也有1項蜂王漿功能產品專利被授權。

蜂王漿作為一種重要的蜂產品，其質量控制與成分分析是研究的一個重點。2019年的研究從蜂王漿蛋白糖基化和蜂王漿糖組分的方向為蜂王漿質控研究提出了新的思路；同時，農藥殘留仍是蜂王漿質量控制研究的重點。

作為一種重要的保健品，蜂王漿的生物學活性一直是研究的熱點。2019年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王漿主蛋白的功能上，顯示蜂王漿功能研究的研究對象已經逐步從蜂王漿邁入到蜂王漿功能活性組分；同時與去年一樣，蜂王漿在神經系統的作用仍是功能研究的重點。

除了中國和日本這兩個傳統蜂王漿研究主力外，中東地區的蜂王漿研究數量和水平突飛猛進，顯示在全球范圍內蜂王漿研究的熱度開始擴散，也預示著越來越多的科研團隊開始投入到蜂王漿的相關研究中。加強全球蜂王漿的基礎與應用研究，推動蜂王漿科研與產業的良性發展是未來的必然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