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神圣的（外一首）

蔣志武

宇宙手中的玫瑰是什么顏色？

當你一整天呆在自己的身體里

就會看到陰暗的天花板

與你只有一根頭發的距離

剪斷繩子，它們才有重逢的機會

我們所依賴的遼闊不再順從于悲傷

那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箱子

鎖已被銹死

與人握手是擦出火花的最好方式

今夜，你唯一神圣的是

洗凈自己的身子

為垂死的眾鳥哀鳴

看瓦片上的青苔長出子嗣

并讓你回憶到的事物都

黑白分明

在冬天里讀書

冬天，麻雀們活得很好

一個黑暗的山坡

有人背負枯草艱難地爬行

他褲內藏著沙啞的小號

而躥上屋頂的水柱，頂部盛開白花

冬季的河床，沙石像蔓延在布上的果子

一粒粒，熟透了

秋天的豐收背景已貼在墻上

供父親膜拜，對照身形

要在冬季里讀書，讀大書

讀一棵樹上殘留的葉子

真正的才華，能夠無時無刻不說服自己

在冬季里讀書

要讀到殺死自己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