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忽必烈采行“漢法”之因果

高金辰

元朝歷史從1271年蒙古族元世祖忽必烈建立元朝開始到1368年明太祖朱元璋北伐攻陷大都為止共計97年。元朝的前身為成吉思汗統一漠北諸部，于1206年建立的大蒙古國。大蒙古國先后攻滅西夏與金朝，完全占領了華北。忽必烈于1260年繼汗位，于1271年改國號為“大元”，建立元朝，即元世祖。1276年元朝攻滅南宋，統一全中國，結束了自唐末以來400多年的分裂局面。

在統一全中國之前的幾十年里忽必烈就積極地學習漢族地區的政治、經濟、文化傳統和統治的方式、方法，即“漢法”。他做了充分的制度準備，實踐出了成功的經驗。忽必烈任用了大批漢族幕僚和儒士，如劉秉忠、許衡、姚樞等人。忽必烈尊重和信任他們，接納和實施他們的建議，不僅形成了漢儒幕僚集團而且實現了蒙古統治者與漢族、其他民族地主階級的緊密結合。他們相互依靠、支持，促進了宋蒙關系的更大變化。忽必烈的“漢法”措施，適應了中原地區的社會狀況，改變了“漢地不治”的嚴重局面，社會趨于穩定，生產得到恢復發展，為蒙古滅宋奠定了物質基礎。忽必烈在戰爭中努力改變蒙古貴族傳統的嗜殺政策，也起到了減少抵抗力的作用。這些措施對爭取中原地區乃至南宋更多的官員，對蒙古統治者的認同感和向心力有不小的影響。忽必烈長期推行”漢法”，為打敗南宋創造了極有威脅的條件，為建立一個既保持蒙古“成法”又適應中原地區的統治機構奠定了基礎。

1260年3月，忽必烈在部分諸王的擁戴下，在開平即汗位，建元中統。他以漢地豐富的人力、物力為依托，與阿里不哥進行了激烈的汗位之爭，經過近五年的征討平定了阿里不哥的勢力。這場斗爭又是蒙古統治集團內部行“漢法”與反“漢法”勢力之間的斗爭。忽必烈汗在征討阿里不哥的同時，在蒙古內部推行“漢法”進行改革，不僅鞏固了汗位強化了統治而且為進一步推行“漢法”掃除了障礙。由于忽必烈已居于蒙古汗國最高統治者的地位，因而他所推行的“漢法”措施，諸如改管制、立綱紀、澄吏治、用漢人等，都對大蒙古國具有全局性的決策作用，推動了蒙古社會的發展，在政治體制上縮小了同南宋的差別，而且比南宋政權更有生氣和力量。

忽必烈于1271年10月將“大蒙古國”改國號為“大元”，從大蒙古國皇帝變為大元皇帝，“大元”國號正式出現，忽必烈成為元朝首位皇帝。“大元”取自《易經》“乾元”之意。忽必烈宣稱“紹百王而紀統”，并且在政治制度上實行一系列相應的措施，表明了蒙古社會漢化的深入發展，元朝成為了與南宋同樣的廣大漢地的封建王朝。元朝的建立宣示了蒙古統治者最后攻滅南宋一統中國的決心，推進了當時封建王朝的更替。同時，由于元朝自稱是堯舜禹湯、秦漢隋唐的繼續，以中原王朝正統的面貌出現，這就相對淡化了宋元兩個政權的民族界限，從而為元朝統一全國減少了民族隔閡的阻力。自此，元朝逐漸在政治上占居優于南宋的態勢。

自1273年至1276年，這一階段不到三年時間，宋元關系變化巨大進入到了軍事決戰時期。元朝對南宋占有全面的空前的壓倒優勢。經過忽必烈多年變革、采行“漢法”之后，元朝在政治上已大體適應對漢地的統治，而且在以下諸方面有突出的優勢：號令統一，指揮統一，用人得當;在軍事進攻的同時，實行政治上的治理;充分利用南宋降將。最終于1276年，宋廷投降元朝，表明南宋作為一個政治體制完備的封建王朝已經解體，決定了南宋的滅亡。1279年忽必烈攻滅南宋海軍，南宋小皇帝宋幼主投海而死，南宋徹底滅亡。元朝完全統一中國地區，建立我國歷史上第七個封建正統皇朝。

忽必烈恢復的行政機構治愈了一個世紀之久的戰爭創傷。南宋滅亡后，元朝保留了宋朝的機構和全部行政官員，而且還盡一切努力得到了當時任職官員們的個人的效忠。在位期間，忽必烈注意選用人才，重用漢臣，如董文炳、劉秉忠、張弘范等，任命色母大臣阿合馬掌管國家財政。建立各項政治制度，如在地方上建立行省，中央設中書省，開創我國省制之端。他設立“司農司”、“勸農司”等專管農業的機構，以勸農成績作為考核官吏的主要標準，并令人編輯《農桑輯要》于至元二十三年頒行全國。為加強對邊疆地區管理，開辟中外交通，他在各地建立驛站，鞏固了對全國各地的統治。

忽必烈發明了紙幣-----“鈔”。他把鈔票引入流通領域，并使他成為財政的基礎。1264年，他頒布了一條法令，公布了用紙幣來計算主要商品的價值。為了備荒，忽必烈恢復了王安石之后被取消的國家控糧政策，在豐年國家收購余糧儲藏于國倉;當荒年谷價上漲時，開倉免費分發谷物。他還組織了公眾救濟，將稻米和玉米定期分發給急需的家庭。1260年法令要求地方長官對老學者、孤兒、病弱者提供救濟。

忽必烈力圖與儒家保持良好關系。在開始建設大都的1267年，他下令建造太廟并且制作祭奠祖先所需的祖宗牌位，而且他選定了國家的歷法，這是農業社會統治者必不可少的工作。他的王朝名稱的選擇對于儒士來說是一個最重要的信號。忽必烈贊同用傳統的中國方式記載元朝的歷史，他的這種做法也得到了儒士的稱贊與擁護。

忽必烈作為一個征服者給被征服地區的人民帶來了浩劫，但是，他也是一個比較成功的新秩序建立者。他是少數能夠重視漢文化，推崇儒術的蒙古統治者之一。雖來自游牧民族，但十分重視中原農業的恢復和發展。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張帆認為，忽必烈的歷史功績在于他接受了漢文化。馬可-波羅將忽必烈尊崇為“諸君主之大君主或皇帝，是人類遠祖阿丹以來迄今從未見廣有人民、土地、財貨之強大君主”。孫中山曾經評論說：“秦皇漢武、元世祖、拿破侖，或數百年、數十年而斬，亦可謂有志之士矣。”

作者簡介：

忽必烈（1215-1294），即元世祖，蒙古族，政治家、軍事家。大蒙古國的末代可汗，同時也是元朝的開國皇帝。

（作者單位：河南省濮陽縣徐鎮鎮中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