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病毒

“新型冠狀病毒”這個名詞大家都很熟悉了，嚴峻的疫情下，人類對病毒的探究一直在持續。病毒和病菌有什么區別？病毒有毒嗎？病毒算是生命嗎？病毒是怎樣讓人生病的？有藥物能殺死病毒嗎？讓我們一起來了解病毒和人類同行的歷史，消除未知或許是我們當前理性面對疫情的有效做法。

19世紀末人類發現病毒，它們比細菌小很多

在本報之前刊登的《口罩的前世今生》一文里介紹過，人類知道細菌的存在經歷了漫長的接受過程，而對病毒的認識更晚。19世紀末，人們發現煙草得了花葉病。荷蘭植物學家比林·杰克把有病的煙葉搗碎擠出液汁濾過，用當時最好的顯微鏡都沒檢查出有什么細菌。比林·杰克認為，這一定是比細菌還小的微粒在作怪，他把這類微粒稱為“病毒”。人類就是這樣結識了病毒，后來慢慢發現，許多疾病，如流感、麻疹、肝炎等，其罪魁禍首也是病毒。

病毒是生命嗎？科學界對此莫衷一是

病毒太小了，一直到1931年發明了電子顯微鏡，人類才開始能看到它們。病毒最小的成員僅有細菌的千分之幾那么大，直徑只有百萬分之一厘米，大的也僅有百萬分之二十五厘米。構造也比細菌簡單得多，根本沒有細胞結構，只不過是由一個核酸分子（一種記錄遺傳密碼的物質）外包一層蛋白質外殼而已。

病毒究竟是不是生命？科學界對此也莫衷一是。要知道細菌、真菌這樣的細胞生物，其細胞就像一個城池一樣生機盎然。在細胞膜這道“圍墻”里，蛋白質催動著千萬種生化反應，吸收利用能量，合成分解生物分子，維護復制遺傳信息，有序度不斷增加，就像一個文明城市的運行。病毒也有自己的“圍墻”，但與細胞正相反，它們都會有一層完全由蛋白質分子組成的殼，稱為衣殼。相對于柔軟、流動的細胞膜而言，病毒的衣殼是堅實而固定的。“圍墻”里面是一片死寂，沒有盎然的能量交換，沒有復制。這樣一個“死”的生命碎片，如果離開“活”的生命，就永遠只能保持“死”的狀態。

于是，病毒必須要入侵活細胞，利用活細胞的分子機器以及能量和物質，才能生產出更多的病毒顆粒來。

病毒怎么“毒”？復制自己殺死細胞

病毒的殺傷力比細菌大得多，它入侵到植物或動物細胞內的“目標”就是為了盡可能多地復制自己。而新病毒的生產過程都會把細胞自身的能量和物質儲備耗盡。最終，當這些病毒從細胞釋放出去時，也就導致了細胞膜的徹底破裂，隨著病毒在宿主體內的傳播擴散，細胞一個接一個失去功能、死亡瓦解，宿主也就生病了。這正是病毒真正殺死生命體的一個最關鍵的原因。

冠狀病毒是“病毒王”嗎？稱不上

別以為戴著皇冠就是王者了，其實冠狀病毒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我們平時的普通感冒也有10%到15%是由溫和的冠狀病毒引起的。溫和的冠狀病毒會長期潛伏在我們的呼吸道中，只等我們的免疫力下降時，就出來興風作浪。但只要我們的免疫力恢復正常，就又會被壓制下去。

但是，為什么這次的新型冠狀病毒肺炎那么厲害？因為“新”呀！人體對于新的病毒往往是防不勝防的，我們自身免疫系統對抗病毒的辦法無外乎兩種：一種是阻止它識別并入侵細胞，一種是在細胞內阻止它利用細胞的資源去生產新的病毒顆粒。

除了免疫系統，現代人類手中其實還沒有任何一種藥物能夠置任何一種病毒于死地。抗病毒藥物還面臨一個困難，就是病毒的變異。細胞中的核酸復制機器本就有一定的錯誤率，結果就是基因突變，像冠狀病毒和艾滋病病毒這樣的RNA（核糖核酸）病毒，變異速度尤其高，從而逃避抗體的識別。

比如艾滋病病毒，其實同一個艾滋病患者身上的艾滋病病毒也都會有基因上的顯著差異，出現不同的版本。正因為如此，我們的免疫系統很難鎖定艾滋病病毒，有些抗艾滋病病毒的藥物也會在臨床應用中逐漸失效。不過，很多病毒往往會與宿主之間達成一種“和平共處”的平衡態。

人類打敗過病毒嗎？迄今只消滅了天花

在和多達上百萬種不同類型的病毒的對抗中，其實人類是處于弱勢的，除了主導預防方面，并沒有特別顯著的成績，甚至對有些病毒人類至今都束手無策，比如艾滋病病毒、狂犬病毒等。地球上有一種病毒可能是迄今為止人類唯一消滅掉的病毒，如今只在一些實驗室保留有樣本，沒有人再得這種病，它就是天花病毒。

天花的流行幾乎包攬了整個史學，這種烈性的傳染病致死率很高，特別在18世紀前后期，這種病毒可謂讓人聞風喪膽。這種病并不像狂犬病之類有百分百致死率，有僥幸活下來的人，但會留下終身的麻子。

英國醫學家安特·愛德華·詹納無意中聽說奶場的女工基本上都不會得天花，隨后他深入了解得知，由于經常和牛接觸，幾乎很多人都得過牛痘。在后來的研究中他發現，幾乎所有得過牛痘的人都沒有感染天花。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海里出現了，要是讓人們先感染牛痘，是不是就不會得天花了？從此，接種牛痘成了人們對抗天花最有效的手段并普及開來。

其實牛痘和天花都屬于痘病毒，二者具有一樣的抗原性質，所以得了牛痘后也就免疫天花了。詹納由此被后人稱為“免疫學之父”，這是人類最早的疫苗開端。

如今，疫苗已經成為人類控制和預防病毒最有效的手段，通過接種滅殺活性的病毒，使人體從根本上產生抗體免于病毒感染。不過，就像前面所說，像艾滋病病毒這種多變的病毒，目前疫苗的研制仍然沒有成功，往往針對的疫苗才出現，艾滋病病毒早就變異，疫苗也就沒了作用。不過，變異也并非無限的，艾滋病病毒再怎么變異，也還是艾滋病病毒，它的一些關鍵環節不能發生改變，一旦這些環節發生改變，病毒就無法再侵染細胞或是無法復制了。如果能夠抓住這些關鍵環節，就有希望找到抗病毒的藥物。

對于冠狀病毒來說，主蛋白酶就是它的一個關鍵環節，如果有藥物能夠抑制主蛋白酶的活性，就有希望抑制冠狀病毒的復制。現在，各個團隊研制藥物都取得了成績，但抗病毒藥物的研究是一個艱難而漫長的過程。更為關鍵的因素仍舊在于我們每個人自身免疫系統的強健程度，以及我們是否有著良好的衛生習慣和應對突發疫情的正確態度，把病毒阻擋在身體之外。

據《城市文化范》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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