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武和他的秦腔戲劇臉譜

◎文·圖/李光

有著五百多年歷史的秦腔戲劇臉譜種類繁多、造型夸張，采用八種顏色描繪出不同的人物形象，圖案具有很強的象征性，如紅色代表忠誠，白色代表奸詐，藍色代表勇猛，綠色代表草莽，黃色代表暴橫，粉色代表老年，金色代表神鬼等等，是陜西民間藝術中的一朵奇葩。在西安，有一位叫陳耀武的小伙，他愛戲成癡，十多年來，整理繪制出了三千余幅秦腔戲劇臉譜。

陳耀武是西安市雁塔區沙井村人，在戲迷父親的影響下，從小接觸秦腔戲曲。蒼涼悲壯、激越高亢的唱腔給年少的陳耀武留下了深刻印象，其中色彩絢麗、富于想象力的臉譜更是讓他著迷，唱秦腔，畫臉譜，一學就會，一畫就像，他認為自己和秦腔有著天生的緣分。14歲那年，陳耀武進入長安戲曲職業學校學習，攻花臉，五年后進入長安劇團，成為一名專業演員，本打算當一輩子秦腔演員的他卻因為嚴重的腰椎間盤突出癥，不得不離開舞臺，這讓他感到深深的遺憾。

在專業劇團工作期間，陳耀武發現一般的戲曲演員只關心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演出社團也將主要精力花在演出業務上。種類繁多的臉譜處于一種無序和隨意的狀態，缺乏系統性管理，一些早期的秦腔臉譜更是遺落失散。惋惜之余，陳耀武萌生出了系統發掘和整理秦腔臉譜的念頭。

為了搜集散落在民間的秦腔臉譜，陳耀武跑遍了陜、甘、寧等地區的三十多個市、縣和鄉村，只要打聽到誰家有老臉譜，就立即出發前去拜訪。十年下來，他已經收集到一千多張秦腔圖譜，其中一套民國時期手繪秦腔臉譜共有80多幅，非常珍貴。

以花臉和丑角為基礎的秦腔臉譜主要分通天柱臉、泰山眉臉、斜旋臉、象形臉、標致臉等種類，其中的斜旋臉又稱破臉、歪臉，是秦腔臉譜中最具代表性的一種，它利用人物額頭上不同的斜旋圖案來塑造角色，為秦腔戲劇所獨有。在當今，秦腔臉譜的繪制創作非常困難，既不能偏離傳統秦腔臉譜既有風格和套路，又要在繼承和尊重傳統的前提下有所突破。戲劇界一些人把京劇、川劇等劇種的臉譜用在秦腔舞臺上，陳耀武非常反感這種做法：“失去劇種特色的臉譜只能算‘四不像’，秦腔就要用傳統的秦腔臉譜，整個戲才地道。”

畫臉譜需要靜心，陳耀武稱自己是一個能“窩”得住的人，經常連續幾天不出門，通宵達旦地工作，他不覺得畫臉譜是件辛苦的事情，反而非常享受。平時最開心的娛樂是聽戲、唱戲，畫累了聽上一段自己喜愛的《斬單童》《黑叮本》，就是最好的享受。

陳耀武的家就像一個臉譜博物館，墻上掛滿了臉譜。他還為自己搜集到的一千多份與秦腔臉譜相關的文字和實物資料建立了一個小小的資料庫。他說：這些資料不僅屬于我，也屬于全體熱愛和關注秦腔藝術的人士。將來他的藏品和作品積累到一定規模時，就開一個秦腔臉譜展廳，讓更多的人了解和喜愛老陜的傳統文化。

1 2 年的辛勤努力，陳耀武繪制的秦腔臉譜得到了圈內專家的認可和國內外收藏家的喜愛。有朋友建議他開專柜和網店擴大經營規模，他沒有同意，他認為自己繪制秦腔臉譜的初衷是對這門傳統藝術的熱愛，若做成生意就會分散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影響到研究和創作。對于未來，陳耀武有一個計劃：制作一套包括圖例、劇照和文字注釋這三大要素的秦腔臉譜圖集，力爭做到嚴謹專業，簡明扼要，不僅專業演員使用方便，業余愛好者也能看懂，他打算最長用20年的時間來完成這項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