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曉劍 藏書票∕崔文川
孫犁先生,好像是當代的讀書人繞不過去的人物,研究他的人眾多,作品極為豐富。可在他的世界里,似乎并沒有那么多值得研究的地方。在他生前,極少與人見面,怕被打擾,他寫作極嚴,一個標點符號,都不可錯過。
小說《荷花淀》,不知迷死了多少文學青年。也有人跟著他學。到底只能是孫犁第二,難以超越,仿佛一座山。
孫先生的“書衣文錄”“耕堂文錄十種”,讓人看到晚年的孫犁,趨于平和,趨于安靜,且吉光片羽,需慢慢咀嚼,才能體味一二。
我讀過不少人回憶孫先生的文章,各有風貌。但最得孫先生真味的卻并不是特別多,那是生活經歷、識見都具備了,世事洞察、融匯于一爐,短短的幾句話,頗堪玩味。這層功夫不只是高手文章,也是妙筆偶得。
孫先生的百年誕辰,總歸是不夠熱鬧,但因有了書卷氣,多了些人情溫暖。一如藏書票的設計,無需荷花淀的風光(插圖本的《荷花淀》也很好),只需將封面放上,似乎就已足夠,無需多言,懂得的自然懂得其中的趣味吧。
喧鬧的世界終究需要隔一段距離打望。有時,歡宴之后,各自散去,恢復生活的原貌,那才是自然的狀態。什么才是好作家?固然見仁見智,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即其作品放置百年之后,再去閱讀,也不會過時。這就是一個作家的魅力。
文藝作品固然是消費品,但不是快速消費品,如速溶咖啡,但到底抵不上咖啡豆的原味。紀念會之后,從頭再讀孫先生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