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世雄
(西藏農牧學院 動物科學學院,西藏 林芝 860000)
我國地方性品種肉牛,分布廣泛,數量極多,與人類生活密切相關。特別是牦牛,牦牛是我國青海藏高原的標志之一,生活在海拔3 000多米的高原上[1,2]。目前我國牦牛的種屬居全球首位,且我國青藏高原地區的牦牛數量占全球總數的90%[3],我國牦牛養殖規模已達1 300萬頭[4]。即使生活在青藏高原的牦牛對疾病具有高耐受性或抵抗力,但寄生蟲感染是導致牦牛產量下降的主要原因之一,寄生蟲病會對牦牛造成威脅,主要表現為體重嚴重下降,牛奶和肉類產量下降以及生殖能力受損,造成經濟損失。牦牛感染多種腸道線蟲、絳蟲、吸蟲以及球蟲、弓形蟲、隱孢子蟲等,常以混合感染為主。關于蠕蟲在國外一些研究表明牦牛有蠕蟲感染的發生[5-6],牛奶和肉類產量下降以及生殖能力受損。牦牛感染多種腸道線蟲、絳蟲、吸蟲以及球蟲、弓形蟲、隱孢子蟲等,常以混合感染為主。關于蠕蟲在國外一些研究表明牦牛有蠕蟲感染的發生[5-6]。關于牦牛原蟲的流行狀況,殷銘陽[7]等對我國牦牛主要寄生蟲病流行現狀進行了概述,并且提出了防控措施。本文就青藏高原牦牛腸道寄生蟲的診斷方法和流行現狀進行概述。
腸道寄生蟲臨床上表現為嘔吐、腹瀉、消瘦、水腫、貧血、食欲下降、體溫升高、精神沉郁等多種癥狀,常作為臨床判斷腸道寄生蟲病的參考依據[8-9]。通過觀察患病家畜的全身臨床癥狀,解剖其組織器官的病理學變化,可做出初步診斷;根據患病牦牛組織器官的剖檢發現蟲體或糞便中發現成蟲,均可確診該動物患有腸道寄生蟲病。
由于蟲株的感染強度、毒素等致病因素的不同,家畜感染腸道寄生蟲后有時不會出現明顯的臨床癥狀,或出現與其他傳染病易混淆的癥狀,所以,采用實驗室診斷技術可以準確診斷腸道寄生蟲病原。利用糞便蟲卵檢測法可以檢測到腸道寄生原蟲的卵囊(孢子化/未孢子化),滋養體、包囊,檢測到腸道線蟲、絳蟲和吸蟲的蟲卵、幼蟲、蟲體節片(幼節/成節/孕節),常見的糞便蟲卵檢測法有直接涂片法、飽和食鹽水漂浮法、水洗自然沉淀法[10-12]。目前一種較新糞便檢測技術Mini-Flotac檢測法已被成功運用于實驗室腸道寄生蟲病原的診斷[13]。對于一些形態微小的蟲卵,如腸道原蟲,傳統的形態學鑒定敏感性較低,利用顯微鏡難以從形態學上診斷其病原。因此要想準確診斷腸道寄生蟲的病原,鑒別其種屬關系,其他方式的診斷方法也至關重要。
在寄生蟲免疫學診斷中,常用血清學反應來診斷家畜是否感染寄生蟲。利用寄生蟲和宿主之間的抗原抗體進行免疫學的診斷,通過凝集反應(Agglutination reaction)產生相應的反應現象用于寄生蟲診斷,提高了寄生蟲疾病的診斷效率。目前,關于腸道寄生蟲病的診斷,已經建立酶聯免疫吸附試驗ELLSA(雙抗體夾心法和間接法)、瓊脂糖擴散試驗AGID、皮內變態反應(TST)、膠體金快速診斷技術(IHA)、間接免疫熒光(IFA)、間接血凝試驗(IHA)、環卵沉淀法(COPT)[14-15]。
隨著分子生物技術在寄生蟲鑒定的不斷發展,核糖體DNA(ribosomalDNA,rDNA)、線粒體DNA(mitochondriaDNA,mtDNA)等遺傳標記均可作為寄生蟲種屬鑒定、種間和種內的遺傳變異、遺傳多樣性分析、系統發育進化分析等理想標記[16-19]。核糖體DNA的內轉錄間隔區(internal transcribed spacer,ITS)基因序列已在球蟲、蛔蟲、吸蟲等各類寄生蟲的分類上做了大量的研究[20-21]。分子鑒定已在牦牛泰勒蟲、隱孢子蟲等多種寄生蟲病原做了相關報道[22-24]。Mei[25]等對青海省7個地區1 027份牦牛糞便進行芽囊原蟲(Blastocystisspp.)的小亞基核糖體(Small Subunit ribosome RNA,SSU rRNA)基因擴增,結果顯示牦牛芽囊原蟲的感染率為27.07%(278/1027),且序列分析表明有三個特異性亞型ST10、ST12和ST14。對牦牛優勢寄生蠕蟲的線粒體DNA 基因序列進行測定,對其分子進化、遺傳變異的方面進行研究。Ohiolei[26]等利用NADH脫氫酶亞基1和5(nad1和nad5)線粒體基因對西藏地區牦牛和綿羊細粒棘球絳蟲(Echinococcus granulosus)感染進行了鑒定,結果顯示從54頭綿羊和31頭牦牛中采集的85份樣品中,83份鑒定為細粒棘球絳蟲(E.granulosus),其中G1基因型占77頭,G3基因型占6頭;剩余的兩份牦牛樣品被鑒定為加拿大棘球蚴(Echinococcus canadensis),屬于G6基因型。諸多研究表明,分子診斷技術在腸道寄生蟲的分子鑒定、蟲種間遺傳距離、同源性以及堿基突變類型多方面已經得到充分應用。
牦牛球蟲病(Coccidiosis)其傳染病原主要為艾美耳屬球蟲(Eimeria spp.),是世界上最嚴重的牛類傳染寄生蟲病之一。張凱慧[27]等對西藏林芝市、山南市以及日喀則市牦牛球蟲的流行病學進行了調查,結果顯示艾美爾球蟲的總感染率為43.93%,其中三個地區球蟲的感染率分別為36.84%、37.74%、59.72%,共分離鑒定出十一種艾美耳屬球蟲,其中邱氏艾美耳球蟲(Eimeria zurnii)和橢圓艾美耳球蟲(Eimeria ellipsoidalis)為優勢蟲種,其中兩種艾美爾屬球蟲的混合感染率最高。Dong[28]等從青藏高原地區的4個縣采集牦牛糞便324份,以確定青藏高原牦牛球蟲感染的流行現狀,其中在113份(34.9%)糞便樣品中發現艾美耳球蟲卵囊,并對卵囊進行分類鑒定。結果顯示共檢測出十四種艾美耳屬球蟲,其中邱氏艾美耳球蟲(E.zuernii)54.9%、皮利他艾美球蟲(Eimeria pellita)35.4%、加拿大艾美耳球蟲(Eimeria canadensis)33.6%感染率較高,且更多的艾美耳球蟲種在犢牛中被鑒定。
隱孢子蟲病(Cryptosporidiosis)其傳染病原為隱孢子蟲(Cryptosporidium spp.)是引發家畜以及人發生嚴重消化道疾病的一類傳染性寄生蟲病,呈流行性分布。毋亞運[29]采集西藏地區577份新鮮牦牛糞便,利用分子診斷技術擴增隱孢子蟲核糖體小亞基RNA基因,鑒定結果顯示隱孢子蟲的總感染率為1.4%,此次檢測結果顯示西藏地區牦牛隱孢子蟲感染見于牛隱孢子蟲(Cryptosporidium bovis)和安氏隱孢子蟲(Cryptosporidium andersoni),并且后者感染率較高。Qi[30]等對通過PCR診斷技術對青藏高原地區隱孢子蟲進行調查,結果顯示西藏地區的感染率為4.17%,青海地區的感染率為2.63%。
弓形蟲病(Toxoplasmosis)其傳染病原為剛地弓形蟲(Toxoplasmagondii),屬于人畜共患寄生蟲病。Liu[31]等采集青海省8個地區牦牛血清中共946份血清,采用IAT試驗和ELISA免疫學檢測方法對牦牛弓形蟲和犬新孢子蟲(Neospora caninum)的感染率進行了統計分析,其中弓形蟲抗體陽性率為11.8%(112/946),結果表明青海省多地區的牦牛中均存在弓形蟲感染,且弓形蟲感染與動物年齡沒有明顯關系。Li[32]等分別在2012年和2013年從青藏高原地區的牦牛中采集905和736血清樣本,通過間接血凝試驗(IHA)測定了弓形蟲的抗體,結果顯示2012和2013年青藏高原地區的弓形蟲感染率分別為21.7%和29.1%,結果表明牛弓形蟲的感染近年來在青藏高原上廣泛傳播。
片形吸蟲病(Fascioliasis)是由與家畜采食或飲水時吞食囊蚴感染,并且寄生在肝臟的一類人畜共患寄生蟲病,其中肝片吸蟲(F.hepatica)作為我國常見的片形吸蟲病的病原之一,我國牦牛主要感染肝片吸蟲。趙蘭[33]對青海省祁連縣的牦牛肝片吸蟲進行檢測,感染率為10.00%;柴正明[34]對青海省興海縣的牦牛肝片吸蟲進行檢測,感染率為37. 77%;謝海玲[35]檢測出青海省玉樹州雜多縣感染率為5%~20%。
捻轉血矛線蟲(Haemonchus contortus),呈世界形分布,家畜感染后易造成宿主不同程度的損傷,從而造成繼發傳染性疾病或感染性疾病。輕度感染,蟲體對宿主的組織器官造成的損傷不明顯。重度感染時,蟲體可引起宿主卡他性腸炎、腸黏膜出血或潰瘍,腸道部分或完全阻塞。何添文[36]等人通過形態學觀察與PCR診斷技術對西藏林芝市農牧戶牦牛真胃線蟲進行鑒定,結果顯示該消化道線蟲為捻轉血矛線蟲。
圓形蛔狀線蟲(Asearops strong ylina)是寄生于家畜胃中的一類危害嚴重的消化道寄生蟲病。蔡金山[37]等對青海省德令哈市的19頭牦牛進行病理學剖檢,結果顯示牦牛圓形蛔狀線蟲的感染率為31.98%(6/19),并且在相同飼養條件下牦牛圓形蛔狀線蟲的感染率和感染強度均高于黃牛。
棘球蚴病(Echinococcosis)其傳染病原為棘球蚴(Echinococcus cyst),且寄生于家畜以及人體消化道器官組織的一類寄生蟲傳染病。彭毛[38]對青海玉樹牦牛棘球蚴(E.granulosus)進行調查,其總感染率為25.6%(33/129),結果顯示肝、肺器官感染率分別為10.1%、15.5%。夏晨陽[39]2014等對西藏家畜三種絳蟲蚴病的感染情況進行調查,其中114頭牦牛棘球蚴(E. granulosus)的感染率為15. 79%。
莫尼茨絳蟲病(Monieziasis)是呈流行性分布的一類腸道寄生蠕蟲病,其中擴展莫尼茨絳蟲(Monieziaexpansa)作為改病常見的病原之一。李世雙[40]對青海省門源縣的草原牦牛的絳蟲病感染情況進行調查,糞便蟲卵檢測結果顯示絳蟲的感染率為85%(85/100),通過顯微鏡觀察絳蟲卵的形態學,發現絳蟲卵多為莫尼次絳蟲。
關于青藏高原地區牦牛腸道寄生蟲診斷,首先通過臨床癥狀進行初步診斷,采用糞便檢查法,分析牦牛腸道寄生蟲卵的感染情況;其次,收集死亡牦牛的蟲體,采用完全剖檢法,研究其種群分布以及感染動態,確定牦牛感染腸道寄生蟲的優勢種群;對傳統方法難以定種的蟲株,采用分子分類學研究方法,對其核糖體DNA(rDNA)的ITS基因序列測定分析,確定蟲株的分類地位;對優勢蟲體的部分線粒體(mtDNA)的cox1、nad1等遺傳標記基因序列進行分析,確定優勢蟲株的進化關系。
綜上所述,青藏高原地區牦牛腸道寄生蟲危險嚴重,多以宿主體內的消化的食物營養為食,也有的寄生蟲可破壞組織細胞等為,掠奪其營養;蟲體在腸管內多發,引起腸道堵塞、增生、甚至破裂;蟲體攜帶致病性病原傳入宿主體內,而導致其他傳染病的發生;寄生蟲感染降低了機體免疫力,可以引發一系列繼發癥。驅蟲時首先注意選擇廣譜高效的藥物, 其次通過對青藏高原地區牦牛寄生蟲病流行現狀的調查,充分利用其生活史,選擇合適的驅蟲時間、蟲體發育階段、相對封閉的場所進行驅蟲,驅蟲后對家畜排出的糞便實行統一集中無害化處理。合理放牧、減少應激因素、增強家畜抵抗力、加強飼養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