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英國維多利亞時期作家查爾斯·狄更斯的《雙城記》中,監獄是一個重要意象。小說通過酒鋪閣樓映射監獄的昏暗逼仄,對監獄展開非自然描寫賦予監獄一定的人格,其殘留的哥特色彩渲染了監獄的恐怖色彩。通過監獄,狄更斯展開對于人性的深入思考,反映在監獄中人性的扭曲,反襯人性的至善,同時借助兒童視角的夸張手法,表現人性的“刺骨”,挖掘深刻人性。從監獄意象表達的人性里展開狄更斯的二元道德觀,他一面反對以暴制暴,一面頌揚仁愛犧牲。
關鍵詞:監獄 狄更斯 《雙城記》
18至19世紀,歐洲監獄開始現代化進程,福柯認為監獄的現代化“或許應減輕懲罰的嚴酷性,但目的在于使懲罰更具有普遍性和必要性;使懲罰的權力更深地嵌入社會本身”①。懲罰的權力深入社會,其影響力也更加深入到社會的方方面面。查爾斯-狄更斯《雙城記》中的監獄正是這個時代的產物。這一時期英國完成了第一次工業革命,歐洲大陸的工業化也席卷了各國,新興資產階級崛起,舊貴族走向衰落。作為“在19世紀英國乃至歐洲作家中,狄更斯是涉及監獄最多的作家之一”②,狄更斯在《雙城記》中刻畫了在法國大革命的巨大浪潮下小說中監獄的代表——巴士底獄受到的來自底層群眾的復仇。
一、監獄意象的刻畫
梅尼特醫生出場時所住的酒鋪閣樓正式出場在小說的第六章,而巴士底監獄則正式出場在小說的第二十一章,兩者相隔的章節較遠,但通過梅尼特醫生可以將兩者聯系起來。梅尼特醫生所處的閣樓正是他曾經住過的監獄房間即“北塔一百○五”的一個具體投射,小說通過對閣樓的非自然環境描寫讓讀者聯想到以梅尼特醫生為代表的無辜民眾在監獄里的生活環境與生活狀態。
在狄更斯的筆下,閣樓被刻畫得陰暗、逼仄:“這頂樓,原來是堆集柴炭之類的儲藏室,是昏黑的。因為,那凹形的窗子其實是屋頂上的一道門,門上有一個小小的起重機,可以從街上吊東西上來,并未裝置玻璃,由兩扇木板關閉著,就像法國建筑的其他一切門一樣。為了排除寒氣,一扇是緊閉著的,另一扇只開著很小的一條縫。”③這間屋子本是十分狹小的,并不是正式的起居室而是一件堆著柴炭一類的儲藏室,柴炭是黑色的,自然熏染的屋子也帶著炭黑色,唯一的光亮是凹形的窗子,凹性已經顯得不敞亮了,又用木板代替玻璃,關閉的木板擋住了窗子能投射的大部分光,僅剩一個細縫,顯得整個屋子更加逼仄。這個屋子的昏暗和逼仄固然和這個屋子的本身建構有關,但也有一部分和它來自監獄的房客也有關系。梅尼特醫生在這個屋子里不開窗、不點燈,沒有讓光亮透進來,他還在屋子里堆滿制鞋的相關物件,沒有打理,才導致屋中本就狹小的空間顯得更加逼仄。小說對北塔一百○五號牢房也有具體的描寫:“這里有一扇沉重的小鐵柵門,墻上高處有一個不裝玻璃的窗孔,孔前遮著一塊石頭,從這里看天是非屈身仰望不可的。幾尺之內有一個用鐵柵密圍著的小壁爐。爐內有一堆陳舊的像羽毛似的木柴灰燼。有一個凳子,一張桌子,一床草席。四面黑墻,一面墻上有一個生銹的鐵環。”(《雙》:229)這里的結構和閣樓非常相似,區域非常狹小,也有一個只能透出微弱陽光的不裝玻璃的窗,甚至也有黑色的柴炭,光線昏暗,墻壁也是污黑的。狄更斯為梅尼特醫生選擇了這樣的一個生活環境,讓他延續了監獄的生活環境,在這種環境下,梅尼特醫生進一步加劇了性格扭曲,在離開監獄后的十八年依然常年過著失去自我意志的生活。閣樓也延續了梅尼特在監獄中的生活習慣,小說寫道:“他顯然把這地方當作曾經長久禁錮著他的那堡壘了。他們走到庭院里的時候,他本能地改變步態,好像正在等待吊橋似的;看見并無吊橋,卻有一輛馬車停在大街上,這時他才放下他的女兒的手,又用雙手抱住他的頭。”(《雙》:51)梅尼特把庭院當作了監獄的庭院,把酒鋪當作監獄的堡壘,也把自己住的閣樓當作了他曾經的牢房北塔一百○五號。
盡管小說中巴士底監獄是極其重要的意象,但這所監獄的正貌直到小說的第二十一章才在革命群眾攻占巴士底獄的“海洋”中才露出一角。狄更斯連續使用了四個“深壕溝、單吊橋、巨大石墻和八個大塔”,直到第五個“一座放下的吊橋,進了投降的四個大塔”(《雙》:229),革命者才攻入了巴士底獄。這種重復的手法就像海浪一樣映襯出一重重推上最高潮的革命熱情,象征封建、壓迫、罪惡的巴士底獄最終在越來越大的底層人民的怒火和攻擊下被打倒、攻占。革命者在進攻中高喊:“犯人呢!”“檔案呢!”“秘密地牢呢!”“刑具呢!”“犯人呢!”(《雙》:230)除了這四個建筑物外,犯人、檔案、秘密地牢、刑具也是監獄的重要組成部分。這些更加具象地再現了監獄在建筑物之外的存在,無一不彰顯著監獄背后的殘暴,而這些通過革命者的口中說出又不同于其他敘事的話語,對于表現人民的憤怒、仇恨,渴望復仇的心態加之以更深入的體驗,對復仇給予解釋,彰顯出封建舊社會舊貴族利用監獄這一國家機器,利用監獄的統治力對底層人民的迫害之深。
多蘿西·凡·根特認為狄更斯筆下“環境往往不是單純的物質,其存在模式隨生活在環境中人的目的與行為而改變。其生命化具有反面人物的性質;他幾乎有了靈魂,令人恐懼”④。在監獄意象的刻畫中,也透露出這種非自然環境的描寫特征。在革命者與監獄的對抗中,監獄本身有了超出建筑物本身的特性,壕溝、單吊橋、石墻和大塔成為抵抗吊橋的主力,四樣建筑物都承擔著守衛監獄的責任,它們在小說的這一片段反復出現五次,受到革命者“海洋”般的攻擊,沒有對獄卒守衛的描寫,而是四樣建筑物將防衛武器和防衛者的功能重合在一起,承擔起獄卒的責任,也就是多蘿西所說的“生命化”,這些建筑具有監獄守備者的性質,更象征著法國大革命所要反抗的封建貴族。讀者仿佛看到源源不斷的革命者和不易攻破的建筑物一邊不斷進攻,一邊不斷抵抗。一座座吊橋就是守備,拿著武器和革命者的肉體凡軀進行抵抗。監獄被抽象化,有著和人無法區分開來的人性的特征,這一特征在《雙城記》的巴士底獄中也體現出反面人物的可怕,令人心生恐懼。監獄建筑在沖突中不斷和“加農炮、毛瑟槍、火和煙”(《雙》:229)一起出現,連續四次重復,直到第五次革命者的武器才戰勝了壕溝吊橋石墻和大塔,在突出了革命者的源源不斷以外,也凸顯了巴士底獄本身的難以攻克,讓人產生對監獄的畏懼,再現監獄在狄更斯心目中的殘暴形象。
小說對于監獄的刻畫總體還殘留著哥特小說的色彩。戴維·龐特認為:“狄更斯更習慣于按照由低到高的順序來構建一個又一個恐怖場景。”⑤在小說刻畫監獄時先通過對閣樓的映射,再現監獄的恐怖,也通過監獄給梅尼特醫生帶來的創傷映射出其暴力。在描寫巴士底獄時,這種恐怖與暴力則是通過壕溝、吊橋、石墻和大塔等被烘托,通過“經過了一些永遠不見陽光的陰森彎隆,一些黑洞和鐵籠的可怕的門道,走下倒塌的階梯,又爬上高低不平的磚石階梯,這些與其說是階梯,倒不如說是干掉的瀑布”(《雙》:231)來加深恐怖感,接著從遠至近走入真正的北塔一百○五號,把整個監獄的恐怖全景一步步展出。此外,革命者的瘋狂復仇也成為另一種恐怖的來源。
二、監獄與人性
《雙城記》中的監獄意象中隱含著作者對于人性的深刻思考。作者通過監獄揭示、刻畫復雜的人性,他刻畫監獄里的殘暴給人帶來的折磨,點明監獄對人性的扭曲,也從監獄里看到人性中至高的善,讓最高的善戰勝最高的惡。
《雙城記》中的監獄也是懲戒罪犯的處所,但往往“在狄更斯的小說中,在對惡人的懲罰方面,監獄只是一種象征、一種類型化的東西”。“至于他們關進監獄之后的情況,作者很少去詳細描繪。”⑥而對小說中的正面人物則突出了監獄對于人的肉體和精神的折磨迫害。梅尼特醫生就是其中最典型的形象。狄更斯不遺余力地刻畫梅尼特的病態,突出監獄對梅尼特醫生身心尤其是心理上的折磨。梅尼特醫生的第一次出場是這樣的:“一個白發老人,背對著門,面向著酒鋪老板站在那兒觀看他的那個窗子,坐在一只矮凳上,向前躬著腰,正在很忙碌地制作鞋子。”(《雙》:40)當時梅尼特醫生大約才四五十歲,頭發卻已經花白了,身形瘦削,帶著強烈的病態,這是監獄給他生理上帶來的巨大變化,讓他給人以瘦小佝僂的印象。而另一方面,他又給人以麻木、無知無覺的隔離感,微弱的聲音、空洞的眼神組合出呆滯的神情,突出心理上的劇變。梅尼特醫生的行為和語言里處都體現出他的“瘋”態。“瘋”的體現之一是他一直在機械化地進行制鞋工作,制鞋是梅尼特醫生在監獄里自學的,是他經過了長時間的努力才向管理人員請求到的學習機會,從而也成為梅尼特醫生精神的某種支持力。在監獄里他無法享受家庭的幸福,無法繼續舊日的醫生工作,他需要一個支撐的東西,但當這件工作重復了十八年,他完全變成了一個“鞋匠”,反而其他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漸漸褪色,在露西到來之前,完全忘記。
狄更斯在刻畫監獄意象影響下的人性時,也著意在如何挽救和解除痛苦上花了大量筆墨。在第一部第六章中狄更斯花了大量的筆墨描寫了梅尼特認出女兒的過程,也表達了狄更斯讓善戰勝惡的思想。梅尼特醫生是因為監獄中受到的迫害而“瘋”,也是因為女兒對他的真誠的愛和關懷而漸漸恢復記憶。愛所代表的最高的善和暴力所代表的最高的惡之間,善獲得了勝利,這一點在文中是被反復驗證的,譬如梅尼特醫生的第一次和第三次病愈、卡爾登的犧牲。狄更斯對于仁愛精神人道主義的重視在斯蒂芬·茨威格看來是“他的作品用愛和同情編織而成”⑦。而同時“因為我們預先知道他是不會讓我們跌下去的;我們知道主人公最終不會遇難;同情和正義這對孿生天使絕不會缺席于這位英國作家的小說,他們會小心呵護這位主人公,讓他毫發無損地度過所有危難”⑧。在這樣的精神指導下,梅尼特醫生被監獄迫害的人性最終因為親人朋友的愛與同情從而得到了拯救。
狄更斯作品中的扁平人物形象歷來備受爭議。例如《雙城記》中正直善良的梅尼特醫生、溫和友善的路西、兇殘冷酷的得伐石太太等,有人批評這種人物形象遠遠沒有圓形人物的飽滿,只有單一的觀念或素質,福斯特則認為:“狄更斯作品中的人物差不多都是扁平人物。……但仍然有這么一種不可思議的人性深度感。”⑨盡管狄更斯創作的多是扁平人物,但不乏對人性的深入思考,他擅長提煉典型環境下的典型性格,將這一觀念放大、突出,對其展開深入刻畫,挖掘出人性的深度。
趙炎秋先生將狄更斯對于人性的刻畫方式之一總結為夸張。在監獄意象的背景下,借助這兩種手法,監獄下的人性被進一步挖掘出來。以小說第三部第一章為例,在拉逢斯監獄中,在極其黑暗腐臭的環境下,狄更斯卻把監獄中的犯人形容為:“女的都坐在一張長桌旁邊,看書、寫字、編織、縫紉和刺繡;男的大多數都站在她們椅子背后,或者在房間里蕩來蕩去。這新來者本能地聯想到這些犯人的可恥罪行,覺得羞與為伍,倒退了一下。但是,他的虛幻的長途旅行此刻達到了極度虛幻:他們全體立刻站起來迎接他,溫文儒雅,雍容華貴。”(《雙》:273)有評論者批評狄更斯在這里為貴族發聲,夸大了貴族的溫文爾雅。從狄更斯的角度來說,他描寫的是一群“可恥”的人,但他也沒有忽視這一類人的溫文爾雅,他的確放大了他們優雅的特性,從而和他們這個階層犯過的對人民的罪行形成鮮明對比,也和這個骯臟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它一定程度上把儒雅這一特質和這群人有所剝離,具有一定抽象性,如趙炎秋所說:“有時,狄更斯又故意把某種生活現象夸張到不合情理的程度,使它具有一定象征意義,獲得形而上的真實。”⑩一群來自貴族的人,其中許多人都或多或少剝削、迫害過底層人民,引起革命者的復仇,但他們即使已經落入一個骯臟不堪的環境里卻依然保持舊日的禮節,延續過去的生活習慣,神態“溫文儒雅,雍容華貴”,這是被夸張的,是狄更斯有意識地對他們這種個性的集中展示,借此他不僅僅是想要引起某種讀者的同情,反對以暴制暴,也借此寫出了人性中的深刻矛盾。
狄更斯在運用夸張手法刻畫監獄萬象時,也帶有強烈的主觀想象。學者郭珊寶將之總結為:“因此,我們總感到他的夸張手法具有童心式飛騰無際的想象力的特點。”(11)狄更斯夸張的手法來源于他從兒童出發的視角,他習慣借助兒童的豐富想象力,對監獄中的人展開夸張的描述:“全是鬼!美麗鬼、堂皇鬼、文雅鬼、驕傲鬼、輕浮鬼、機智鬼、老鬼、少鬼全都在等候陰間的命令,全都用一到這里就變為死人的眼睛望著他。”借助兒童般對鬼怪的想象,夸大監獄中犯人的個性特點,又加之以極其恐怖的氛圍,具有強烈的主觀性,將人性的最本質的東西刻畫出來。
三、監獄中的二元道德
狄更斯的小說中對道德善惡有著自己的劃分,在刻畫監獄時可以看到他有著自己的明顯的好惡,對于他認為正確的竭盡全力褒揚,對于他認為錯誤的用盡所能批判,喬治·奧威爾將狄更斯形容為“布道”,這和狄更斯內在的人道主義也是相合的。而埃德蒙·威爾遜將狄更斯的道德觀形容為:“二元論貫穿了狄更斯的全部作品,凡事總有好壞兩個方面,每本書都描寫了正好相反的兩種道德準則,有時不同作品中的人物成雙成對,形成對比。”(12)例如攻占巴士底獄的革命者和為了所愛不惜犧牲自己的卡爾登。
對于前者,狄更斯集中反映了革命者的瘋狂、殘暴和冷血無情。在攻占巴士底獄時,狄更斯將之形容為“海洋”,就像浪潮一樣涌入巴士底獄,帶著怒吼,帶著“震聾耳朵的怪叫,驚奇的呼嘯,還有瘋狂的手勢戲”(《雙》:230)。“怪叫”“瘋狂”,這一類詞都帶著濃烈的狄更斯的個人化的情緒,他著力表現革命者的血腥之舉,表現他們的兇惡幾乎喪失人性,也表達了自己對于革命者運用暴力的反對。他在無法挽回的革命浪潮中看到原本的受害者變成了施暴者,看到一群連自己生活的溫飽都無法保障的人沖進監獄展開一場血腥殺戮。他既反對舊監獄對于梅尼特醫生這些無辜者的迫害,也批判新監獄對貴族如查爾斯的暴力殺戮,正如他在小說中所說:“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雙》:1)他承認法國大革命的必然性但也同時看到了革命之下的血腥暴力,看到無辜受害的人。
在反對暴力的同時,狄更斯極力頌揚仁善的精神,尤以卡爾登為例。他為了他愛的路茜能夠獲得幸福,毅然犧牲自己代替查爾斯走上刑場,對于卡爾登的描述狄更斯是加之以贊揚與認同的。在小說最后他借用臨刑的卡爾登之口說出耶穌的名言:“主說:‘復活在我,生命在我;信我的人,雖然死了,也必復活;凡活著信我的人,必永遠不死。”(《雙》:401)牟雷認為:“卡爾登是狄更斯理想的載體,他的死如同耶穌受難。”(13)狄更斯將卡爾登在監獄代替行刑的情節推向道德的至高至善的一面,表現出徹底的利他主義,也凸顯了濃郁的清教色彩。狄更斯的道德觀符合小資產階級的道德觀,這種道德觀理想化、完美化,喬治·盧卡契批評這種理想主義:“通過強調因果關系純粹的道德方面,狄更斯削弱了人物生活中的問題和法國大革命的事件之間的聯系。”他反對狄更斯對于“純粹道德”的傾向(14),在對于卡爾登的處理上尤其如此,為愛犧牲是狄更斯看來最為崇高的道德,但同時也是純粹道德的、純粹人性的展示,他滿足于這一道德層面。狄更斯說在“唯一沒有經歷1848年革命陣痛的國家”,“他忠實于自己的國民性,不敢損壞道德的基礎,這些道德基石對他而言就如同《圣經》一樣不可侵犯”(15)。也正因為如此,狄更斯在描寫監獄時,始終反對暴力,崇尚仁愛與犧牲,盡管他描寫革命,但對于革命卻持保留態度,并著力描寫反動帶來的血腥暴力,寄期望于和平改革。
①福柯:《規訓與懲罰》,劉北威、楊遠嬰譯,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3年版,第91頁。
②趙炎秋:《狄更斯與晚清中國四外交官筆下的英國監獄——狄更斯小說中的監獄研究之三》,《中國文學研究》2006年第4期,第6頁。
③查爾斯·狄更斯:《雙城記》,羅稷南譯,上海譯文出版社1983版年,第229頁。(后文出白同一著作的引文,將隨文標出該著名稱首字,如《雙城記》標為《雙》,以及引文出處頁碼,不再另注)
④多蘿西·凡·根特:《從托杰斯公寓看到的狄更斯世界》,收入趙炎秋編選:《狄更斯研究文集》,譯林出版社2014年版,第167頁。
⑤戴維·龐特:《狄更斯與哥特小說》,收入趙炎秋編選:《狄更斯研究文集》,譯林出版社2014年版,第230頁。
⑥趙炎秋:《狄更斯小說中的監獄》,《外國文學評論》2005年第2期,第97頁。
⑦⑧(15)斯蒂芬·茨威格:《狄更斯》,收入趙炎秋編選:《狄更斯研究文集》澤林出版社2014年版,第33頁,第39頁,第31頁。
⑨福斯特:《小說面面觀》,收入趙炎秋選編《狄更斯學術史研究》,譯林出版社2014年版,第316頁。
⑩趙炎秋:《狄更斯學術史研究》,譯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324頁。
(11)郭珊寶:《狄更斯小說的夸張》,《外國文學研究》1987年第4期,第46頁。
(12)埃德蒙·威爾遜:《狄更斯:兩個斯克路奇》,收入羅經國編選《狄更斯評論集》,上海譯文出版社1981年版,第147頁。
(13)引白牟雷:《霧都明燈——狄更斯傳》,河北人民出版社1999版,第233頁。
(14)喬治·盧卡契:《歷史小說》,收入趙炎秋編選:《狄更斯研究文集》譯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144頁。
作者:周蝶,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在讀本科生,研究萬向:中國現當代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