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工盼早回城

英國《經濟學人》2月22日文章，原題：病毒封鎖期間，中國農民工如何度日？四川西北部一戶農家大門上貼著“闔家幸福”的橫額。屋內擺設都是為闔家團圓準備的。房屋的主人，一對50來歲的祖父母，已花費6周打掃房間，這是他們多年來從北京打工返鄉后度過的最長春節。但這并非他們主動選擇延長假期并放棄打工收入。與成千上萬農民工一樣，他們的打工生活因疫情而暫停。更糟的是，在這個喜慶氛圍不那么濃厚的春節，他們沒看到當廚師的獨子。防疫限制令兒子一家滯留在鄰省陜西。

新冠肺炎在很大程度上“放過了”四川這個角落。記者采訪時，距當地最近的較大城市綿陽及周邊村莊只有22個確診病例。即便如此，隔離措施也已關停當地公交服務，由地方官和志愿者值守的檢查站將各村隔絕。記者本周赴四川采訪一些受（疫情）影響的藍領工人，發現他們比富裕國家的同行們更有韌性也更弱勢。這些滯留家中的農民工談到采摘免費蔬菜，與鄰居以物易物，但肉價仍居高不下。所有受訪者都沒質疑政府實施的管控措施，因為疫情令他們恐慌。

記者在一棟自建小樓外與一對農民工夫妻聊天。丈夫在北京當裝修工，生意好時月入3000元，妻子為保險公司打掃衛生，月收入2000元。兩人的總收入使他們躋身中國中等收入工薪族。從2004年起他們就在北京打工生活。但如今，兩人每天都在手機上查看女方公司要求回京復工的消息。外地返京人員須自我隔離兩周。他們并不擔心獨處，更擔心錢。多年來他們把儲蓄用來在老家蓋房，如今又常寄錢資助在綿陽上學的孫子。農村地區微薄的退休金和醫保令農民工們比較節儉。但如今處于“封閉”中的生活成本已低于平時，走親戚串門等人情來往都被暫停。長期在京打工的那對夫妻正在用積蓄度日，他們說或將能維持半年。▲（丁雨晴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