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幣跨境清算模式及銀行對策研究

羅剛

摘要：一國經濟實力是否強大，很大程度上與該國貨幣的國際化程度相關。縱觀美國，憑借遍布世界的美元清算系統，使美元牢牢坐穩世界第一貨幣的寶座。目前我國人民幣尚未實現完全可自由兌換，但在“一帶一路”等政策激勵下，國際化程度也在不斷提高。在中美貿易戰的背景下，人民幣的國際地位事關我國金融戰略安全。只有構建強大的人民幣跨境支付清算體系，人民幣才得以在更多的跨境交易中使用，我國在國際市場的話語權才更加舉足輕重。本文旨在分析現有的人民幣跨境支付清算模式，吸收借鑒美元跨境支付清算模式的優點和經驗，對商業銀行發展跨境人民幣業務提出應對措施，為人民幣國際化做出更大貢獻。

關鍵詞：凈額清算 跨境支付 代理行 清算系統 人民幣國際化

一、支付清算系統運作模式分類

現有國內外支付清算系統的運作模式很大程度上影響了跨境支付的效率與質量，進而影響到貨幣的國際化進程。因此，了解當代支付清算系統的運作模式，對建設人民幣跨境清算系統有著重要的參考意義。現有銀行間支付清算系統運作模式如下。

（一）延遲凈額清算（DNS）

即Deferred Net Settlement，簡稱DNS，指的是買賣雙方交易時并不實時結算，而是在約定的清算周期內讓部分往來支付相互抵消，中央結算賬戶在特定的清算時間只清算借記或貸記的差額。這種清算模式的優點是中央銀行不需要在各成員單位投放很多頭寸，交易流動性好，各成員單位不會出現因為頭寸不足而無法交易，缺點是清算周期內任何一筆交易誤差都會影響到總清算的正確性，清算風險較大。20世紀80年代之前，世界主流國家的支付模式系統都采用延遲凈額清算（DNS）模式。

（二）總額清算（RTGS）

為了克服延遲凈額清算（DNS）的時間差和清算風險，總額清算模式應運而生，成為現在主流支付清算系統的首選模式。總額清算，即Real Time Gross Settlement，簡稱RTGS，指對于每一筆支付信息，中央銀行都會對其進行借記或貸記清算，在整個交易周期內連續地逐筆地處理交易。這種清算模式的優點是保證了清算的實時性，清算風險大大降低，缺點是中央銀行需要在各成員單位投放足夠的頭寸，對支付系統的穩定性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①隨著全球經濟一體化，各國之間的貿易往來增多，RTGS清算模式被越來越多的國家采用，最為典型的是美國聯邦電子資金劃撥系統（FEDWIRE）和歐洲間實時全額自動清算系統（TARGET），基本實現美元在美國境內、歐元在歐洲境內的實時劃撥。

（三）凈額清算（RTNS）

由于RTGS清算模式需要各成員單位持續擁有充足的頭寸，對流動性的要求過高，隨著支付系統的不斷發展，新型的凈額清算模式開始被越來越多的支付機構采納。凈額清算，即Real Time Net Settlement，簡稱RTNS，是將RTGS與DNS結合的創新系統。主要是將軋差機制引入總額清算，通過特定算法將一組借貸可以相互抵消的支付進行軋差清算，中央銀行只對未軋差的交易進行實時清算，這樣大大減少了成員單位的日間流動資金，且達到了降低交易風險的目的。②現階段各支付系統都在不斷升級，向RTNS方向發展，目前采納RTNS清算模式的典型系統是美國紐約清算同業支付系統（CHIPS）和日本銀行的日元RTGS-XG系統。

二、國際貨幣跨境支付清算模式

跨境支付系統是主權國家貨幣國際化的一個重要特征，縱觀全球主要貨幣，相關國家都熱衷于建立獨立的跨境支付清算系統，以此來支撐國家貨幣的國際化進程。本章節主要分析國際貨幣現有的跨境支付清算模式，為我國人民幣跨境支付清算提供經驗。

（一）境內外統一清算系統

一些國家為了貨幣的境內外統一管理，建立了統一的支付清算系統處理全球范圍內自身貨幣的清算。這種清算系統的一大優點是節約成本，便利了境內外成員單位的貨幣結算，但是也容易將境外的清算風險傳導到國內③，一般適用于貨幣高度自由化的國家。運作模式是：不管是境內銀行還是境外銀行，都直接連接到統一的清算系統，不同銀行之間的貨幣交易均通過該清算系統進行統一操作。典型的境內外統一清算系統有德國的RTGSplus歐元清算系統、英國的英鎊清算所自動支付系統（CHAPS）、瑞士法郎的SIC清算系統等。

（二）境內外兩分清算系統

為了避免境外系統性風險蔓延到境內，也為了更好地培育境外本幣市場，更多的國家傾向于建立單獨的境外本幣清算系統，境外銀行通過該系統進行貨幣結算。兩分清算系統的特征是本幣收付在境外，最終清算在境內，境外清算系統的參與行最終還是要通過境內清算系統完成最終結算。

以美元為例，美聯儲擁有和運作美元境內清算系統Fedwire，承擔美元的境內清算結算。同時，美國建立了境外美元清算清算系統CHIPS，由銀行間機構擁有和運作，專門處理美元的境外清算。④例如，中國建設銀行紐約是CHIPS系統一級清算行成員，建行紐約分行發生美元交易時，先通過CHIPS系統的凈額清算模式（RTNS）完成借記或貸記交易，最終通過美國央行的Fedwire系統通過總額清算模式（RTGS）完成跨境清算。由于美元的跨境交易量巨大，實踐證明，這種兩分的清算系統對于高度自由化的貨幣是最為持續和有效的安排。

（三）境外準清算系統

建設單獨清算系統往往需要巨額投入，一些國家從成本效益角度出發，也會選擇不開發清算系統，通過清算市場發展形成某一地區的境外準清算系統。從歷史實踐來看，這種準清算系統通常形成于本幣清算量較大、某家銀行清算份額較重的的境外地區，清算銀行實際起著清算所的作用，不通過境外正式的清算系統，而是作為該地區的獨家總代理。

仍以美元為例，亞洲是美元在境外交易最活躍的區域之一，中國香港又是亞洲地區美元結算量最大的地區。香港匯豐銀行利用自身多年耕植于香港本地的優勢，通過與各家香港銀行簽訂清算協議，作為香港美元清算系統USD CHATS的主清算行，實際承擔了香港地區美元的最終結算職能，在香港地區提供實時、總額、連續、終結性的結算，并通過美國匯豐銀行連接到美國國內的Fedwire系統，完成清算環節的收尾。香港匯豐銀行正是考慮到美國和亞洲的清算時差，利用自身在香港的特殊地位，實際發揮著香港地區美元清算所的職能，在香港建立了一套境外美元準清算系統。

（四）境外清算行系統

與境外準清算系統類似，境外清算行系統也是當前國際社會通用采取的清算模式。這一模式與準清算系統的共同點都是主清算銀行與各家當地銀行簽訂代理清算協議，實際上發揮了清算所的作用。區別是準清算系統通常是由清算市場自發形成，很多時候是一種優勝劣汰的操作，當地清算力量最強的銀行脫穎而出，承擔該地區最終的結算職能，但是境外清算行通常是由貨幣主發行國的央行指定，更多地是一種行政行為。一方面有利于在指定的地區培育貨幣境外交易市場，另一方面也有利于指定的清算行開展各項業務。

仍以美元為例，境外清算行系統比較典型的是日本的美元清算。在日本，最終的美元清算都是由摩根大通銀行完成，摩根大通銀行通過與各家日本銀行簽訂清算協議，成為日本美元清算的獨家總代理。而且，作為美國官方授權的清算銀行，摩根大通銀行在美國境外美元清算系統CHIPS的地位牢固，其依靠強大的在案資金管理能力和舉足輕重的成員地位，直接通過CHIPS系統為各家日本銀行辦理美元清算，最后在Fedwire系統完結清算。

三、人民幣跨境支付清算模式

相較于美元而言，雖然人民幣于2016年正式加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特別提款權（SDR）貨幣籃子，但尚未實現完全自由可兌換，還不能稱為真正意義上的國際化貨幣。而且，美元是先實現了國際化后產生了境外清算市場，人民幣國際化是在資本項目漸進開放前提下開展的，是先在世界各地指定清算行、建立清算系統，后逐漸培育了諸如香港、倫敦等人民幣離岸市場。因此，我國人民幣清算雖然很大程度上借鑒了美國的經驗，但也有自己獨特的安排，總結而言，當前人民幣跨境支付清算主要有以下四種模式。

（一）清算行模式

清算行模式是我國開展人民幣跨境支付最早的官方模式，這一模式起源于中國香港和澳門地區，是指境外參加銀行或者企業通過港澳人民幣清算行進行跨境人民幣業務清算。⑤經人民銀行和香港金融管理局、澳門金融管理局認可，中國銀行（香港）有限公司和中國銀行澳門分行先后被指定為香港和澳門地區的人民幣清算行，這兩家銀行也已加入中國人民銀行現代化支付系統（CNAPS），依托該系統進行跨行人民幣資金清算和結算。

截至2019年9月30日，中國人民銀行已在亞洲、美洲、歐洲、大洋洲、非洲等25個國家和地區指定了27家人民幣清算行，其中，美國擁有兩家授權人民幣清算行，分別為中國銀行紐約分行和摩根大通銀行，基本形成了遍布全球的人民幣清算網絡。但是，27家清算行中，只有港澳清算行接入了人民銀行現代化支付系統（CNAPS），其他境外清算行需要依托其境內的總行或母行，最后在CNAPS系統完成結算。

非港澳清算行的運作流程是，境外參加銀行，即為境外客戶（公司和金融機構）提供跨境人民幣結算或融資服務的境外銀行，先與該地區人民幣清算行簽訂人民幣業務清算協議，依據協議在清算行開立人民幣同業清算賬戶，然后清算行依托在其總行或母行開立的人民幣賬戶，通過現代化支付系統（CNAPS）進行資金清算。

（二）代理行模式

與清算行模式相比，境內代理行模式是國際市場更廣泛流行和使用的方式。境外參加銀行與境內具有國際結算業務能力的商業銀行，即境內代理行簽訂《人民幣代理結算清算協議》，在境內代理行開立人民幣同業往來賬戶，境內代理行再通過境外參加銀行的指示，在人民銀行CNAPS系統中完成人民幣資金清算和結算。

在整個清算流程中，資金從境外參加行到境內代理行的轉移環節是通過SWIFT（環球同業銀行金融電訊協會）系統完成的，按照SWIFT統一報文的格式，可以實現7*24小時不間斷結算，不受CNAPS系統17：00截止的時間限制，因此通過境內代理行進行人民幣資金結算是國際社會更通用的做法。

（三）NRA賬戶模式

NRA是Non-Resident Account的簡稱，全稱是境外機構境內外匯賬戶，指經人民銀行及分支機構批準，境外企業在境內銀行開立非居民人民幣銀行結算賬戶，直接通過境內銀行行內清算系統或者人民銀行跨行支付系統完成人民幣資金的跨境清算與結算。⑥該清算模式的特點是，整個資金結算鏈條都鎖定在境內，直接通過境外企業在境內銀行開立的非居民賬戶辦理，清算環節較少，相對便捷。

但是，鑒于在境內開立賬戶需要接受我國較為嚴格的監管，相對代理行模式而言，選擇人民幣NRA賬戶進行資金清算的境外機構并不多。考慮到境外較為寬松的法制環境，境外機構更傾向于將賬戶開立在境外，而不是中國境內，因此實際通過NRA賬戶開展的跨境人民幣交易量并不大。

（四）CIPS系統模式

近年來，指定人民幣清算行的模式在培育人民幣離岸市場發揮了很大作用，但是，人民幣清算行與境外銀行直接仍依賴SWIFT報文模式，眾所周知，SWIFT跨境交易很大程度上受到美國的監管，不利于我國實現人民幣完全自由化。并且，在清算行模式下，CNAPS實際上同時承擔了境內外人民幣清算業務，清算路徑太長，不利于隔離境內外金融風險。于是，從2012年開始，我國就開始建設獨立的人民幣跨境清算系統（Cross-border Interbank Payment System，下文簡稱CIPS），將這塊業務從CNAPS系統剝離出來。2015年10月8日，CIPS一期系統正式啟動，首批有19家直接參與行，標志著我國建成獨立的跨境人民幣清算系統。⑦

在CIPS系統模式下，不管是境內銀行還是境外銀行，都能以直接參與者或間接參與者的方式接入CIPS系統，由CIPS系統對參與銀行的跨境人民幣交易進行借記或貸記，最后再通過CNAPS系統完成清算。與美國CHIPS系統類似，我國CIPS系統也由銀行間機構持有和運作，并不直接由中國人民銀行控制，有利于與CNAPS系統分開結算，隔離境內外風險。截至2019年9月30日，CIPS間接參與者達到868家，其中亞洲669家（含境內378家），歐洲104家，非洲35家，北美洲26家，大洋洲18家，南美洲16家，覆蓋全球91個國家和地區。⑧

由于CIPS一期采用總額清算（RTGS）模式，且日間業務處理時間為11小時，尚能完全覆蓋諸如美洲歐洲的跨境人民幣交易區間。⑨2018年5月2日，CIPS系統二期正式上線，采取了凈額結算（RTNS），大大減少了成員行的流動性要求，力圖吸引更多的境外銀行加入，共同做大跨境人民幣交易市場。

四、人民幣跨境清算業務發展現狀及困境

2019年是跨境人民幣試點十周年，我國跨境人民幣經過十年的發展，實現了從無到有、從點到面的跨越式發展，2018年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業務規模達5.11萬億元，十年實現了零到五萬億的突破。但是，與美元、歐元、日元等國際貨幣相比，人民幣的國際化仍然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人民幣的跨境清算仍然面臨著很多現實難題。

（一）人民幣地位與我國經濟地位不匹配

早在2010年我國經濟總量已超過日本，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但不管從跨境清算效率還是國際化程度而言，人民幣遠不及日元，由此形成“貿易大國、貨幣小國”的反差，很大程度上歸咎于跨境清算系統的不順暢，各國企業即使有較大意愿通過人民幣交易，但鑒于清算的低效率和較高的匯兌成本，也只能對跨境人民幣交易“望而卻步”。這對我國監管機構、對我國商業銀行都是一種警醒，必須建立一套安全便捷、簡單易用、處理快遞的跨境人民幣支付系統，借助新技術為跨境人民幣清算業務保駕護航。

（二）跨境人民幣的投融資功能發揮不佳

央行公布的《2018年金融統計數據報告》顯示，與貿易業務相比，跨境人民幣直接投資規模僅為貿易規模是四成左右，這很大程度上與我國資本市場的開放程度有關，目前人民幣資本項目的放開還是有限和局部的，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我國商業銀行過于注重人民幣的基礎跨境交易業務，而忽視了全球現金管理及資本市場的中間業務，對于如何架構其境外主體投資我國大陸資本市場的橋梁，我國商業銀行仍需苦下功夫。

（三）離岸人民幣市場規模有待持續擴大

在全球各地人民幣清算行的大力推動下，目前已形成了諸如香港、澳門、新加坡、倫敦等較活躍離岸人民幣市場。但是，由于缺乏有效的清算渠道，不僅這些離岸人民幣市場與在岸人民幣市場沒有形成良性互動，離岸人民幣市場之間也沒達成互聯互通，不能有效發揮吸納境外人民幣資金的蓄水池作用。如何完善全球人民幣清算渠道，為人民幣國際化提供可靠的離岸市場支撐，持續擴大離岸人民幣市場規模，是商業銀行發展跨境人民幣業務的重要方向。

五、商業銀行發展人民幣跨境清算業務對策

從目前的清算模式來看，CIPS系統發展勢頭迅猛，清算行業務平穩增長，代理行業務也交叉開展，三種清算模式共同培育著人民幣離岸市場的發展。以大型中資銀行為例，多數既是境外被授權的人民幣清算行，又是諸多境外銀行開展人民幣交易的代理銀行，同時以直接參與者的身份加入CIPS系統，如何衡量三者之間的關系，對于中資銀行發展跨境人民幣業務有著重要的意義。

（一）將CIPS系統作為未來主要發展方向

隨著CIPS二期的上線運營，CIPS系統進行了一次較大規模的升級，功能更加完善，用戶體驗度更好，系統運行時間由5×12小時延長到5×24+4小時，基本覆蓋全球各時區的人民幣交易。由此，更多的境外銀行將會加入CIPS系統，分得人民幣跨境交易的一杯羹。但是，如果不是國際大型跨國銀行，通常不會專門開發系統接口成為CIPS系統的直接參與者，而是以間接參與者的身份接入。這時，中資銀行作為直接參與者的優勢開始顯現出來，中資銀行有多年的人民幣結算經驗，間接參與者通過中資銀行接入CIPS交易前端是一個共贏的選擇。

但是，中資銀行也面臨著外來挑戰，從CIPS一期上線開始，不少外資銀行也以直接參與者的身份加入了CIPS系統，通過其廣布全球的機構設置吸引間接參與者通過它們接入CIPS系統交易前端。因此，中資銀行需要詳細評估跨境人民幣清算的嚴峻形勢，充分利用CIPS二期延長交易時間、提高中英文轉化效率的契機，在全球范圍內培育人民幣離岸清算市場。

（二）重視并維護好現有清算行地位

美國在推出CHIPS跨境美元交易系統后，原有的清算行地位迅速下降，CHIPS系統逐漸成為美元跨境交易的主清算系統。但是，美元是在先實現國際化而培育離岸市場的，人民幣正好相反，在未實現國際化之前便開始培育離岸市場，其中，央行授權的人民幣清算行功不可沒。

清算行作為商業機構，本質是為了盈利而存在。但是清算業務具有“準公共服務”的性質。如果人民幣清算行純粹為了盈利，很容易壟斷當地的人民幣清算市場，進而提高清算價格，反而不利于跨境人民幣市場的長遠發展。境外銀行通過CIPS系統開展人民幣清算，最后還是要落地到實體銀行完成交易。而全球各地的人民幣清算行均具有較為豐富的跨境人民幣交易經驗，通過其完成人民幣交易通常具有更低的風險和更高的效率。

而且，被指定為人民幣清算行的銀行多半是大型國有商業銀行，除了日常的區域內清算業務以外，還承擔著部分海外人民幣業務的監測和監管職責，對于監管機構制定貨幣政策是一個有益的參考，中資銀行不能因為全力發展CIPS系統而忽視了現有人民幣清算行的地位。

（三）完善自身結算和全球現金管理系統

新世紀的結算業務競爭很大程度上是金融科技的較量，哪家銀行的結算系統最穩定、結算效率最高，哪家銀行的結算業務量可能最大。比如香港匯豐銀行成為香港地區美元結算的主清算行、摩根大通成為日本美元結算的主清算行，均是依托其穩定有效的結算系統實現的。中資銀行應該充分認識到這點，加大科技尤其是區塊鏈技術的投入，將需要的各種系統與CIPS系統互聯互通，以最高的效率完成CIPS中文字符與SWIFT英文字符的轉換，力圖用更低的成本和更快的速度處理清算業務，提高跨境清算效率。⑩同時，CIPS二期將連接資本市場、外匯市場基礎設施，對于全面拓展人民幣跨境業務提供了方向。中資銀行不能只滿足于最基礎的結算業務，而要打通市場、資金、清算、運營各部門之間的壁壘，利用CIPS系統建立全球現金管理平臺，為境外銀行和境外客戶提供更全面的跨境人民幣業務。中資銀行需要關注前沿金融科技，比如如何利用區域鏈技術減少結算鏈條、提高清算效率，樹立大國大行風范，為離岸人民幣市場的發展貢獻應有之力。

注釋：

①J Caytas.Developing blockchain real-time clearing and settlement in the EU，US，and globally[J].Columbia Journal of European Law，2016：2-3。

②陸曉明.人民幣跨境銀行間支付清算系統的發展、趨勢及銀行對策[J].區域金融研究，2018，（6）：33-34。

③S Gabrieli，D Salakhova.Cross-border interbank contagion in the european banking sector[J].International Economics，2018：44-45。

④陳暘.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研究[D].吉林大學碩士論文，2017：6-7。

⑤屈慶東.跨境貿易人民幣清算體系相關問題分析[J].對外經貿，2016，（3）：3-4。

⑥張亞楠.Z銀行黑龍江省分行跨境人民幣業務發展策略研究[D].哈爾濱工業大學碩士論文，2015：10-13。

⑦于品顯.跨境人民幣支付系統建設與完善問題研究[J].海南金融，2018，（8）：78-80。

⑧數據來自人民幣跨境清算系統（CIPS）官方網站最新公告。

⑨黃峰、陳學彬.中美本幣跨境支付系統模式比較研究[J].國際金融，2016，（8）：34-36。

⑩K Gifford，J Cheng.Implementation of real-time settlement for banks using decentralised ledger technology：policy and legal implications[J].FSR FINANCIAL，2016：153-159。

參考文獻：

[1]陳暘.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研究[D].吉林大學碩士論文，2017：6-7.

[2]黃峰、陳學彬.中美本幣跨境支付系統模式比較研究[J].國際金融，2016，（8）：34-36.

[3]陸曉明.人民幣跨境銀行間支付清算系統的發展、趨勢及銀行對策[J].區域金融研究，2018，（6）：33-34.

[4]屈慶東.跨境貿易人民幣清算體系相關問題分析[J].對外經貿，2016，（3）：3-4.

[5]于品顯.跨境人民幣支付系統建設與完善問題研究[J].海南金融，2018，（8）：78-80.

[6]張亞楠.Z銀行黑龍江省分行跨境人民幣業務發展策略研究[D].哈爾濱工業大學碩士論文，2015：10-13.

[7]J Caytas.Developing blockchain real-time clearing and settlement in the EU，US，and globally[J].Columbia Journal of European Law，2016：2-3.

[8]K Gifford，J Cheng.Implementation of real-time settlement for banks using decentralised ledger technology：policy and legal implications[J].FSR FINANCIAL，2016：153-159.

[9]S Gabrieli，D Salakhova.Cross-border interbank contagion in the european banking sector[J].International Economics，2018：44-45.

作者單位：中國農業銀行武漢培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