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艷 副教授(遼寧生態工程職業學院 沈陽 110122)
通過調研得知,我國一般居民家庭的收入主要分為工資性收入、經營性收入與財產性收入。目前我國居民收入結構特點主要表現為:
1.工資性收入在居民收入中占主要部分,而財產性收入較低。由圖1可以看出,在2015年我國居民收入的基本結構中,工資性收入占據了居民總體收入的57%,而財產性收入最低,其只占到居民總收入的8%,這和發達國家存在著較大的差異性,如美國居民財產收入占總收入的20%左右。
2.農村居民工資、財產性收入不斷提升,但經營性收入在持續下滑。由表1來具體分析,與2000年相比,2015年我國農村居民工資性收入增加了9.11%,而農村家庭經營性收入明顯下降,其下降的幅度為9.18%。這主要是因為,隨著城鎮化進程的加快,以及農村剩余勞動力的轉移,農村居民進城帶動了其工資性收入的增加,因此其工資性收入在收入總量中的上漲勢頭迅猛,從而由原先的31.17%增長到了40.27%,其成為了農村居民的重點收入。反之,家庭經營性收入則隨著農村居民進城逐漸下降,這對于小農經濟的轉型具有促進作用,其使得農村居民逐漸從土地中解放,其使得大量農村居民從第一產業轉型到第二、第三產業之中。同時,2000-2015年間我國農村居民的財產性收入由原先的2%上升到2.2%,可以從數據看出其財產性的收入增幅較小。另外,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政府部門對于新農村建設的政策扶持力度逐漸加強,從而使得農村居民的轉移性收入呈現出逐年增加的勢頭,其由之前的3.5%逐步上升到14.59%。
3.城鎮居民經營性收入以及財產性收入增長速度過快,但工資與轉移性收入不高。從表1來看,城鎮居民的經營性收入由原先占總收入的3.91%上漲到了11.14%,通過該方面可以了解我國城鎮居民借由企業創辦形成的經營活動所獲取的經濟收入不斷增加。其中2000-2015年間我國城鎮居民財產性收入從2%增長到了10%,從數據來看其增長幅度較大,這主要是由于隨著我國資本市場的不斷完善,我國城鎮居民取得收入的渠道更加多樣,如資產出租和證券交易等,在這當中,城鎮居民理財投資的能力和意識也得到了逐步發展和提升。由財產性收入的發展以及經營方式的擴展來具體分析,城鎮居民的工資和轉移性收入占比逐步下滑,其轉移性收入的降低與國家出臺的政策有著必然的聯系。
1.家庭人均財富增長力較強,主要是以非生產性資產為主。通過對比2015-2016年的情況可以得知,2016年國內居民家庭人均財富保持在16.9萬元,同比增長了17%,而2015年的人均家庭財富金額為14.4萬元,其體現出了我國人均財富增長速度較快,即可以得知我國國民經濟處于加速發展狀態。但在實際的經濟發展中,存在較為突出的安全隱患和持續增加的風險,我國居民的財富結構趨于單一。參照報告的主要數據,在財富總量當中,我國2016年居民房產凈值占據7成,由其財富總量來分析,其中農村和城鎮分別占據了55%和69%,可以發現國內城鄉居民財富的比例較大,其與房地產價格密切相關。

圖1 居民收入構成
2.儲蓄型投資占金融資產的重要組成部分,但增長能力不強。從家庭金融資產分析來看,我國居民新增的投資基本上是以儲蓄為主,其很少去購買其他理財產品。從報告數據來看,居民選擇儲蓄的主要原因在于要處理家庭內部突發事件、養老與子女教育等,其占比分別是42%、40%及32%。由此可以看出,我國居民在金融投資方面比較謹慎。同時還可以了解到我國居民對于養老、子女教育等問題的關注程度,因此加強養老保障、強化教育資金投入力度是降低國內居高儲蓄和刺激消費的關鍵。對此,為提升居民消費,政府需要制定相應的社會保障制度及教育扶持政策。除此之外,隨著我國資本市場的不斷完善,居民投資形式逐漸多樣化,這些因素直接影響了我國居民金融資產增值水平不高。
3.人均收入區域差異、城鄉差異較為嚴重。從相關數據可以得知,我國人均財富值在2016年為24.6萬元,其中中部地區和西部地區的人均收入相差較大,中部地區的人均收入為11.9萬元,而西部地區僅為9.23萬元,將這三個地區居民人均收入進行比對分析不難看出,我國西部地區和中部地區的人均收入僅為東部地區的一半不到。由此可知,當前我國居民財富存在的區域差距突出的情況。此外,我國城鄉收入差距也較為顯著。以不動產為案例分析對象,我國城鎮家庭中具有私家車的家庭約為農村地區的3.66倍。因此,我國在持續提升居民財富的同時,也應加強其財產性收入的提升,同時還需要縮短各個區域間的貧富差距,這不但可以保證逐漸縮小居民收入差距,還能保證社會公平性、促進消費,從而推動社會經濟健康快速發展。

表1 2000年和2015年城鄉居民收入構成變化(單位:%)

表2 中國2003-2016年基尼系數

表3 1985年、2000年及2015年城鄉收入比

圖2 2003-2016中國居民基尼系數變動趨勢
1.以2008年為界劃分居民收入差距,其呈現先上升后下降的特點。學術界在確定貧富差距時采用基尼系數進行衡量。國家統計局發布的2003—2016年我國基尼系數如表2所示。
按照表2中的基尼系數數據可以繪制出我國2003-2016年基尼系數發展變化,具體如圖2所示。從圖2來看, 2003-2016年間我國居民基尼系數出現先上升后下降的發展趨向,其轉折點在2008年。即在2008年之前,我國居民收入差距逐漸拉大,但在2008年之后,其收入差距不斷縮減。這與國內轉移支付、剩余勞動力轉移和三農的投入上升緊密關聯。除此之外,從圖2可以看出,2016年我國居民基尼系數是0.465,其較2015年增加了0.462,在此過程中需要對短期波動與長期發展趨勢進行分析,經分析可以得知,我國縮小收入差距、調整收入分配的工作仍亟待完成。
2.我國居民收入差距有所縮短,但仍表現為高位運行。從近幾年的我國居民基尼系數來看,其收入差距出現縮短,其中2008年的居民基尼系數是0.491,而2016年為0.465,我國居民收入差距有下降,但這一下降并不明顯。按照國際標準來看,處于0.4-0.5之間的基尼系數屬于較大范疇,0.4是衡量貧富差距的標準線。從這幾年我國居民收入發展形勢來看,其收入差距雖然有所下降,但依舊超過了0.4的標準線,由此可以看出我國居民收入差距依舊過大。
3.我國城鄉收入差距先擴大在縮小,但差距依舊存在。本文選取我國1985年、2000年和2015年的城鄉居民人均收入作為參考對象,其表現如表3所示。由表3可知,在1985-2000年間,我國城鄉收入差距逐步擴大,其城鄉收入比由原先的1.86直接上漲到2.79,而在2000-2015年間,我國城鄉收入差距逐漸縮小,其從2.79縮小到了2.73,縮減其幅度比較小,即城鄉收入差距依舊存在。
本文將收入效應歸納到居民工資性收入中。根據二元結構理論與勞動力遷移理論分析,隨著城鎮現代化產業中勞動生產率的提高,其包含的經濟效應遠遠高于傳統產業,即隨著我國新型城鎮化進程的不斷加深,我國居民收入得到不斷提升,居民工資性收入是基于新型城鎮化并在此基礎上不斷上升的過程。雖然工資性收入、經營性收入財產性收入以及轉移收入共同組成了居民的收入,但為了保證財富的有效性,本文以工資性收入作為收入效應的度量,而家庭中的其他收入則在財富效應中表現?;诖?,在本次課題研究過程中,本文采取城鄉居民工資性收入來有效應對居民消費,由工資性的收入占居民總收入的60%可以看出,其是居民主要的收入來源。
收入效應可以提高居民消費流量,而財富效應則能帶動居民消費的資產存儲。收入效應是短時間內刺激消費的一種體現方式,而財富效應是對居民長期消費驅動消費能力的展現,也可以說財富效應是長期且能夠持續性產生現金流的表現方式。不論是從收入效應還是財富效應來看,其均與居民收入有著必然的聯系,因此在對居民收入進行分析時,需從財富效應與收入效應兩個層面進行研究。為了保證對這兩個效應進行更好的區分,本文進行了綜合考量,由機理方面的分析可了解,由居民財富持續上升從而帶動的居民消費能力的增長,即為財富效應。財富效應的主要構成為生命周期模型,知名學者莫迪利亞尼于20世紀60年代提出,人均財富與家庭財富是對居民消費整體水平產生影響的兩個關鍵要素。從其發展來看,衡量財富主要有兩種方式,其一是家庭財富的資產數量,其二是家庭資產所來帶的收入。為了保證數據的準確性,在本次課題研究中,本文以家庭財產性收入來判定居民財富總量,并由其結果與消費結合進行相互評定。

表4 模型2變量說明

表5 各變量描述性統計值

表6 變量平穩性ADF檢驗結果
分配效應是結合新型城鎮化而產生的,主要是為了營造出和諧穩定的發展環境。分配效應表現為對居民收入分配進行調整,從而縮小收入差距,進而提升社會整體的消費傾向。隨著相關學者的建模分析,其對于分配與消費之間所形成的關系進行了全面的闡述,最終其得出了收入差距的逐步擴張勢必影響居民的有效需求的結論。布林德的實證分析對于收入再分配可以提升居民消費能力的結論進行了肯定;我國學者程磊(2011)認為,造成我國居民消費需求不足的重要因素就是收入差距過大;學者陳炳凱(2012)通過對我國2000-2008年各個省份數據進行了建模分析,其發現了在2000-2008年間,我國城鄉收入差距進一步擴大,其會引起了居民消費下降3.42百分點。對此,進一步縮小居民收入差距,是新型城鎮化建設的發展目標。
本次課題研究將采取主效應實現數學建模,其主要目的在于對收入效應、財富效應與分配效應對居民消費能力影響的分析:

除此之外,本文就新城鎮化建設中收入效應與財富效應能否刺激居民消費進行了實證分析,在分析過程中將新型城鎮化作為調節變量,其收入效應、財富效應及分配效應之間交互形成條件效應模型如下所示:

從收入效應、財富效應與分配效應三者相互結合對居民消費的影響作用可以驗證城鎮化建設能否基于這三個基本因素而實現,其要想實現則需要滿足三個標準:第一,新型城鎮化建設與居民消費水平成正比;第二,新型城鎮化與“三效應”相關聯;第三,在對“三效應”進行控制后新型城鎮化背景依舊與居民消費存在關聯。第一個標準從上述的模型中已經得到了結果,第二、第三標準可以按照交互項系數來對其進行判斷,而不需要通過層級檢驗實現。對此在下文中將按照回歸結果進行分析,其中模型2變量如表4所示。
在所建的模型中加入到交互項后,交互性將會和組成變量之間形成共線性。我國學者謝宇(2010)提出了“對中”的解決方法,但另一部分學者認為(詹姆斯·杰卡德,2015)出現共線性是正常的,這是因為顯著性與置信區間的變化基本一致,當共線性比較高的時候,會導致電腦不能計算,而在正常情況下,“對中”現象不會造成相應的消極影響。因此在本次課題研究中,將“對中”的后變量相互結合,以此防止出現多重共線性的出現。在交互模型中融入交互像,會導致自變量和因變量出現模糊,出現這一原因主要是因為新加入的交互項替換了原有變量及因變量造成的。出現這一問題之后,解決方式為,若是沒有原變量參與,則可以對其刪除;若原變量參與了,那么需要從低次位進行一步一步驗證,首先需驗證其是否在低次位顯著,然后在驗證是否存在交互項。在采取這一原則的時候,將是以分步回歸的方式,首先檢驗未交互的低次項,然后在檢驗交互以后的高次位,這樣做的主要目的就是對交互前后進行比對分析。

表7 模型2回歸結果(全國樣本)

表8 模型2回歸結果(城鎮樣本)

表9 模型2回歸結果(農村樣本)
在本次課題研究過程中,主要就我國大部分地區的消費者數據進行整理統計,其中數據來源是《中國統計年鑒》(2001-2016),按照居民消費指數與國內生產總是指數將在2000年基期上對其數據進行平減,經計算所獲得的變量如表5所示。避免出現偽回歸現象,需要對變量的穩定性采取ADF檢驗,ADF檢驗結果如表6所示。從表6可以看出,其中所有變量初始值都保持平穩,當經過其所取得的變量維持平穩,在這當中就含有一階單整過程。接下來,本文結合模型2對有關數據進行線性回歸分析,本次線性回歸分析將以Hausman來判斷應選擇效應模型(REM)還是固定效應模型。從檢驗結果來看,在5%以下的時候不會出現隨機效應,所以應選擇固定效應模型。當前國內的城鄉二元結構較為顯著,為確保回歸計算的結果更為精準,從而進一步反應城鄉差異化,本文分別對全國、城鎮、農村進行估計,具體結果如表7-表9所示。
將交互項加入模型后,原變量系數都要產生一定的變化,為避免出現不必要的偏誤,在分析調節效應回歸時,在一般情況下回歸交互項是在回歸主效應之后,這樣能夠使用計量原理分別解釋交互項和組效應。通過該分析考量的具體思路進行回歸,本文未引入交互項之前的結果為表7-表9中的模型1,模型Ⅱ則體現了新型城鎮化對于居民收入效應產生的影響,模型Ⅲ反映了新型城鎮化建設與財富效應交互后的回歸分析結果,模型Ⅳ則表明了新型城鎮化建設與分配效應交互后的回饋分析結果。因此,本文可以利用模型I來解釋主效應,之后的交互項則可由余下模型來進行解釋。首先要分析收入、財富以及分配效應的主效應。從全國角度出發,收入、財富效應對于我國居民消費增加起到了積極作用,收入效應每上升1%則會帶動居民消費上升0.23%,財富效應每上升1%則會帶動居民消費上升0.02%。模型當中回歸分析結果并不明顯,可能是受新型城鎮化建設發展不完善的因素影響,在回歸區間通過縮小收入差距來刺激消費水平提升的作用并不明顯。其次,本文具體分析了未引入交互項所取得的調節效應。兩變量之間所形成的交互作用是否存在,關鍵是由其交互性的技術來決定,如果具有顯著的系數,那么則具有交互效應,如果已知相反,那么交互上則完全存在。系數的正負方向則可以體現主變量受調節變量影響條件下出現斜率變化的因變量情況,如果系數為正方向,那么則說明斜率表現為上升,幾何圖形的改變也更大;如果系數保持負數,那么說明斜率變化并不大,但是在此則大于0,幾何圖形的改變并不大。由全國視角來分析,就新型城鎮化,財富和收入效應來均能對居民消費產生正向積極影響。在新型城鎮化建設對于居民收入、財富效應產生交互關系之后,由此所形成的回歸結果較為顯著。交互項的系數為負方向。主效應的新型城鎮化建設對于現有居民的消費產生刺激作用,由此收入效應同財富效應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對居民消費產生影響。即說明了新型城鎮化能夠借由財富效應、收入效應帶動居民消費上升,然而其帶動居民消費上升的強度逐漸減弱的可能性也較大,體現在系數小于0,幾何圖形的改變則不大。這可能與新型城鎮化近年來受到多方面因素影響有關。新型城鎮化建設與分配效應出現交互作用之后的回歸結果并不突出,由統計學層面上無法分析其實際意義,因此由城市和農鄉兩個層面來分析,新型城鎮化建設與收入效應的交互作用相對突出,但是農村地區的居民則表現較為明顯的為分配效應。這表明新型城鎮化建設借由收入效益帶動了城鎮居民消費水平的上升,其分配效應也同樣能夠促進農村居民消費水平提升,然而其系數為負方向,可知這一促進作用在逐漸下滑。
第一,收入效應和財富效應的增加帶動了居民消費能力的上升,而且這一效應的帶動作用對于城鎮居民消費的正向積極作用要遠高于農村居民。因此,政府應盡可能的促進農村居民工資性收入上漲,同時要加速推動農業剩余勞動力轉移。對此,可通過推進農村地區城鎮化程度來對農村居民工資性收入的增長態勢進行平衡。作為刺激居民消費水平的重要發展方向,新型城鎮化具有明顯的潛力。此外,政府要持續提升現有居民的財富總量,由以往情況分析可知,當前我國農村地區居民所擁有的財富總量較小,而城鎮地區居民的財富增長勢頭較猛,但是其資產結構過于單一,多為不動產。對于資本利得的收益獲取方面,實證分析結果也說明財富效應對居民消費的促進作用較弱,這說明當前我國居民通過財富增長來獲取資本利得收益從而刺激消費的程度并不突出。這樣的結果將會驅使現有居民收入結構向單一方向發展,居民對于工資性收入方面的依賴也會影響其收入水平上升的力度,從而限制了國內居民消費水平的增長。
第二,通過財富和收入效應帶動現有居民的消費水平,是新型城鎮化作用于消費的關鍵方式。同時,分配效應對提升城鄉居民消費水平具有促進作用。由財富收入和收入差距的交互作用,新型城鎮化利用增長居民收入以及財富的方式促使居民消費,從而帶動國內經濟發展,然而在當前新型城鎮化所產生的作用逐漸下行的背景下,要盡快對其進行改變。此外,在新型城鎮化的實際推進過程當中,對于現有城鄉收入差距進行改善,有助于提高農村居民的消費水平。所以,大力推進新型城鎮化建設,不但能夠優化產業結構,也能夠加速提升社會公平和居民福利,其能夠積極促進居民消費水平的提升。即新型城鎮化建設帶動消費的影響作用較大,表明國家新型城鎮化發展方案具有科學性和前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