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的意識流（組詩）

羅廣才

禮品

買來兩個“鉆木取火”的體驗品

一個送給剛剛退休的哥哥

照顧母親晚年是哥哥的心愿

一個送給我的愛人

像喜鵲一樣每天嘰嘰喳喳的小女人

生活就是一個火引子

衰老和瑣碎就是引火物

生命的雜草、落葉就擺放在這里

生活就是以石擊石而產生的

鉆木取火。哥哥的退休生活

也是鉆木取火。每天往返母親家中

從一線沖上前線，為了母親晚年的火焰

燃燒得更久。我的愛人半生都像鳥啄燧木

喜歡和強大的時間比輸贏。

她不再是“廚房里圍裙上那朵耐臟的小花”，

她洗衣做飯收拾家務也收拾她的男人

像鉆木取火。

哥哥看到禮品笑了笑，騎車回家

像下班;

愛人看到禮品撇了撇嘴，走進廚房

像去上班。

從商丘走來，流行了12000多年的禮品

博“民人大悅”

商丘的意識流

商丘

我想起創業和起伏的山巒

有數的愛，和無數的奔走

如：河流沖積平原，剝蝕殘丘

歷史低下身去

當下還是沒少了多少

緩緩的群峰

錯落有致

這里是商丘

為歷史沉默

在燧皇陵，文明之火和我擦肩而過

再多的火也無法將活著的我點燃

火的誕生地商丘也不能

有愛又如何，只有多余的燈盞

不可試的人心

只有一個燧人氏，擁擠的歷史

擴建不出也修復不出

在燧皇陵，蒼松翠柏可環繞

文明之火和我卻擦肩而過

商丘古城

一座古城就是

一個需要照看的童年

人類的。層層疊壓的城

可以不回憶過去

可以不暢想未來

物語似神諭

這幸存的光陰密碼

形成高空的季候感

以最慢的速度呼吸

歲月的優雅

歷史的氣壓

一馬平川的光線

浮現出八卦的城、水中的城、城摞著的城

的悲喜

像雨前的那種悶靜

像命運的煙灰

落下，即滿滿又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