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近年來的近現代文學出版史研究不僅走向精耕細作,而且出現許多新的動向。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或是對出版史研究方法的自覺和創新。但還有一些重要的理論、方法層面的問題,似亦可進行“再問題化”。這些問題包括:重新定義其研究對象,綜合文學史、書籍史、出版史與文獻學的研究方法,不斷變革的學術語境與其研究邊界、前景之間的關系等。
關鍵詞:文學出版史;研究對象;研究方法;學術語境;再問題化
DOI:10.3969/j.issn.2095-0330.2020.02.011
與以往較為粗線條、注重相對宏觀的歷史敘述相比,近年來的近現代文學出版史研究不僅走向了精耕細作,而且出現了許多新動向。新的研究資料被源源不斷地發掘、整理,在研究理論、方法和范式也在逐步轉換,思想史范式、報刊史范式之外出現了產業范式(將過往的出版視作文化產業、創意產業,檢視其作為“有利可圖的行為”的工業化、體系化運作過程、模式、特點)等新范式,諸多新的議題也隨之被提出,吸引了來自文學、史學、文獻學、編輯出版學、新聞傳播學、圖書館學、檔案學等多個學科、專業領域的學者,在此屬意探索。如何描述、理解并評估這一長期的變化趨勢,洵非易事,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或許是專業研究者對出版史研究方法的自覺和創新。如有學者認為,研究20世紀文學出版史、當代中國出版史時,應確立出版人及思想—出版制度—出版媒介—出版效果這一四維結構 ,以此作為新的分析框架,展開專門研究與歷史書寫。但與此同時,還有一些重要的理論、方法層面的問題,似亦可進行“再問題化”,為學界進一步、更充分地研討做準備。
一、從研究對象的重新定義談起
什么是近現代文學出版史研究的對象?是歷史進程的敘述,還是具體的出版物、出版人及相應的出版制度、媒介,乃至出版與社會、文化之間的互動關系?無疑這些都構成了進入出版史研究時所需面對、處理的問題。但這些問題之間,并不是完全平等、獨立的,究竟何者優先、重要,一直不無爭議。一般而言,如將文學出版史亦視作專門史研究領域,則其研究自須符合史學作業規范,盡可能從實證出發,從無數小的、具體的個案研究出發,才有望形成新的綜合,重新書寫、建構出版歷史圖景。筆者在對近現代文學史、文獻學的研究中,也一貫奉持此說。 需要強調的是,從歷史哲學、認識論的角度來說,對大量具體的個案的研究并不一定必然導向新的綜合,換言之,對具體的出版物、出版人及相應的出版制度、媒介,乃至出版與社會、文化之間的互動關系,對我們重新書寫、建構整體性的出版史圖景有幫助,但不一定能夠自動走向整體性的重構、重述。因為整體性的歷史書寫、建構,除了足徵的史實、文獻,還需要書寫者的歷史觀、敘述策略和對理論、方法的自覺,這幾方面都不一定是前者所能提供的。在這個意義上,也可以說,如果對具體的、個案的研究,不能引發我們對整體的出版史研究的重要問題的新思考,其學術貢獻、價值或要打一定折扣。
問題是,近現代文學出版史的研究已經非常發達、充分了嗎?應該沒有人能對此問題做出完全肯定的回答。這也就意味著我們仍有必要發展豐富的個案、專題研究。不待言,作為這些研究的基礎—研究資料的搜集、整理、批判性利用—無論如何強調也不過分。以五四新文化運動時期的重要刊物《新青年》為例,其自影印出版之后,學者們的深入研究就有了極大的方便,正如有研究者所指出的那樣,它的近十個重印本、影印本、重排整理本,在內容上與原始刊本(群益書社發行)之間皆有不小的距離,可被看作不同的版本, 由此產生的不少從文學史、思想史、社會文化史等角度進行的相關研究,因所據《新青年》影印本資料的不同,不免在某些研究結論上有所差異。對此基礎資料的不足,鮮見有學者注意。
另外,也有必要放寬我們的學術思想視界,開拓研究的范圍,重新確立研究對象。一項對1990年代以來發表的171篇以出版史為主題的博士學位論文的文獻計量學研究發現,這些先行研究大多集中于民國時期的出版機構、出版人物和出版期刊,而對晚清和新中國的研究還遠遠不夠;即便是在民國出版史研究的內部,新一代研究者的視野也大都局限于大的出版機構、著名出版人, 而未及其他。那么,何以會造成如此明顯的不平衡性?原因固然極多、極復雜(如民國出版史資料豐富、學術積累多等),但在筆者看來,與我們對近現代文學出版史研究對象的理解較狹不無關聯。簡言之,在選擇對大的出版機構、著名出版人的研究過程中,我們的基本預設是:這些機構、出版人及其思想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近現代出版史的走向,因此,有必要反復探究,而對那些相對邊緣、不那么主流的出版者、出版機構等的研究,因其本身不具有同樣重要的地位,也就無足輕重了。在此我們無須饒舌人類學、文化相對主義和多元主義對不斷流動的“主流”和“邊緣”的重新定義,也不必重申研究對象與研究價值、貢獻之間并不存在必然關系這一學術研究的常識,只需指出一點就夠了:事實上,是此二者共同構成了曾經真實發生過的出版史。不僅往昔的出版史如此,今天的出版史亦如此,且更多元、混雜、曖昧。如果我們愿意承認這一點,對那種長期以來只重視主流、精英、中心地帶的文化生產,而忽略其對立面及廣大的中間地帶的出版實踐與思想、以“自上而下”的眼光看待歷史的做法,也就可以下一自己的判斷了。
概而言之,重新定義近現代文學出版史的研究對象,將其恢復為一個更加靈活而有彈性、既具規范性又具有延展性的學術領域,也對學者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為這不單指關于非知名人物與出版機構、非主流出版行為、非正式出版物 等方面的相關研究,而且不出意外將構成這一領域新的研究重心;同時也提示我們在“更為宏大的社會、思想、經濟和文化模式”中探查“讀者、作者、出版商、消費者參與建構的各種身份”,關注文化邊緣地帶及形形色色曾被視作“落后”“保守”“反動”的出版實踐,處理近現代文學出版史上同樣存在著的“‘地域性(place)問題—這一概念在此既有地理方位上的意義,又可以解釋為書籍的讀者及出版者的社會地位” 及與之相關的文學文化、閱讀文化、書寫文化、學術思想等問題。
二、出入于文學史、書籍史、出版史與文獻學
近現代文學出版史研究的范圍相當廣闊,上述所談仍是就其大體而言的。尤宜在此指出的是,不僅對文學出版現象的探討是這一領域亟須關注的議題,而且,對出版物(包括書籍、報紙、期刊、小冊子、傳單、非正式出版物等)的編輯、出版、印刷、修訂、發行、銷售、閱讀、接受過程的深入研究,特別是揭示其在特定的歷史、社會與文化語境中的實際作用,加強出版行為及效果分析, 也應該成為我們用心開拓的方向。對這些問題的研究,也決定了我們的研究方法、取向,就是盡可能結合文學史、書籍史、出版史與文獻學。為了更好地說明這一論點及其重要性,以下舉例稍作說明。
先談文學出版現象研究。在近現代文學出版史上,新文學家的一些新文學作品集(也包含極少量的舊體文學集)曾以傳統書籍生產樣式出版,此類出版物自1920年代出現、綿延至今,其實非比尋常。因自清末以來,中國書籍的出版樣式,逐漸為西式裝幀、排印格式所取代,而五四新文學家多以革命中國古典文學傳統為職志,時時處處自命維新,何以至此卻走回“復古”“復辟”的舊路,不能不令人心生疑竇。但迄今為止,對此一現象幾未見透辟、深入之研究。筆者尚未發表的相關專論中,有一節即試圖探討新文學讀者對以中西/新舊不同形式出版的新文學作品集,尤其對“新文學線裝書”的不同態度、觀感(作為書籍史之一分支的閱讀史研究,在此亦與文學史、出版史研究結合):
蕭軍對線裝鉛印本《晨曦之前》和西式裝幀、毛邊本《野草》的不同態度,對前者流露出來的那種不置可否的感覺,并非孤例。以同樣采取傳統風格的劉半農著《揚鞭集》上集初版本為例,該書出版未久,即遭到來自新文學陣營的《幻洲》雜志的無情批評。……蓋新文學作品集生產之傳統風格,在此二評者眼中,不啻“復古”之舉,而又以其出自新文學者、“洋翰林”,罪不容恕,從而極盡挖苦、嘲諷之能事。然而,饒是如此,新文學家仍有不少人甘愿將自己的作品集以傳統書籍生產樣式首度出版,尤其是曾經批評過此一現象的評者,以后卻掉轉槍頭,心甘情愿走上“復古”之路,委實耐人尋味。例如林語堂曾“挖苦”劉半農編《初期白話詩稿》線裝本,但翌年出版的雜文集《大荒集》(上下冊)卻也是白紙線裝鉛印;魯迅曾大力提倡洋裝書、自詡為“毛邊黨”,其所編選《藝苑朝華》五種卻取線捻裝,《梅斐爾德木刻士敏土之圖》《凱綏·珂勒惠支版畫選集》及其與鄭振鐸合編之《北平箋譜》等均取線裝,就是值得注意的例子。 故此,需要被提出分析、解釋的問題是:其間緣由何在?此舉在文學史、文化史、出版史上之意涵究竟為何?如何理解此一不同尋常之出版現象?
再談對具體的出版物的編輯、印刷、出版、修訂、發行、銷售、閱讀、接受過程的深入研究。這方面的研究雖然在書籍史、出版史領域不絕如縷,但竊以為,我們不應只停留在歷史重建的層次止步不前,而應考慮將其與文學史、文獻學等領域的研究結合起來,以對其所提出、面臨的重要問題,提出新的解釋、分析和判斷。換言之,對出版物的研究,不應只滿足于處理、解決“5W”式的問題,而應該有更大的問題意識和理論關懷。 在這方面,大木康、何谷理(Robert E. Hegel)、何予明對流行的明清小說的(再)生產、消費過程的研究,李奭學、鄒振環對明清漢文西學經典、翻譯文學的出版史研究,季家珍(Joan Judge)關于《時報》與晚清改革文化的專書,張仲民、曹南屏關于晚清醫療衛生類書籍、科舉用書及其所關涉的閱讀變遷與知識轉型的論著,羅伯特·達恩頓對《百科全書》出版史與啟蒙運動興起淵源的討論等,皆已展示出相當豐富的可能。在現代文學出版領域,此類研究亦不乏其例:
有學者對魯迅名著《吶喊》第十三版、《彷徨》第八版的研究,即從二書所見特殊的版權憑證(一般所知只有魯迅名章藍印,此二書還套有書名首字紅印)出發,從提出并解釋這一不同尋常的版權憑證何以在此時此書出現作為研究的開始,不僅詳細探求了二書版本的特色,也為我們揭示了此二版本的問世背后,魯迅編纂出版自家著作的慣例及其變化、魯迅與北新書局版權糾紛案的另面、魯迅與創造社的論戰及其回響、魯迅與林語堂關系破裂背后的人事和偶然性因素等問題。不待言,這一研究既是版本學、文獻學的研究,同時也是文學史研究的精彩個案。
實際上,這一研究亦可謂從出版史的角度切入現代文學史研究而達到了一定的高度,顯示了近現代文學出版史研究的力道。雖然難以回答什么是理想的近現代文學出版史研究之類的問題,但目前為止的絕大多數研究,幾乎都是在文學史、書籍史、出版史與文獻學的茂林深篁之間穿行,致力于將出版史與書籍史、文學史、近現代文獻學研究結合起來,而非以不斷加固、成熟(同時也是僵化)的學科邊界意識,將其人為地隔裂、對立。筆者深信,在尊重不同學科、專業領域所具有的不同特點、規范、理論與方法的基礎之上,在研究中以問題意識為導向,廣泛借鑒社會學(尤其歷史社會學、文學社會學、文化社會學、媒介社會學)、人類學、文化研究、媒介研究、性別研究等領域研究方法,盡力促成文學史、書籍史、出版史與文獻學之間有效的溝通、融合,以取得研究議題、問題的最終解決,既是文學史、文獻學研究應該努力的方向,也是近現代文學出版史、書籍史研究者可以培植的碩果。
三、變革中的語境、邊界與前景
這些值得開拓的方向、議題,從表面上看,是出版史研究不斷深化、拓展的結果,其實卻深植于我們不斷變革的學術語境當中。這些語境至少包括學術思想的變化、出版媒介的變化、出版制度的變化等方面。在學術思想方面,我們越來越多地認識到研究出版與社會、文化的復雜關系,較之于孤立地就出版論出版、在出版史研究的內部不斷回旋,顯得更為重要,因為僅從出版研究的內部很難窺見其發生、演變的真正的歷史動力;出版媒介方面,報紙、期刊和書籍這些紙質出版物對近現代出版史發生、發展至為關鍵,但自20世紀初至今,電子媒介、數字媒介和社交網絡的迅猛發展,也刺激我們在回溯歷史時,必須重新思考何謂出版、出版何為這兩大問題,審視不同媒介在出版中的角色、印刷出版的技術力量所施加的積極和消極影響,想象今天新的語境下創新出版的可能,進而對出版效果/媒介傳播效果加強分析;出版制度方面,晚清民國相對較為寬松、自由,活躍著各種各樣的出版形態、模式和主體,1949年之后的中國大陸則呈現出某種程度上可以被稱作“一體化” 的趨勢,但這并不是說當代出版缺乏活力、乏善可陳,相反,在當代出版史上已出現許多新的、值得研究的現象和問題。而處理這些問題的方式,既可以是現象描述,也可以是經驗總結,還可以是對策分析,更可以是歷史研究。換言之,我們對當代的文學出版,完全可以用歷史研究的方式去處理(這方面的研究已經出現)。
也正因此,我們可以說,不僅近現代出版史研究的理念、方法等因學術語境的變革而不斷發生改變,同樣被催生的還有一系列新的議題、發展方向,以及其正在悄悄上移至明清,下移至當代、當下的研究邊界。前兩者上文已有論述,此不贅述,就研究邊界的拓展而言,這并不只是指內藤湖南、溝口雄三等人對中國史之“延續性”的強調,對于我們認識晚清(甚至更早)至當代、當下的出版歷史同樣不可或缺,在筆者看來,更多則是要求我們像劉知幾、章學誠和年鑒學派的第一、二代學者那樣,在長時段的歷史視野中展開相關考察,而非滿足于現象描述、經驗總結及對策分析,或是在歷史研究中停留在史實重建的層次,不能揭示其間潛藏的某些規律、原理和重要特征。當代出版史的研究為人詬病者,多在缺乏“歷史感”和實證精神,而近現代出版史研究則較少“現場感”和“當代性”。如果我們能打通一般所謂的“近代”“現代”“當代”的分野,超越地域、國族、語言、政治、文化和道德觀念等限制,以諸多精深之研究,致力于史實與理論的雙重建構,則獨立、自覺、系統、深入的近現代文學出版史研究這一設想,必不致落空,整個中國出版史乃至相關領域的研究也將因之煥然一新,真正有望成為中國史一個部門,進而促進中國史的其他方面之研究,“最終可以成為人類整體歷史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 。
要實現這一設想,還需要我們將下述事項提到相應的議事日程上來。具體來說,在近現代文學出版史的研究中,應加強與海外學術界的交流,以及對海外的中國近現代出版史研究著作的譯介、評述, 相關研究資料和情報的搜集、利用,包括撰寫相關研究綜述,編制研究資料目錄和索引、資料集乃至開發專題數據庫等方面的工作。事實上,與日本、歐美各地對中國學者的研究論著和原始文獻搜集、利用的不遺余力相比,我們在這方面的工作還遠遠不夠,哪怕是對國內同行的研究進展,有時也未必熟悉, 更不用說,我們對域外學術現況與歷史的了解,多是一鱗半爪、吉光片羽式的,“利用外文資料更少”,“所謂‘拿來主義,對于學術各個領域都是通用的” 。但此處所謂的“拿來主義”,并非坊間通行的對其分析框架甚至概念、理論、方法、結論的簡單套用,而應該是建立在充分體認其原有學術脈絡、內在理路和中國研究可能的差異這一基礎之上的。受“貴古賤今”的傳統思想等影響,當代出版史料的保存、搜集與整理工作尤為薄弱, 故此展開相應的歷史研究、分析頗有難度,期待有心人孜孜矻矻,博采約取,以匯其歸。
晚近“數字人文”的發展,也許為對近現代文學出版史研究帶來新的啟發和可能。作為一種全球范圍內新興的學術潮流,利用互聯網、數據庫和數字方法、工具研究文學史、藝術史、思想史的做法,現已成績斐然、新作迭出,而在中國出版史尤其近現代文學出版史領域幾乎尚未展開。不可否認,此前如鄧集田著《中國現代文學出版平臺:晚清民國時期文學出版情況統計與分析(1902—1949)》等也有初步的定量分析,但還只是一個開始;關于“數字人文”如何被運用于近現代文學史研究領域的討論和實踐,也剛剛進入學界視野不久。 不過,誠如不少“數字人文”取向的先行研究所示,在這一領域,我們也許可以將成千上萬甚至更多的出版物(及其他分析單位)按照一定的原則和理念進行統計、分析,并將其與人文學者熟悉、拿手的定性研究綜合起來,為較為宏觀的近現代文學出版史研究與敘述提出某些新的問題和觀察。這些新的問題和觀察,當然是此前我們窮其一生精讀、細讀極為有限的出版物及相關研究時難以形成的,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數字時代出版史研究進行學術創新的遠大前景,或將引領我們邁向更加開放、更具想象力的未來。
(王賀,上海師范大學中文系青年研究員)
* 本研究受教育部人文社科重點研究基地上海師范大學都市文化研究中心支持。
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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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曾以林語堂《過年》一書討論了非正式出版物在近現代文學史、文獻學研究中的價值,這一討論也同樣適用于近現代文學出版史研究。具體可閱讀:王賀.流動的文本 可疑的“佚書”—林語堂《過年》及其文獻學問題[J].魯迅研究月刊,20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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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界多將“一體化”視為1950-1970年代中國大陸文學的總體特征,對這一術語的內涵的界定,可以參閱:洪子誠.當代文學的“一體化”[J].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2000(3).此時文學出版業的演變過程、生產與組織方式、形態等,在某種程度上也呈現出了這樣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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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現象也包括兩岸三地的中文學術界,因對彼此的相關研究進展不甚熟悉,其掌握、利用先行研究存在不足的情況。具體的例子可以參考:王賀.“讓文獻說話”的難度—評邱各容著《臺灣圖書出版年表(1912-2010)》[J].書目季刊,20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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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數字人文”如何運用于近現代文學史研究的討論,可以參考:王賀.“數字人文”如何與現代文學研究結合?[J].現代中文學刊,2019(1);王賀.“數字人文”取向的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問題與方法[J].文藝理論與批評,20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