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資本影響理論綜述

呂家樂 東南大學

一、社會資本的基本概念

1980年Pierre Bourdieu提出“社會資本”定義（李惠斌，2000）。其認為社會資本是潛在或存在的資源的總和（朱依娜，2007），其與關系所形成的網絡資源相關（Ports，1998）。行動者可以直接獲得經濟資源。

科爾曼的研究豐富了社會資本的內容。他將經濟學的研究與社會學相互融合，其研究假設以經濟人為基礎，通過經濟學概念來闡述社會資本。他認為，社會關系是社會結構的組成部分，行動者以此功能，實現自身利益（田凱，2001）?？茽柭鼈戎赜趶墓δ芙嵌榷x社會資本，更強調它的生產性?？茽柭难芯恐赋觯鐣Y本具備著兩大特性：首先，社會資本有固定性；其次對于受益者來說，具有公共物品的性質（楊雪冬，1999）。同時，關于社會資本理論，科爾曼的觀點也有一定的局限：對社會資本特性沒有明確論述；沒有提及社會資本的負面影響?？茽柭摹敖洕恕奔僭O不合理，“經濟人”謀求一切手段以實現自我利益最大化。但是實際中，人是生活在社會中，處于社會網絡中并不是以獨立的方式行動的，行動者之間會相互交換資源，甚至單方面轉讓資源，人們追求利益也并不是完全以自我為中心。

普特南出版了《讓民主政治運作起來》，他將社會資本與政治聯系起來，開展對社會團體、公民參與、公民心等方面的研究，對主要發達國家社會資本狀況做了探討。普特南提出社會資本的影響，其次明確提出社會資本的衡量框架。他提出，社會資本本身具備著“公民組織”的特點，如網絡，規范和信任，促進行動和合作以實現互利。普特南社會資本的核心是社會關系網具有價值，此社會關系網不僅包括組織內的人，也包括局外人即不在這關系網絡中的人。富含社會資本的地區，就有密集的社會關系網。

波茨對普特南及科爾曼理論持批判態度，他認為普特南的觀點在邏輯上存在循環論證的弊?。ㄌ飫P，2001）。波茨指出社會資本的三個方面：第一，不信任組織之外的人，強調高規范性。社會資本為圈內人提供強大聯系的同時，也能排斥其他人獲得利益；第二，社會資本為維護其穩定性，可能會阻礙創新；第三，波茨注意到，某些組織的互助是出于違背社會和諧發展的目標，如黑社會組織、賭博集團等社會網絡（李惠斌，2000），不利于社會穩定。

社會資本目前沒有一致的定義。由于研究對象和研究領域的差異，多數學者研究角度不盡相同，給予社會資本不同的解釋。

從其含義來看，社會資本把價值判斷、制度和文化納入分析框架中；從其載體來看，主要是基于信任、規范形成的個體、組織，團體、政府間的互利關系，很少提及家庭；從其特征來看，社會資本具有：（1）穩定性。不僅是組織、團體的穩定，也是成員的穩定，流動太頻繁容易造成會使社會資本發展態勢變差；（2）封閉和排他性。一方面，封閉和排他性與穩定性相呼應，為了維護某組織內整體的穩定性，必然會抵御外部干擾；另一方面，組織內部提供聯系，實現合作互惠互利，必然會排斥圈外人；（3）公共物品屬性。需要的人多，創造的社會資本數量也多（楊雪冬，1999）。

二、社會資本在國內研究現狀

有關社會資本的研究，可以分為以下幾個方面：首先研究角度相較寬泛，主要從文化經濟的關系出發進行探討；其次是從制度、規矩及網絡對推動經濟發展的機制；同時也有以社會資本和社會網絡作為重點理論研究（馬紅梅，2009）。運用社會資本來解釋關系，但是社會資本與關系仍存在一些區別。首先，社會資本更多是積極影響。如果用社會資本解釋關系，那關系的負面性是否就是社會資本的負面性。由于西方的社會資本帶有更多的積極性，許多學者在研究時將負面性分割，不談負面性來避免該問題的出現，但這不符合中國社會現實。

其次，公民社會是社會資本組成的基礎，公民社會組織是個人自愿結社的，第三，社會資本是組織、團體內的成員基于信任、規范、社會準則進行的合作互惠。第四，社會資本是制度化的。社會資本的運行是體制下的，強調團體的會員制度。同時，社會資本是普惠性的。社會資本的重點是行為者因其融入網絡或更廣泛的社會結構而產生的潛在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