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水資源法視角下地下水利用和保護制度的構建研究
——評《中國跨界水資源利用和保護法律問題研究》

吳應甲

(鐵道警察學院法學系)

我們常說水是生命之基、萬物之源，生命起源于海洋，水是生命活動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人體中90%都是水分。縱覽人類文明史，四大文明古國的發源都與水相關；“水”與地區發展息息相關，眾所周知，我國東部多平原且靠近海，加上交通便利、貿易發達，相比內陸發展迅速；“水”文化歷來被文人墨客稱頌，如《道德經》中耳熟能詳的“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論語》中的“知者樂水，仁者樂山”、《太平御覽》中的“水激則悍，夭激則遠”、南宋時期羅大經的“繩據木斷，水滴石穿”，以上種種，不難看出“水”與人類文明息息相關。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全球的各種資源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消耗。“水”作為人類維持生命所必需的物資，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經濟的快速發展造成環境污染，導致全球氣候變暖。全球氣候的變暖已對水資源帶來了很多不利的影響，在嚴峻的水資源短缺形勢面前，跨界水資源的利用和保護問題聚焦了全世界的目光。鑒于此背景，由何艷梅教授編著的《中國跨界水資源利用和保護法律問題研究》(復旦大學出版社，2013年3月出版)一書從國際水資源法的視角出發，客觀探究了我國跨界水資源開發利用的現狀和實際需要，為我國跨界水資源的開發利用提供了有益的思考方向，對于跨界水資源開發和保護制度的構建具有強大的推動作用。細讀全書，該書內容豐富、視野寬廣、文章格局大，其亮點可以分以下幾點來闡述。

一、 思路框架清晰，邏輯性強

寫作思路構架清晰、章節之間環環相扣、內容層層遞推、邏輯性強是該書的特色。全書篇幅適中、語言精練，用9章內容來闡述跨界水資源的利用和保護。

該書基于國際水資源法視角下的水利用和保護制度的構建研究，對于推動中國跨界水資源的利用和保護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從結構框架上來看，采用了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寫作方式，將國際水資源法的理論、原則與跨界水資源利用的典型事例結合，實踐指導性強。一方面探討和解決中國跨界水資源利用和保護的理論借鑒，認為中國在跨界水資源利用和保護方面應該建立相關的法律制度；另一方面，從國際法和比較法的角度出發，詳細地闡述了國際水資源法發展的基本規律和發展趨勢。從內容上來看，全書共分為9章，具體而言，可以概括為以下7部分：第一部分(第一章)國際水資源法與中國的關系，概述了國際水資源法的形成及發展，探討了國際水資源法在我國的發展；第二部分(第二章)在國際水資源法的基礎上，根據我國實際的水資源情況界定了我國跨界水資源的范圍；第三部分(第三章，重點章節)在國家水權理論的基礎上，著重探討了我國跨界水資源利用和保護的理論借鑒。第四部分(第四章，重點章節)詳細論述了我國跨界水資源開發現狀以及水資源利用的基本原則，旨在為后面的深入研究打下基礎；第五部分(第五章)主要探討了跨界水資源與生態系統保護面臨的挑戰和障礙，提出構建我國跨界水資源和水生態系統保護制度；第六部分(第六、七、八章，重點章節)將國外的實際案例和我國實際情況結合，針對我國跨界地水資源利用和保護制度提出了切實可行的對策。第七部分(第九章，重點章節)主要論述了我國海陸環境一體化管理制度建設的構想。總體來看，文章邏輯主線清晰，內容難度循序漸進，結構緊湊，充分展示了作者扎實的理論基礎。

二、 立足當下，現狀分析客觀準確

隨著全球氣候的變化加劇及水資源緊缺，跨界水資源的利用和保護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為了滿足對日益匱乏的水資源的需求，我國一直在積極地調整水電開發戰略。同時我國也是為數不多擁有國際河流量多、水資源豐富的國家，此外，我國幅員遼闊，國土面積大，相鄰國家多，因此跨界水資源涉及多個接壤國家。一方面國際河流的開發管理權限受到政治、經濟等多方面因素的影響，核心問題在于怎樣實現跨界水資源的共同利益，國際水資源法就顯得尤為重要。基于這種背景下，作者有針對性地探討了我國跨界水資源的開發利用和保護問題，認為解決當下跨界水資源的利用和保護問題可以從以下兩方面入手：一方面，如何實現國際河流水資源開發的共同利益；另一方面，跨界水資源開發利用制度的構建、完善和健全相關法律法規。作者立足于實際，不僅為推動我國跨界水資源的開發和利用提供了有益的思路和參考，而且為國際水資源法的理論創新提供了方向。例如，第三章中提出跨界水資源利用和保護的核心問題就是解決國家水權的分配，關于國家水權的分配使用作者列舉了國際社會不同的發展理論，我們能發現國家水權論的發展脈絡：從絕對主權到相對主權再到各國的共同利益。一方面，作者認為“共同利益理論”本質在于流域一體化管理，即流域各國共享流域水資源、沿岸國共同建立管理機構、實行綜合生態系統管理。另一方面作者認為流域一體化管理的概念太寬泛，它在實施中面臨著很多的障礙和挑戰，導致現實中出現了很多不符合流域共同利益的做法：①不顧及其他沿岸國的利益而單獨片面開發；②局部流域水條約只維護沿岸國的利益和目標；③全流域水條約內容空洞，更是被部分沿岸國的單獨或聯合開發架空；④流域水條約和開發利用活動普遍缺乏對水生態系統維護的考慮；⑤流域聯合管理機構的職能與流域一體化管理的要求不匹配。作者立足于當下，現狀分析客觀準確，針對當下的問題給予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議，對于未來推動國際水資源法——共同利益理論的強化及完善提供了切入點。

三、 語言精練，破解對策切實可行

語言精練，破解對策切實可行是該書的特色。縱觀全書，篇幅雖然不長，但是專業名詞卻很多，作者卻將枯燥的專業名詞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表達出來，每句話的表達都恰到好處，這樣的表達方式讓讀者易于接受。歷經100多年的發展，國際水資源法逐漸走向成熟，慢慢衍生出了各方認同的國際法三大原則，其中“公平和合理利用”原則是國際法的核心，是其他兩項原則實施的保障。此外，由于國際水資源法形成是在國際合作的基礎上，所以國際合作才是國際水資源法地基本準則。然而我國面對跨界水資源法在國際形勢和沿岸的訴求這方面工作比較薄弱，因此作者提出在國際合作中需要加強信息交流、履行通知義務、建立協商和談判原則、簽訂和實施流域水條約、建立和運作流域聯合管理機構。例如，第五、六章的跨界水資源與水生態系統保護制度的建設和各國典型案例的解讀，認為國際水資源法應將生態的可持續發展作為“公平和合理利用”原則的前提條件，即將流域的水資源維持在可能合理的最大限度；其次應該更加關注人類基本需求及生態需水；最后，應該關注國際河流水資源的潛在利用以及確立和應用公平參與原則。第七章針對我國重要國際河流的跨界水資源的開發利用提出了具體的法律措施建議。如，針對我國西南地區的雅魯藏布江和怒江流域的水資源開發利用問題，從兩方面入手且提出了具體的、可行的對策。一方面，從國際法觀點提出：①沿岸國對流經本國領土河流水資源享有主權和利用權且可以采取有利于本國利益的措施，前提是不損害其他沿岸國家;②制定協商交換信息的規章制度，保證各國現行立法等政策方面的信息交換暢通;③集結不同領域的專家組成研究中心，保證流域水資源利用和保護工作更加科學有效率;④比較各國現有的水資源立法、政策和管理體系，最終確定一個多邊框架;⑤將平衡生態系統作為水資源項目開發利用的前提條件。另一方面，在國內法方面提出：①嚴格執行全國主體功能區劃分政策，同時建立生態環境補償機制；②遵守法律法規和國際義務，切實做好前期的論證；③通過綜合節能措施，解決能源短缺問題；④在境內流域實施一體化管理。這些建設性對策對于跨界水資源的利用和保護制度的構建，具有很好的啟示和實踐指導意義，這不僅體現了作者較高的專業素養，同時也展示出了作者不斷探索求新的鉆研精神。

綜上所述，該書立意深遠、結構清晰、思維縝密、邏輯主線清晰、內容循序漸進、語言表達簡潔嚴謹，充分展示了作者扎實的文字功底；內容涉獵廣泛，寫作模式采用理論加實踐的模式，結合大量的典型案例進行深入的解讀，實踐指導性強；各章節之間環環相扣，形成一條知識鏈條讓讀者了然于心；立足于當下，現狀分析客觀準確，針對當下的現實問題給予了建議性的意見，對于未來推動國際水資源法——共同利益理論的強化及完善提供了切入點。本書基于國際水資源法視角下水資源利用和保護制度的構建研究，對于推動我國跨界水資源的利用和保護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因此，該書對于相關研究者及讀者而言都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參考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