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豆
遠遠地,喚一聲……二妮,她捂著小嘴,吃吃笑。
招一招手:“嗨,小丫頭。 ”姑娘們抱作一團,笑彎腰。
再扯著嗓子,喊一聲,春嫂。 嫂子羞紅臉,躲進繡窗。
夢里,虛擬一千次的繁花似錦。
陽光伸出舌頭,舔一舔,瓦楞上,炊煙褐色的味道。
路,駝著水蛇腰,把那幾塊麻石板背來背去。
時而,低一下頭,尋找村莊丟失的那些個人。
老屋,躲在光陰里閉目養神。 窗子,也不說話。 撫摸石頭壘起的骨架,就像撫過村莊的門牙。
一個個水靈靈的故事,像一只只燕子,在樹下踱來踱去。不敢出聲,怕一出聲,會把村莊喊疼。
腳下的路太多,送走二妮和小丫。春嫂,也順著這條道去了山外。我把這開花的樹,叫做二妮、小丫和春嫂。
虎耳草,掛出兩串翡翠耳環。 門楣上,叮當作響,算是告別。
我走過,陽光從身后簌簌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