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功能理論視角看《臥虎藏龍》的文化缺省及補償策略

戴如夢

電影《臥虎藏龍》在歐美電影界取得巨大成功，一舉成為華語電影史上無法超越的現象級作品。影片中飽含中國特色文化元素，因此，該影片字幕翻譯中采用的方法策略極富研究價值。功能翻譯理論能夠指導跨文化交際，字幕翻譯屬于跨文化交際的一種[1]。本文通過對電影《臥虎藏龍》中文化缺省的翻譯策略進行描述性研究，探討字幕翻譯策略，以此為華語影片充分實現跨文化交際目的并順利進入目的語文化提供一個新視角。

一、字幕翻譯中的文化缺省

處在不同的歷史文化背景，漢語和英語中中有著較大的文化差異。為了保證原文語境中特殊文化內涵的完整性，譯者不能僅僅照搬字面意義而忽略原文中的文化信息，否則難以實現影片的跨文化傳播，因此，翻譯時對原文的文化缺省進行補償至關重要[2]。只有這樣，才能促進源語文化在譯語文化中的傳播。

(一)功能翻譯理論

功能翻譯理論的核心和最高準則是“目的論”[3]。以“目的論”為中心，功能翻譯理論解釋了語言功能、文本類型和翻譯策略之間的關系。“目的論”的創始人漢斯·費米爾認為，翻譯的目的是翻譯行為的重要依據[4]。為了確定和解釋源語與譯語間存在的功能關系，功能翻譯理論分析文本時在多方因素制約下制定出符合原文功能目的翻譯策略，從而使該理論有效指導跨文化背景下的字幕翻譯。

(二)《臥虎藏龍》中的翻譯補償策略

作為華語電影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臥虎藏龍》為西方世界的觀眾打開了一扇通向中國電影和中國文化的大門[5]。在字幕翻譯時傳遞影片中文化缺省所隱含的源語文化意圖有一定的難度，因而需要借助有效的翻譯策略。目前，公認的兩種翻譯策略是勞倫斯·韋努蒂提出的歸化和異化策略，這兩種策略闡明了翻譯與理解之間不可分割的關系[6]。歸化指譯者在翻譯時最大限度向讀者靠攏，使譯文在陌生語境下保持流暢。異化則指譯者在翻譯時靠近作者，原汁原味保留作者的語言特質。

1.歸化法

《臥虎藏龍》中的姓名稱謂、故事情節和倫理價值蘊含著大量的中國傳統哲學思想[7]，不少中國觀眾理解其中的文化元素尚且存在困難，更不必談西方觀眾了。為解決影片中英文化差異而造成的誤解，該片英文字幕編劇詹姆斯·夏慕斯針對意識形態等方面的翻譯大量使用了歸化策略，使西方觀眾更好地體會到了中國武俠文化的魅力，如“碧眼狐貍”直譯為“jade fox”[8]，形象貼切地傳達出該名的意義。“閉關修煉”譯為“practice deep meditation”，“練神還虛”譯為“mediate”，“相生相克”縮減為“enlightened”，“芡粉”則用西方飲食文化中的“sauce”來替代，最終將博大精深的中國道家智慧深入淺出地呈現給國外影迷。

2.異化法

異化策略能夠使譯文獨具一格，展現出原文語境中的文化內涵，讓讀者欣賞到原文中的異國風情[9]。影片《臥虎藏龍》打造出一個集儒、俠和幻為一體的江湖世界，為滿足西方觀眾對東方武俠世界的期待，影片中部分江湖文化缺省恰當地采取了異化策略，“魚翅湯”直譯為“shark fin soup”，“武當山”音譯為“Wu Dang Mountain”，“毒針”直接譯為“poisoned needle”，“青冥劍”譯為“Green Destiny sword”，“花影無蹤”譯為“flying Saber”。

3.刪減法

字幕翻譯的突出特點主要體現在時間和空間的限制上，譯者在進行翻譯時別無選擇，只能對影片中的文化缺省進行壓縮或者刪除[10]。對道家文化陌生的西方人難以理解破戒、出關這樣的詞匯，清除他們的理解障礙是譯者的責任。例如：“我破了戒，提早出關”(I left the training early)一句中的“破戒”運用了刪減策略，將兩者合二為一，突出話語的重點。同樣，譯者將“三教九流”減譯為“all sorts of characters”也是通過刪減法進行翻譯補償。“三”和“九”泛指多，“教”和“流”則指不同人所屬的不同派別。在翻譯時，譯者未按照字面直譯，卻傳達出了“三教九流”深層的文化內涵。

二、結語

本文利用功能理論對電影《臥虎藏龍》中的文化缺省和翻譯補償策略進行分析，明確了電影中的文化缺省。字幕譯者應有意識地采用不同的翻譯策略對文化缺省進行補償，致力于有效傳遞中華文化，提升中華文化在世界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