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的中國鄉村文化振興
——新時代下中國鄉村文化振興國際學術會議暨2019年特色文化產業論壇綜述

陳 庚 邱晶鈺

2019年11月16—18日，由武漢大學和中國傳媒大學聯合舉辦的“新時代下中國鄉村文化振興國際學術會議暨2019年特色文化產業論壇”在武漢大學召開。此次會議以“新時代下中國鄉村文化振興”為主題，來自中外學界、文化產業界、政界的130余位專家學者、企業家立足各自所長，就鄉村文化振興進行了深入研討。11月17—18日的會議采用主旨演講和分組研討兩種形式。17日上午的開幕式上，武漢大學黨委常委、副校長周葉中，財政部科教和文化司、文化和旅游部財務司有關負責同志，湖北省財政廳科教和文化處負責同志，湖北省社會科學界聯合會黨組成員、副主席安向榮，湖北省文化和旅游廳黨組成員、總規劃師唐昌華先后致辭，總結并肯定了部校、省校共建的經驗與成果。與此同時，美國芝加哥大學社會學系教授克拉克、加拿大多倫多大學副教授丹尼爾發表視頻致辭，就深化中外合作研究給出建設性建議。在緊隨開幕式的主旨演講中，武漢大學人文社會科學資深教授馮天瑜，南京藝術學院副院長李向民，美國西北大學創意企業領導力項目負責人詹妮弗·諾瓦克·萊納德，上海戲劇學院院長黃昌勇，美國丹佛大學約瑟夫·科貝爾國際關系學院終生正教授趙穗生，清華大學國家文化產業研究中心主任熊澄宇，荷蘭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學文化、歷史和遺產研究中心(CLUE+)主任伯格斯，中國人民大學教授金元浦，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藝術行政、教育和政策助理教授瑞秋·斯卡格斯，中國國際扶貧中心副處長徐麗萍等10人依次圍繞會議主題分享了觀點。在下午的分組研討中，會議分為五大分會場，分別圍繞“鄉村文化振興戰略與國際比較”“鄉村文旅融合理論與案例”“鄉村文化振興理論與實踐”“鄉村文化產業模式與實踐”“鄉村文化調查”主題，結合60余篇參會論文及調研報告，進行了充分交流和熱烈討論。11月18日上午的主旨演講現場，瑞典皇家人文、藝術與考古學院外籍院士、歐洲科學院外籍院士張隆溪，劍橋大學沃爾森學院終身成員綦曉光，上海交通大學教授胡惠林，英國利茲大學表演與文化產業學院副教授馬海麗，長江學者、四川大學教授姜生，中國扶貧開發服務有限公司董事長黃勇嘉，北京交通大學教授皇甫曉濤，焦作市委常委、副市長汪習武，武漢大學國家文化發展研究院院長傅才武先后發表演講。

一、新時代下鄉村文化振興的內涵解讀與價值分析

“三農”問題一直備受關注。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農業農村農民問題是關系國計民生的根本性問題，必須始終把解決好“三農”問題作為全黨工作的重中之重，并首次提出要實施鄉村振興戰略。自此，鄉村振興受到了政界、學界、業界的廣泛關注。與此同時，作為鄉村振興戰略“五大振興”之一的鄉村文化振興亦得到了關注，被視作鄉村振興的鑄魂工程，新時代鄉村精神文明建設的總抓手，以及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重大任務。在會議上，胡惠林、姜生、黃昌勇、李向民、徐麗萍等專家學者對新時代下的鄉村文化振興進行了內涵解讀與價值分析。

胡惠林教授認為新時代下的鄉村振興是一次涉及農村、農業、農民現代化的深刻革命，與鄉村治理結構的調整密切相關，關乎國家治理體系及治理能力的現代化。應當通過鄉村振興推動鄉村治理革命，實現鄉村治理體系從傳統向現代的轉變，在重建過程中完成新農村體系和新農民的塑造，進而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提供最為強大深厚的文明基礎。在胡惠林教授看來，城市與鄉村的相互借鑒、相互塑造是鄉村振興和鄉村治理革命的重要機制，進城打工的農民是其中全新而重要的參與力量。另外，每一種鄉村治理結構都會產生與之對應的獨特文化形態，因此，鄉村文化會隨著鄉村振興的進程以及鄉村治理結構的轉變不斷更新。他還指出兩點：首先，當下的中國社會是一個傳統型現代社會或者說現代型傳統社會，鄉村振興和鄉村治理革命應該立足于此；其次，中國的鄉村振興與鄉村治理革命是一個開放而非封閉的系統，既會受國際環境的影響，又可給人類社會治理提供借鑒。

姜生教授通過解讀鄉村傳統消逝與中國文化生存危機問題，闡述了鄉村振興、鄉村文化振興的重要意義。他指出，當代中國的根本性危機有諸多維度，其中最為首要的可能是傳統價值觀之社會經濟基礎的消失。他認為，中國文化產生于農業文明環境，鄉村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策源地，直接影響中國文化之存續。然而，在從農業社會到工業社會的轉變過程中，鄉村的經濟結構發生了顯著變化，傳統價值觀、原有生活方式等因喪失生存之社會經濟基礎而慢慢消失。換言之，在現代化進程中，鄉村在消失，中國傳統文化的策源地在消失。姜生教授認為，這會對中國文化的存續以及中國人文化人格的自我連續性構成挑戰。鄉村振興、鄉村文化振興正是對上述危機作出的戰略回應。另外，他還呼吁專家學者們關注與鄉村振興、鄉村文化振興相對應的當代中國城市與中國文化發展的構造性、創造性問題。

黃昌勇教授從個人成長經歷和生活感悟出發，通過對比城市和鄉村、城市記憶和鄉村記憶，就鄉村振興、鄉村文化振興的意義及本質給出了個人看法?；趯Τ鞘羞M行“行政區劃的城市”和“文化意義的城市”的雙重概念解讀，以及就鄉村變遷從自然環境和社會關系兩個層面展開分析，黃昌勇教授提出了鄉村記憶和都市記憶兩大概念。他指出，鄉村記憶和都市記憶存在差異，前者具有較強穩定性，后者流動性顯著。同時，兩者又相互聯系，如某人攜帶的鄉村記憶會影響其對都市記憶的選擇，都市記憶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鄉村記憶。最后，他通過分析人們在城市化進程中生成“逆城市化”需求的現象，指出在飛速發展的當下，無論是鄉村記憶還是都市記憶，都呈現衰退態勢，難以再給予個體穩健的心靈支撐。對此，黃昌勇教授呼吁我們喚醒、保存鄉村記憶，因為鄉村記憶在某種程度上構建了人的文化本性，城市生活的本質是要回到鄉村記憶，鄉村文化振興的本質在于召回鄉村記憶。

李向民教授基于城市化背景以及城鄉互動的觀點，以“鄉村重塑和文化反哺”為題，分析了鄉村振興、鄉村文化振興的重要意義。在李向民教授看來，城市化進程對農村先后進行了三次剝奪，依次為對生產資料、勞動力、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的剝奪。這三次剝奪逐步引致農村空心化、鄉村精神坍塌的問題。他認為，鄉村是中華民族和中華文化的根本，是城市居民的鄉愁對象。鄉村振興、鄉村文化振興可以為城市居民提供心靈歸屬，可以滿足村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有助于實現城市與鄉村的共存共榮。最后，他就如何重塑鄉村給出了四點建議：一是對空心村進行文創化改造，增強設計感，打造度假社區；二是加強鄉村民俗的挖掘整理；三是鼓勵城市居民到鄉村養老、度假，將知識、資金等帶回鄉村；四是鼓勵鄉村空置房產的出租，推動城市業態上山下鄉。

徐麗萍女士從國際比較的視角介紹了我國扶貧工作進展，直指鄉村振興的必要性。她結合系列數據分析，肯定了我國扶貧工作取得的巨大成就，表示按照世界銀行的標準，我國在2015年就已消除貧困，我國貧困農村地區的生活水平已得到明顯提升。她分享到，我國自2012年起實施精準扶貧工作，著力推進產業扶貧，取得了顯著成效。地方政府采取的引入企業、組織勞動力就業培訓、開發旅游業、發展電商產業等措施，成功地幫助貧困農村地區實現了創收。最后，她指出我國城鄉差距依舊過大，農村地區，尤其是貧困農村地區的發展問題仍亟待解決。

二、新時代下鄉村文化振興的路徑與方式

如何實現新時代下的鄉村振興、鄉村文化振興，是本次會議重點關注的問題。傅才武、金元浦、瑞秋·斯卡格斯、伯格斯、綦曉光、詹妮弗·諾瓦克·萊納德、黃勇嘉等專家學者從特色文化產業、文化遺產、公眾參與、脫貧攻堅等角度分析了新時代下鄉村文化振興的路徑與方式。

傅才武教授解讀了鄉村文旅融合在鄉村振興中的作用和實施路徑。他認為，鄉村振興是我國現代化進程中的重要戰略布局，促進鄉村文旅融合可以助推鄉村振興、鄉村文化振興。他表示鄉村文旅融合具備理論基礎。中國是文化認同型國家，以農耕文明為基礎的文化認同解決了中國人的心靈皈依問題。鄉村恰是農耕文明的記憶之地，是文化記憶、地理空間以及地理空間所承載的象征意義體系的結合體，可以喚醒文化記憶、觸發文化認同。對于鄉村文旅融合的內涵，他結合相關案例展開了分析，指出鄉村文旅融合應該是將由鄉村現代生活場景、文化遺產、空間結構等構成的價值體進行符號化設計，再借由旅游的支撐系統和產業的記憶系統轉化為旅游產品，進而讓游客在文化體驗的過程中完成身份認同的構建。這一過程的實現，需要由政府、企業、居民共同解決價值分享問題，需要由政府和學術機構聯手解決價值創造問題。最后，他給出了三條建議。一是鄉村振興不可單從文化入手，而應是文化共同體和經濟共同體的協同共進，要形成兩大共同體互相支撐的可持續內在循環機制；二是要理解并把握鄉村和城市互為鏡像的關系，注重城鄉間的資源、信息、人才、資金、知識流動；三是要充分發揮村民主體性，讓村民通過自組織參與鄉村振興。

金元浦教授解讀了我國特色小鎮大量失敗的原因及其今后的發展路徑問題。他通過分析多個特色小鎮失敗案例，指出我國特色小鎮建設目前存在急于求成、缺乏創意、內容單調、運營管理模式不當、“房地產化”傾向嚴重等問題，后又選取陜西省袁家村作為成功案例展開分析。他認為袁家村之所以能成功，主要原因有三點：一是嚴格的管理制度；二是完善的信任體系；三是注重當地居民的共建共創共享。其中，信任體系的構建得益于鄉規民約及道德倫理教育?；谑“咐c成功案例的對比，他指出特色小鎮大量失敗的核心原因在于策劃環節缺少文化、缺少故事。最后，結合浙江省特色小鎮建設情況，他提出了四種特色小鎮未來發展方向：以山水生態歷史資源為依托；以科技創新為主題；與產業形態相關，尤其是新興高端制造產業；圍繞時尚創意進行定位。

瑞秋·斯卡格斯助理教授基于對美國鄉村音樂和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音樂的對比，為如何傳承發展中國鄉村音樂、民間音樂建言。她先后分析了美國鄉村音樂和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音樂的發展狀況。她認為，美國鄉村音樂之所以能從美國南部鄉村局部音樂變為全美國人乃至全球人喜歡的音樂，主要得益于歌詞內容的日漸豐富、誕生地及發展中心擁有成熟發達的音樂產業、受眾跨多個年齡層級、具備向流行音樂轉化和與旅游業結合的能力。在分析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音樂時，她表示中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音樂尤為豐富且得到了全世界關注，可以通過改編使其更好符合大眾口味。在討論未來發展情況時，她認為從相關報道看，成都是中國所有城市中最有可能成為中國音樂中心的城市，可為中國鄉村音樂、民間音樂的發展提供空間。她還對中國通過新媒體向青少年傳播非物質文化遺產音樂的做法給予了肯定。同時，她指出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音樂大多為非普通話的音樂，這可能會對國內國際市場的打開構成阻礙。最后，她對中國鄉村音樂、民間音樂的傳承發展工作給出了建議：一是建議考慮以成都為中心建設音樂產業；二是建議將傳承發展工作和鄉村旅游業相結合，讓人們接觸、了解鄉村音樂、民間音樂，并將鄉村音樂、民間音樂帶回現代音樂錄制和表演產業；三是建議提高青少年對鄉村音樂、民間音樂的關注度和接受度。

伯格斯教授以“文化遺產和農村社區：包容性管理的挑戰”為題，結合Heriland研究項目，探討了社區建設中的文化遺產保護問題，提出了包容性管理模式。他分享Heriland項目旨在定義并提出全新的文化遺產管理標準，項目不單關注物質文化遺產或非物質文化遺產，而是關注文化遺產整體，具體從將文化遺產置于空間框架之中、人口構成變化、環境變化、數字革命、遺產管理等五個方面展開研究。他表示遺產和公眾的關系是項目關注的重點?；谙嚓P案例的分析，伯格斯教授指出文化遺產保護工作應當重視公眾參與，可以采取包容性管理模式。結合Heriland項目中的包容性管理實踐案例，他對包容性管理的作用和意義進行了闡釋，認為包容性管理可以讓社區居民加入歷史的創造書寫，進行遺產管理，參與空間設計，提出開發規劃。最后，伯格斯教授總結，在文化遺產保護工作中運用包容性管理模式并不能顯著提高生產率或創造經濟價值，但是可以有效達成Heriland項目的目的，即增強社區居民的文化認同、參與意識、協作精神，打造社區品牌和場所感，提升地方政府的管理能力，而這又正可為經濟價值的創造打下堅實基礎。

綦曉光教授分享了其團隊對世界文化遺產云南哈尼梯田可持續發展問題的研究過程與研究結論。他主要就如何處理外部介入力量與當地居民的關系開展了分析，給我國鄉村振興、鄉村文化振興以實踐啟示。綦曉光教授及其團隊立足常被用于農村旅游研究的紳士化理論，結合云南哈尼梯田田野調查所得資料，提出了“自我紳士化”觀點。他們認為，政府、企業等外部力量在介入云南哈尼梯田以推動其發展時，必須尊重當地文化。外部介入力量應當和當地居民共建一種和諧共生的文化，幫助當地實現自我發展，而非驅趕當地居民或僅憑自身意愿改變當地文化。

詹妮弗·諾瓦克·萊納德教授分享了一個關于美國公眾藝術參與的研究，給我國鄉村振興、鄉村文化振興中的公眾參與、公共藝術參與問題以啟發。她表示美國的文化政策對了解文化參與如何影響個人、成年人如何參與文化活動等問題非常感興趣。其分享的研究旨在衡量文化參與度如何影響美國公眾理解和處理文化活動的方式，進而為相關決策的制定提供參考。研究具體探究了三個問題，分別為公眾如何評價文化藝術參與、公眾對個人藝術創造力的感知以及公眾如何理解社區中其他人的藝術創造力。通過分析關于公眾參與藝術文化活動的目的、公眾對個人藝術創造力的感知、公眾對社區中其他人的藝術創造力的理解等方面的研究結果，她主張在進行社區建設時更多關注公眾的創造力以及公眾在參與文化和藝術活動、在和藝術家相處時感知的價值，另外，要讓對社區的投資與社區的價值觀和優先事項相一致。

黃勇嘉董事長立足自身從事的鄰域，以“脫貧攻堅與鄉村振興”為題，討論了脫貧攻堅與鄉村振興的關系，分析了脫貧攻堅對于實現鄉村振興的重要作用。第一，解決“兩不愁、三保障”問題是促進鄉村振興的前提。脫貧攻堅工作幫助貧困鄉村順利脫貧，為鄉村振興提供良好環境。第二，產業扶貧是促進鄉村振興的關鍵。黃勇嘉董事長結合自身扶貧經歷提出要借由產業扶貧實現“輸血”式扶貧到“造血”式扶貧的轉變。只有帶動鄉村自行發展產業，才能使其擁有內在活力以實現振興。第三，基礎設施建設扶貧是鄉村振興的根本。基礎設施建設扶貧的推進為鄉村振興創造了有利條件。第四，思想扶貧是促進鄉村振興的核心。鄉村振興不僅要振興經濟，還要振興文化，這與脫貧攻堅需兼顧經濟扶貧與思想扶貧相契合。在同步推進脫貧攻堅和鄉村振興的進程中，除去要關注兩者在經濟層面的交匯外，還需關注文化層面的交匯。

三、新時代下鄉村文化振興研究的方法論問題

新時代下鄉村振興、鄉村文化振興的實現，不僅需要實踐探索，還需要理論支撐。理論對實踐起著指導作用，理論研究成果左右著實踐方向。馮天瑜教授和趙穗生教授聚焦新時代下鄉村振興、鄉村文化振興的理論研究，圍繞研究方法展開了討論。

馮天瑜教授以“社會調查斷想”為題，講述了應當如何在鄉村文化振興工作中開展社會調查。他認為，鄉村是人類文化的源頭，鄉村文化振興是當今現代化文明發展的一個基本問題。立足深入細致的社會調查以了解鄉村的歷史和現狀，是鄉村文化振興的基礎性工作。馮天瑜教授結合《詩經》從民間俗文化轉化為雅文化的過程，引出我國自周代就有的采風活動，指出社會調查要繼承和發揚采風活動深入民間底層、反映社會實際的優秀傳統。他表示，目前的社會調查大體包括文獻調查和實地調查，在進行鄉村文化振興社會調研時要注意實現兩者的互動和結合。對此，他以司馬遷創作《史記》的過程為例進行了闡述。另外，他結合日本滿洲鐵道株式會社調查部以及東亞同文書院對中國進行的社會調查，指出了運用實證科學開展系統性社會調查的重要性，并表示我國應盡快推進該項工作。最后，馮天瑜教授強調在進行社會調查時切忌將未經考察的主觀構想強加至調查對象。社會調查者只有保持價值中立，才有可能如實反映社會實際。

趙穗生教授基于個人工作經歷，以中外對比的視野分享了美國學者對中國的研究進程，給如何開展有關鄉村振興、鄉村文化振興的研究以方法上的啟示。他指出，20世紀五六十年代乃至七十年代，受歐洲漢學研究傳統和中國國情的影響，少有美國學者研究中國社會現實，少有美國學者運用社會科學方法對中國進行田野調查和案例研究，或是借助現代社會科學方法、行為科學方法研究中國人的行為以進行行為預測和政策抉擇。70年代以后，尤其是中國改革開放以后，美國學者獲得了關于中國社會發展情況的較為系統的資料，進而得以運用社會科學方法展開分析，產生了諸多基于中國社會現實的研究成果。他還就美國學者對中國鄉村的研究情況進行了分享。他表示早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前，諸多美國學者就已關注中國鄉村。1949年以后，研究減少，中國改革開放以后，相關研究又逐漸增多。另外，趙穗生教授指出從20世紀70年代至21世紀，美國學者對中國、中國鄉村的研究有兩大根本性變化：一是呈現出議題化趨勢，即研究范圍逐步縮小、聚焦；二是呈現出學科化趨勢，如將對中國鄉村的研究歸納至人類學、社會學、經濟學、政治學、歷史學等學科視角。

四、結語

閉幕式上，齊勇鋒教授進行了會議總結，對會議給予高度評價，認為此次會議是一場高水平且成果豐碩的國際學術會議。首先，會議邀請了十多位國外學者，他們為新時代下鄉村振興、鄉村文化振興帶來了新觀點、新視角、新方法。其次，會議上19位專家學者發表的主旨演講視角多元、內容豐富，涵蓋了新時代下鄉村文化振興的內涵價值、路徑方式，研究方法等內容，且具備理論前沿性和實踐前沿性，可以給新時代下鄉村振興、鄉村文化振興以指導和啟示。再次，會議論文投稿踴躍、分組研討討論熱烈，會議主題得到了充分探討。通過此次會議，我們充分認識到鄉村振興是一場深刻的變革，鄉村文化振興是鄉村振興的鑄魂工程，兩者意義重大，但實現之路道阻且長。新時代下的鄉村振興與鄉村文化振興，需要學界、政界、業界攜手合作，共同承擔使命，同步研究理論問題，分析政策問題，解決實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