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蓓
(華東師范大學,上海 200241)
譚盾作為當代音樂家中的重要人物之一,作品審美引發眾多爭議,有人認為譚盾演奏的音樂融合了自然與音響,帶有雜亂的新潮體驗。也有人認為他的作品帶有混雜的音樂和現場情緒化的人聲收錄,是無序章法的噪音集合。本文就譚盾早期的作品進行簡單的分析,主要選取時間在2010年之前,以對現代音樂的發展起到些許啟示作用。
《樂隊劇場》的表現音樂為陶塤,樂隊人聲進行合奏,音樂先由一陣繚亂的音開始,接入一陣悠遠綿長的旋律,帶有遠古代的蒼涼感覺。這部作品的亮點在于僅用一個RE音貫穿全曲,發聲狀況多種多樣,具有獨特的美感和韻律效果。歌唱演員配以英文版的古詩翻譯句子,具有強烈的斷句同感,全體演奏人員的情緒化宣泄喊叫也為曲子增加了人聲的厚度,在人們的情緒宣泄之最高點時戛然而止,用流水的聲音進行結尾,帶有清新脫俗之感。
《鬼戲》是譚盾2006年的演出作品,在演出時結合了絢麗的舞臺效果,進行文學戲劇的演示,是一部綜合性的藝術作品。創作者堅持對生活痕跡的模仿和借鑒,加入了演員撩水、夢游者漫游等內容,在聲響中加入了鵝卵石磕碰的聲音和紙張的抖動細簌感覺。這些音樂可以使觀眾進行人鬼相通的聯想感覺,在曲調的選擇上把巴赫的作品和中國的民謠進行并列對位,宣示著世界范圍下的音樂共通溝通能力。
同樣是多媒體感官的音樂作品,《地圖》是將少數民族的樂器如蘆笙、嗩吶等進行融合,帶有明顯的采風氣息,譚盾在進行創作意圖的講述中坦言“希望能夠用現代高科技的手法融合那些讓我不能忘記的好音樂”,因而,《地圖》立足于湘西的文化背景,在進行音樂演奏的同時進行影像資料的放映,被人們咋舌的場景有哭嫁、民間戲耍等內容,現代交響樂與各種記錄美景相融合,構成了一幅幅少主民族采風寫真。
在2000年譚盾的作品作為一部電影的配樂摘得了奧斯卡的桂冠后,又推出了新作《永恒的水協奏曲》。通過不同的容器進行水的聲音的模擬和再現化表演,潺潺水聲如同娓娓道來的詩句一樣令人沉醉,這種表現形式的思想在于文化可以像水一樣進行融合。通過水琴水鑼等水的演奏樂器和自制的水盆、回收的紙簍等“樂器”進行協奏演示,水的聲音千變萬化,帶有效果的極大觀感。
譚盾自小在湘江的生活經歷使得他深受楚文化的影響,楚文化清新飄逸中帶有浪漫主義色彩,它的理念是信奉萬物有靈且能被感知,因而體現在他的作品中就會有明顯的生命力象征:動物能夠與山川河流交談對話。這在這種信仰也使得他在音樂發生材料的選擇上不局限于樂器,而進行生活物件的挖掘。使得音樂活泛于人們的生活之中,尤其在《地圖》中的第一樂章《儺戲與唱哭》,在文化上進行溝通和流動的交融。
藝術的發展離不開社會的生產形勢,譚盾的作品具有多媒體感官的現狀,更多的人把他歸類到后現代的藝術流派中。今天,越來越多的產品進行傳媒領域的變革,家庭影院的進入、超高清電視的普及和多維度的放映模式等等,為藝術創作提供了更多的可能。在電影傳媒的手段上,譚盾借用《臥虎藏龍》更推脫出出精妙的影片氣質,音樂也獲得了成功,在這一點的把控上值得音樂家們進行借鑒。中國乃至世界范圍的藝術需要更為超前的意識,才能夠創作出與時代相契合的藝術精品[1]。
音樂在最初的演變過程中是作為純視覺的元素,一方面在演奏或重放的過程中帶給聽者更多的遐想空間,另一方面卻缺少了視覺的豐富感,在表現的層次上缺乏更深的表現力。譚盾的作品打破了這一慣性,進行了歌劇、舞臺劇的形式展現,并結合光影的舞美效果進行展出,帶來擴展的音樂概念,但是是否在是覺得展示中過分削弱了音樂的表現力,業界褒貶不一。
譚盾作品被人津津樂道的一點在于他樂器的選擇似乎信手拈來,一張紙一片葉子也成為了他的表現手段,陶樂水聲貼合大自然的音色質地,能夠帶給觀者耳目一新的感覺。以《天頂上的一滴水》為例,譚盾使用鍋碗瓢盆齊上陣的搭配形式,進行藝術地處理加工,將音樂從高雅的殿堂拉至人們的身邊,取得了大眾化的審美趣味,將音樂變得大眾化和趣味化。
譚盾的音樂具有多元化的表現程度,他的音樂中國含有豐富的文化內涵,并且由于他本人常年居住國外的生活經歷,音樂中還體現出中西方偉文化的合并表現[2]。其中對于巴赫的對位法就得以靈活的運用,并且在傳統的規范中起到自由組合的形式,統一調性的約束較低,不同文化的聯系就得以加強;另一方面,對音樂的結構和重組也獲得了文化的認同,在《火棘》中,譚盾采用具有歷史通感的尖銳急促型音樂進行死亡的祭奠,獲得生活距離和藝術距離的拉近效果[3]。
藝術是了解一個國家和地區最凝練的形式,而音樂作為一種感官性的存在在其中扮演著重要的作用。譚盾的作品風格化明顯,在世界范圍內取得廣泛的關注,因而對他的研究具有現實的意義。他的作品在有強大文化背景的支撐下進行多元融合,在世界范圍上進行了中華文化的符號化普及工作,將民族的音樂送入世界的殿堂,是音樂創作人一以貫之的理想追求,本文的簡要論述也希望能對音樂事業的發展起到一定的推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