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狀元趙文楷

□ 編劇：宋海明

大型古裝戲

時 間 清朝乾隆四十四至四十七年

地 點 安徽省太湖縣

人 物 趙文楷 清嘉慶元年狀元

趙 母 趙文楷母親

高屠戶 地方惡霸

高 妻 高屠戶妻子

僧 人 藥王廟主持

沈世橫 地方流氓惡霸

胡半仙 看風水的江湖騙子

家 丁 沈世橫跟班

鄉民甲、乙

張合根 棺材鋪老板

孫韋漢 醫藥鋪老板庸醫

男女街坊數人

金達春 惡霸財主

王大壯 金達春家長工

縣 令 時任太湖知縣

衙役甲、乙

第一幕 巧取不義財

第一場

童 謠 落雪子，

下雪花。

天賜狀元出趙家……

【幕啟 臘月大年三十日傍晚，寒風呼嘯，雪花飄飄，趙府客廳陳設簡樸素雅，一片凄清。墻上掛著趙文楷《詠荷花》詩，詩曰：一葉復一葉，千枝更萬枝。昨夜沾雨露，開遍鳳凰池。

（趙母手持木盆，著補丁土布衣服上。）

趙 母 （唱）趙家本是書香門，

誰知連連遭不幸。

夫君他一病歸陰三年整，

留下我孤兒寡母命相憐，

6）主枝與大、中、小型結果枝組均呈單軸、直線延伸，螺旋排列或錯生分布，不競爭、不輪生、不對生，不重疊、不交叉、不并生。

家道衰落度日艱，（望了望趙文楷的題詩）

喜的是我兒文楷人窮志益堅，

我日也盼夜也盼 ，

只盼他出人頭地把門楣顯。

趙 母 （好像從美好的希望中回到現實來，長嘆一聲） 俗話說長工短工，臘月二十四滿工。我兒去財主家做長工怎么還沒回來呢？這一年一度不論富人窮人家，都要熱熱鬧鬧地過年，(向遠處張望)還沒回來。（下）

(趙文楷手拎豬頭上)

趙文楷 （唱 ）大雪紛飛眼朦朧，（望了望，快到家門口了）

年復年晨出夜歸做苦工，

到年底回家口袋兩空空。

父親治病欠債何時還？（進家門）

趙文楷 (對內喊）母親，母親。

(趙母手拿毛巾上。

趙 母 (心痛地拿毛巾為趙文楷拍掉身上雪花)兒呀！今天大過年的為何回來這么晚呢？

趙文楷 財主家要我掃清院內院外積雪才準回家。(遞過豬頭)母親，今日過年，我從高屠戶家賒了一個豬頭，你拿去燒水煮一煮，好敬天地祖宗。

趙 母 兒呀！有錢的財主富人家雞鴨魚肉過大年，我們窮人家燒幾塊豆腐也一樣過年，這豬頭要不少銀錢，你還是去退了吧。

趙文楷 母親，一年一度，大過年的敬天地祖宗要緊，錢嘛，我開年去山上多砍些柴上縣城賣，可以還清欠帳的。

趙 母 好！我兒說的是。(拎豬頭下)

(高屠戶氣勢洶洶地上。）

高屠戶 趙文楷，趕緊把豬頭還給我。

趙文楷 (迎上去打招呼)高師傅，怎么回事？我不是與你家娘子講好了嗎？開年后我一個月內還清賒欠的帳！

高屠戶

我不在家，我老婆沒權力賒帳！

（唱） 你個窮光蛋，

窮得叮當響。

數年長工干，

也還不清老欠帳，

哪來閑錢還賒欠我的豬頭帳？

趙文楷 （唱） 門縫莫把人小看，

十年風水輪流轉。

俗話說磨刀石也能把身翻，

你怎知趙文楷永遠處艱難。

高屠戶 哈哈，又說書呆子話了。我不和你啰嗦，今兒個你要么拿錢，要么豬頭還我，我不賒了。

趙文楷 晚了，豬頭我母親已下鍋燒煮準備敬天地祖宗了。

高屠戶 (惱怒地)下鍋燒煮了我也不賒給你這個窮光蛋！

(急下)

(高屠戶手拎冒著熱氣的水淋淋豬頭上，趙母含淚追上。)

趙 母 高師傅，你行行好，賒給我家過個年吧。開年后我兒一定還上賒欠的帳。

高屠戶 (惡狠狠地)少廢話，窮得叮當響，拿啥錢還我欠帳？(拎豬頭急下)

(趙母傷心泣哭，趙文楷忙上前安慰。)

趙文楷 母親別傷心，豬頭雖從鍋里拿走了，但燒煮的湯水原汁還在，我們用碗裝上湯水，也可以敬天地祖宗。

趙 母 (擦干眼淚)我兒說的是。

（唱）一碗清湯敬上蒼，

保佑我兒福安康。

他年如愿登龍榜，

重振門庭見輝煌。

趙文楷 （唱）母親囑咐兒記心，

勤奮好學度光陰。

他日定把功名取，

慰母期盼興門庭。

趙文楷 (扶母親)母親，我們去敬天地祖宗過大年吧。

趙 母 好，敬天地祖宗過大年(與趙文楷同下)

【光漸暗。

第二場

【光啟：緊接前場，大年三十晚，遠處時而傳來陣陣鞭炮聲，趙文楷在燈旁看書，站起踱步，看看門外，門外寒風陣陣，雪花飄飄。

趙文楷 人常說瑞雪兆豐年，光景好新年。可是只有豪門才應著，窮人依舊挨饑餓，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趙母用碗裝幾塊豆腐、豆渣上。)

趙文楷 （迎上）母親，你早點睡覺，待明早兒去房中給你請安拜年。

趙 母 （白）明天一大早，

我兒拜年跑。

豆腐送趙伯，

豆渣送王媽，

還有眾鄉鄰。

他們日子苦難熬，籌錢幫咱們，

親人治病錢，

欠了已三年，

我母子愧對眾鄉鄰。(自言自語地)都不知道這年他們怎么過！

趙文楷 母親吩咐，兒豈敢不從命？ 明天兒一定辦好，您早點歇息去吧。

趙 母 (點點頭)好，兒呀，我這就歇息去。(下)

趙文楷 （唱） 聽母一席言，

文楷我愧掩面。

堂堂七尺男，

不能撐家面，

還讓母憂心。

可憐眾鄉親，

日子本受窮。

見我家遭難，

紛紛來解困。

三年債未清，

我有何面目見鄉親。

(在屋內來回踱步，思索著，自言自語地)鄉親們日子過得這么苦，這個年怎么過呢？我得想個辦法解決鄉親們眼前燃眉之急，這過年大雪封門，他們的日子更難熬了。(猛一拍頭)有了，就從這個高屠戶那里下手了。

（唱） 誰叫他平日里欺壓良善施威淫，

誰叫他平日里強買強賣曲公平。

誰叫他平日里巧取豪奪奸惡心，

（白） 今日我趙文楷——

學一回江湖好漢劫富濟貧，

讓那不義之財回歸眾鄉鄰。

(忍不住暗笑)我且去山神廟，暫借山神鞋帽衣袍一用。(下)

(趙文楷著山神衣帽鞋上。)

趙文楷 (雙手合在嘴邊變著嗓音大喊)天賜狀元趙文楷、天賜狀元趙文楷。

(幕后傳出嘈雜人聲：外面什么聲音？天賜狀元趙文楷……

(高屠戶夫婦探頭探腦上，遠遠見衣著山神服的趙文楷，嚇得跌到地上不停叩頭。)

（趙文楷見狀掩嘴偷笑下。）

高屠戶 (驚恐地抬頭，見四處寂靜，顫抖著拉起妻子)嚇死我了，山神顯靈了，你可聽到山神在喊天賜狀元趙文楷？

高 妻 看得真真切切，聽得清清楚楚，山神爺顯靈了。

高屠戶 看來這個趙文楷不是凡間人，他是天上星宿投胎下凡來當狀元的，這下可壞了，為了一個豬頭，我可冒犯了狀元公了。

（唱）一見神靈我嚇掉魂，

原來趙文楷非凡人。（來回踱步）

（唱）他年若是登龍榜，

（白）我追取他賒豬頭的事，

（唱）他一定要和我把帳算清。

（白）這可怎么辦好？這可怎么辦好？老婆，老婆，快來替我想個法子。

高 妻 （唱）千不該來萬不該，

不該把賒出的豬頭索回來。

如今無計氣急敗壞，

卻讓我想法把錯挽回。

高屠戶 （焦急地）老婆可想到補救的辦法了？

高 妻 你趕快去準備好一擔大米及雞鴨魚肉，還有帶上些銀兩，天一放亮就送到趙文楷家去賠禮道歉。

高屠戶 還是老婆有辦法，我們快去準備吧。(急下)

（高屠戶挑著籮擔上，走近趙文揩家敲門。

趙文楷 (開門見高屠戶，故做驚訝狀)高師傅，你這是唱的那一出呀？

高屠戶 （進門落下籮擔，弓身便拜）狀元公開恩，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今天送上財物，是為了昨天不賒豬頭、冒犯狀元公而來賠禮道歉的。

趙文楷 (扶起高屠戶)高師傅這可使不得，你左一聲狀元公，右一聲狀元公，我一個山野小民可受不起。

高屠戶 昨夜里我與我老婆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山神顯靈高喊天賜狀元趙文楷，你就是狀元公——許多鄉鄰也聽見了。

趙文楷 （裝著不解地）有這等奇事發生，我怎么不知道呀？

高屠戶 你可能早睡了，可我和許多鄉鄰都看見聽見了。

趙文楷 可能是這大雪迷花了眼，你們出現了幻覺。

高屠戶 真真切切聽見看到了，這些東西略表心意，求狀元公千萬不要再記恨小人了。

趙文楷 趕快把東西挑回去，我可不能收。

高屠戶 狀元公若收下這些東西，就是不記恨小人了，告辭。(急下）

趙文楷 既如此我就代表鄉親們謝過了。

（唱）世上哪有鬼和神，

都是世人捉弄人。

若不虧心天地寬，

何懼半夜鬼叫門。

今施小計懲惡人。

惠及左右窮鄉鄰。

（趙母上。）

趙 母 (見籮擔財物，不解地)我兒這是怎么回事？

趙文楷 （神秘地一笑）母親大人，此乃天機不可泄漏。（挑起籮擔）給趙大伯、王大媽及鄉親們送年貨拜年去了。（下）

【切光。

第二幕 智保藥王廟

第一場

【幕啟 云遮霧繞的桐山，溪水潺潺，藤蘿夾道，青樹蒙叢，宛如仙境，古樸的藥王廟坐落山頂，內供奉一代名醫孫思邈及佛菩薩。

（胡半仙手持羅盤與沈世橫及家丁上。）

胡半仙 （唱）山不在高來有仙則靈，水不在深來有龍則名。

半仙我地理天文通曉精，

能知兇吉卜前程。（拿羅盤在藥王廟前地面四處擺弄）沈大爺這可是個方圓百里都難找的一塊寶地呀（掐手指，口中念叨）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中間戌已土，只可青龍高萬丈，不許白虎回頭望，寶地呀寶地。

沈世橫 （唱）荒山叢嶺路難行，

百丈懸崖嚇壞人。

山峰怪石象精靈，

孤山野廟怎造墳塋？

胡半仙 （唱）蜿蜒起伏山坡嶺，

眾星捧月擁主峰。

若能此處造墳頭，

子孫后代做王侯。

（白）沈大爺，不是小人冒犯你呀，這俗話說隔行如隔山，我胡某人這半仙的稱號可不是白得來的。當朝宰相桐城張英家都請我去看過祖墳風水，你請我給你家老太爺看風水擇吉地，我可不敢騙你銀兩呀！

沈世橫 （眼一瞪，惡狠狠地）諒你也不敢！

（唱）

老子雖然不是官，

但我做人有手段。

使錢買通各種官，

地方混混跟我竄。

老子認錢不認人，

管他親人與家門。

誰若惹我不高興，

叫他此生休安寧。

胡半仙 （低聲下氣地）太湖這地方上，誰不知道沈大爺的厲害？小人一定認認真真地給老太爺選個風水寶地。

沈世橫 胡半仙，你說桐山這荒山野嶺的一個破廟能是一個風水寶地？若是拆了廟把我家老太爺安葬在這，老子的子孫后代都能當大官，做大富豪？若真如此，我重重有賞。

胡半仙 小人哪敢騙沈大爺。憑小人精深的學問、對這座山的探測，這桐山龍脈正穴就在這藥王廟里。（唱）

此地金鐘格異常，

半仙仔細來推詳，

若在此地葬先亡，

子孫后代本領強，

富貴金銀堆滿堂，

世代官富坐大堂。

沈世橫 （欣喜若狂地）好！有這樣的寶地，這山頭就姓沈了，胡半仙你看哪天是黃道吉日？好給老太爺安葬。

胡半仙 (掐手指，嘴里念叨著)子丑寅卯……沈大爺，后天就是黃道吉日，可平地葬墳大吉。

沈世橫 那老子就拆廟為老太爺建造墳地了。(朝廟內高喊)里面的和尚聽著，這桐山是我沈家的，限你們兩日內給我卷鋪蓋走人，老子要拆廟葬祖墳了。（衣著補丁僧服的僧人急上。）

僧 人 （合手施禮）阿彌陀佛，此乃供奉藥王及佛菩薩的圣地，施主不得大聲喧鬧。

家 丁 （走近僧人）你個不知好歹的禿驢，睜眼瞎呀，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家沈世橫老爺，誰敢得罪他呀，縣衙里縣函詹合兵，巡檢周兵都是他的座上客。

（唱）我家沈老爺，

聽我講一講：

日日住酒店，

夜夜做新郎。

到處都有丈母娘。上與官來往，

下交眾流氓。

只要他吼一嗓，

太湖地都晃蕩。

（惡狠狠地）沒聽我老爺說呀，這桐山是我家老爺的？叫你趕快走人，我家老爺要拆廟葬墳場。

僧 人 阿彌陀佛，幾位施主可知這座藥王廟的由來？

沈世橫 賊禿驢你說說啥由來？

家 丁 說。

僧 人 阿彌陀佛，各位施主，桐山藥王廟自唐朝貞觀六年，藥王孫思邈，會同好友韓、魏、俞和弟子入川，在峨眉山得到道尊高于良的服百葉法，后轉游于九江、安慶一帶，在桐山定居數年。當時桐山花草茂密，藥材品種繁多，種藥采藥為當地老百姓治病療傷。后人為紀念藥王，在此山頂上建了此廟，歷朝歷代膜拜藥王的香客絡繹不絕。這千年古寺廟坐落桐山，怎么今天這塊地就成了你沈世橫老爺家的呢？

沈世橫 (一時語塞)這……這個（突然蠻橫地），我說是我家的就是我家的。

家 丁 對，是我家的。

沈世橫 （伸手打了家丁一個耳光）你說誰家的？

家 丁 （用手捂著臉，點頭哈腰地）是、是沈老爺家的。（猛地封住僧人衣領）禿驢，聽見沒？沈老爺說啦，限你兩日之內滾蛋。（將僧人推倒地上狠踢幾腳）我叫你長點記性。

沈世橫 （向家丁、胡半仙一招手）走，下山跟大爺我喝花酒去。明天來拆廟平山頭，后天黃道吉日厚葬老太爺。（三人下）

【光漸暗。

第二場

【光啟 緊接前場，趙文楷上。

趙文楷 （唱）奉母之命來桐山，

敬香拜佛祈平安。

一路行來好風光，

藤蔓夾道鳥語香，

潺潺溪水曲流長。

風吹林梢萬枝蕩，

云霧繚繞如天上。

奇峰怪石兇獸樣，

脫俗寂靜絕塵壤。

（猛回頭見僧人倒在地上，忙上前攙扶）大師你怎么躺在地上，可傷著身體了？

僧 人 阿彌陀佛，施主一言難盡，本寺遭了難了。

趙文楷 大師何出此言？

僧 人 施主，聽我道來。今日我在殿內禮佛頌經，忽聽外面有人喧鬧，忙出來制止。不料，一名為沈世橫的惡徒聲稱桐山系他沈家所有，他要拆廟造墳，老衲與之理論，遭那惡徒家丁一頓踢打。

趙文楷 （憤怒地）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任那惡徒霸占山廟，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僧 人 施主，這等惡徒上與官家私通，下與流氓地痞勾結，長期橫行鄉里，無惡不做，怎是我等出家人及施主這樣的貧民百姓所能抗衡的？

趙文楷 大師休急，我們來想想看有何辦法阻止這惡徒橫行。（若有所思地踱步，忽停下，一拍手）有了，大師你剛才說這惡徒是看中這桐山風水，要霸占毀廟葬墳吧？

僧 人 是呀，施主。

趙文楷 大師，廟堂內可有筆墨紙張？

僧 人 （疑惑地）施主要筆墨紙張何用？

趙文楷 大師，一會便知嘵了。

僧 人 好，施主請隨老衲去廟堂取筆墨紙張。(倆人相挽下)（趙文楷與僧人拿紙張、碗、刷上，趙文楷用刷在碗里沾沾向廟墻涮了涮，將紙張貼上。

僧 人 （念

）桐山一廟基，

乃出帝王地。

沈家要葬墳，

不知是何意。

趙文楷 （唱）被逼保廟出此招，

叫那惡徒罪難逃。

普天之下皆皇土，

官府追查定不饒。

（示意僧人）大師，可速派人下山去縣城四處張貼。

僧 人 早已按施主之意派弟子聯絡幾名施主去縣城張貼了。

趙文楷 大師，這樣一來保準那狂徒空歡喜一場，說不定還能為太湖百姓除一大禍害。(抬頭看天)大師，時候不早了，我已禮拜眾佛菩薩，也該下山回家去了。

僧 人 （擔憂地）施主，老衲有一事相求。

趙文楷 大師有何吩咐？

僧 人 請施主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那惡徒曾揚言兩日內要來拆廟葬墳，老衲非貪生怕死之輩，只是老衲生來愚鈍。若是明日那惡徒來強行拆廟，老衲如何阻攔？只有施主能與那惡徒斗智斗勇，方能保住這千年古廟不毀于惡徒之手。

趙文楷 大師，如此說來我得留下，待我托來敬香的鄉鄰回家告知家母一聲，免得家母不見我歸家而擔驚受怕。

僧 人 阿彌陀佛，施主說的是。(二人下)

【光漸收。

（合唱聲起）

桐山廟堂要遭難，

幸有文楷巧計轉。

一日時光匆匆過，

斗智斗勇避災禍。

【光漸升，沈世橫、胡半仙、扛鋤頭的鄉民甲、乙上，幕后傳出鋤頭扁擔碰撞聲及眾人說話嘈雜聲。

沈世橫 你們給我快點，等下給我加勁干活，活干好了，大爺我一高興就賞你們酒肉吃。我去看看這禿驢滾了沒有。(欲進廟，猛地看到廟墻上紙張，拉過胡半仙）給大爺念念這上面寫的是些什么鳥話？

胡半仙 (湊上前，嚇得兩腿顫抖，倒在地上)沈大爺，不好了……

沈世橫 你慌什么，給老子念一念。

胡半仙 沈大爺，還念呀？只怕我這條狗命，有命掙你銀子沒命花了，這下跟著你要倒大霉了。

沈世橫 (猛地踢倒胡半仙)你個窩囊廢，見了一張破紙就嚇破了狗膽，（竄上去撕下紙張撕碎甩在地上）我還以為禿驢貼的是什么神符咒語會妖法，老子撕了不好好的嗎？(對廟內呼喊）禿驢，老子給臉不要臉，叫你滾你不滾，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趙文楷扶僧人上)

趙文楷 何方狂徒，在這圣潔之地撒野？

（唱） 你這狂徒好大膽，

目無王法敢妄想。

竟敢占山拆廟堂，

死到臨頭還猖狂。

沈世橫 (惱怒地)你是何人？可是官衙差官，怎么管起此事來了？

趙文楷 我乃本地鄉民，布衣之身，路見不平豈能袖手旁觀？

沈世橫 (冷笑地)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刁民。

（唱） 你這刁民好逞強，

也不把我沈爺訪一訪，

老子是一方土霸王。

什么王法丟耳旁，

今若非要把閑事管，

打得你滿地找牙哭爹娘。

(向內招手)小的們給我上，

(幕后傳出聲音：上呀，打死這不知好歹，管閑事的小子。)

(家丁踉踉蹌蹌急上)

家 丁 (氣喘吁吁)不……不好了，老……老爺。

沈世橫 （一把揪住家丁，惡狠狠地）你嚎什么喪？

家 丁 （遞過紙張）老爺，縣城大街小巷，滿街都貼滿這個告你占山拆廟葬墳的告示。

沈世橫 （一把搶過撕碎）貼這個又能將我沈大爺怎么樣？

家 丁 老爺呀，縣太爺正在差人緝拿你送京城治罪，說你強占桐山風水龍脈之地毀廟造墳，是想造反，子孫想當皇帝，謀奪大清朝江山，抓到了是要殺頭的。

沈世橫 （嚇得跌倒地上）什么，縣里官差正在四處抓我，快快回去花銀子找縣函詹合平大人擺平此事。

家 丁 老爺呀，你犯可的是死罪，只怕詹大人，凡與你平常有往來的官差們也脫不了干系。他們這會都盼你早死。這樣他們可自保了。此時找他們正是自投羅網。

沈世橫 （氣急敗壞地手指趙文楷）沒想到我沈世橫在太湖橫行霸道一生，今天要死在你這小子手上。（落慌而逃）

（家丁、胡半仙也連滾帶爬地逃命而去。）

（趙文楷、僧人高興地拍掌開懷大笑。）

【切光。

第三幕 怪招治奸商

第一場

【幕啟 一條古老的山城小街道，兩邊是一些店鋪，舞臺東邊一店鋪門前掛著“棺材店”招牌，舞臺右邊店面門前掛著“醫藥店”招牌。

（趙文楷一身樵夫打扮，肩挑木柴上，落在醫藥店旁。）

趙文楷 (向街兩邊張望，自語道)大年初一這些店家還沒開門，是要看個日子開張做生意，可我母子倆可要靠賣了柴火，補貼度春荒了，等等看，可有住戶買柴。

（唱）又是新年第一天，

靠賣柴火換油鹽，

一年四季餓難免，

日子再苦忍熬煎。

(寒風中，趙文楷一邊雙腳不停地運動著取暖，一邊用嘴給雙手吹熱氣取暖，慢慢向藥店門邊靠過去躲避寒風，聽到店內有響動，用眼從門縫向里張望。

(藥店內孫韋漢雙手拿著三支香在跪拜天地。)

孫韋漢 (拿香向四方祈告)四方神靈喲，保佑我今年生意興隆，一天到晚有人排隊看病買藥，最好是疫情流行喲。我今年發了大財，我一定殺豬宰羊謝神靈喲。

趙文楷 (搖頭嘆了口氣)世上竟有這種庸醫，為投一己私利，新年初一竟求告神靈，盼世人都生病，發生瘟疫，他好發橫財，真是太缺德了。

(轉身來到棺材鋪門前，聽到里面有響動。從門縫往里看，張合根也在焚香祈告神靈）

張合根 （拿香向四方祈告）求四方神靈保佑我今年發大財，今年周邊多死人喲，最好是發人瘟喲，讓我家棺材供不應求能買個好價錢喲，我發大財一定備好三牲福禮重謝神靈。

趙文楷 （氣得一跺腳）這是啥世道？真是世風日下，出了這么些黑心缺德的生意人，為了發財，其行為真是喪心病狂。

（唱） 自古無奸不商話，

今日一見果不差。

世間竟有這等人渣，

那邊咒人把病生下，

這邊咒人瘟疫亡家，

只為撈錢罪惡無加。

（踱步思索，忽然一拍手，心生一計）好了，我今天要懲治一下你這兩個人面獸心的東西。（將木柴挑離醫藥店遠處停下，轉身走近棺材店，敲門）老板快開門。

（張合根開店門。）

張合根 （上下打量趙文楷）新年初一大清早的敲門干啥？

趙文楷 （手指對面藥店）我是對面藥店新請的伙計，我老板家昨晚一大一小兩個人，不知突發什么病沒搶救過來就死了，老板叫我來打個招呼要選兩副棺材。

張合根 （忙笑臉相迎）請里面選擇。

趙文楷 我只是奉命來打個招呼的，要什么棺材還得老板

親自來選。（轉身離去）

張合根 （唱）感謝神靈來顯靈，

初一生意追上門。

今年財運罩吉星，

如潮滾來雪花銀。

（手舞足蹈地）真是財來擋不住，想不發財都難也。（虛掩門戶）

趙文楷 （來到醫藥店門前敲門）老板開門。

（孫韋漢開門。）

孫韋漢 （笑臉相迎）什么事？

趙文楷 （手指棺材店）我是棺材店新來的伙計，老板家有人得了急病，叫我來請你去他家看病。（轉身離去）

孫韋漢 好好，我取藥箱就過去。（唱） 多謝神靈來幫忙，

新年初一就開張。

生意興隆財源廣，

白花花的銀子往我家淌。（轉身入內）

趙文楷 （藏身遠處觀察，忍不住笑了）哈哈哈……等下有好戲看了。

【光漸暗。

第二場

【光啟 緊接前場，孫韋漢拎藥箱來到棺材店敲門。（張合根開門。）

張合根 （佯裝悲傷地）孫老板，這大過年的遭此不幸，（手指棺材）大的小的看吧。

孫韋漢 （驚訝地走近棺材）張老板，我還沒來得及診斷，你府上大的小的，得的啥急病？這么快就裝棺材里了？

張合根 （惱怒地）你說什么？你家死了大的小的兩個人，來買兩口棺材，你傷心昏了頭，大新年的也不該咒我家人呀？

孫韋漢 （大怒地一甩藥箱）你家才死了大的小的兩個人呢。

張合根 （氣得上前揪住孫韋漢衣領，猛扇幾個耳光）你個死絕戶的，大新年你跑我家來鬧事，我哪里得罪你啦？

孫韋漢 （又氣又恨地）你才死絕戶呢，我好心來給你家人治病，新年初一你咒我家死了大的小的，叫我買棺材，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居心何在？

張合根 大過年的，我全家人好好的，你拿藥箱上門給誰看病，你這是沒事找事。走，出去找左鄰右舍評評理去。

（倆人撕打著來到街頭，吵鬧打斗聲引來鄰居圍觀。）

張合根 各位鄉鄰，新年初一，他孫韋漢拿藥箱上我家說要給我家大人小孩治病，我全家人都好好的，他這是安的什么心？大家聽我說說他孫韋漢是個什么人。

（唱）各位聽我說一說，

這個庸醫太缺德。

賣假藥他用爛樹根枝葉，

人命關天事他如此不負責。

（眾鄰居聞聽紛紛指責孫韋漢。）

孫韋漢 （又氣又急地）鄉親們，這個張合根也不是個好東西。

（唱）各位鄉鄰聽一聽，

姓張的為發財壞良心。

揀死人舊棺木料來加工，

新棺是涂上油料舊翻新。

（眾鄰居又紛紛指責張合根。）

趙文楷 （見狀走近圍觀鄉鄰）鄉親們，這兩個奸商為發財都缺德，心太黑。

張合根 你不是醫藥店新來的伙計嗎？

孫韋漢 你是棺材店新來的伙計？

趙文楷 都不是，我是一個過路買柴火的。

張合根 （如夢方醒地）是你挑撥我與孫老板吵架的，你這個人是何居心？（上前欲揪趙文楷）

趙文揩 （大喝一聲）休得無理！（向鄉鄰抱拳）鄉親們，聽我說，我大清早來街上買柴火，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這個孫老板及張老板都在焚香祈告神靈護佑他們今年發大財。一個咒鄉親們今年得瘟疫都生病，上他家排隊治病買藥；另一個咒瘟疫流行，周邊鄉鄰多死人，他好獲暴利賣棺材。

（眾鄉鄰聞聽憤怒無比。）

眾鄉鄰 把這兩個黑了心的畜牲趕出這條街，不要讓他倆在街上開店繼續禍害人。

（眾鄉鄰找來棍捧追趕張合根、孫韋漢，倆人嚇得抱頭鼠竄連滾帶爬地急下。）

【切光

第四幕 巧對討工錢

第一場

【幕啟 太湖縣衙內擺設桌案，門前一面大鼓。

(王大壯含淚與趙文楷同上。)

王大壯 （邊走邊向趙文楷哭訴）趙大哥，我實在沒辦法，才找你陪我來縣衙打官司討回三年工錢。你在金達春家做過長工，他的所作所為，我在他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他今天趁我推車下田施糞肥，竟然搞條死狗攔在車前硬說是我碾死的，不僅三年工錢不給、還要我賠狗錢。真冤屈。

（唱）為養家做長工三年整，

誰料想財主他太黑心。

半分文不給我白苦辛，

全家野菜糠粑來度命。

今天他又害我計毒狠，

打工錢不給還要我賠死狗銀，

無奈何討公道縣衙把理評。

(敲鼓高喊)冤枉呀！冤枉。

(太湖縣令、衙役甲乙上。)

縣 令 (落座，一拍驚堂木)升堂。

（衙役甲衙役乙分列公堂兩旁，抖動手里木棍，同聲地)威武。

衙役甲 （唱）鼓是牛皮蒙，

衙役乙 （接唱） 周圍一圈釘。

衙役甲 （唱）咚咚三下響，

衙役乙 （接唱）大老爺坐堂廳。

縣 令 把喊冤人帶上堂來。

（唱） 小小芝麻官，

天天把案斷。

是是非非把理說，

誰是誰非理擺清，

老爺我當堂就決判。

(王大壯上)

王大壯 (跪下叩頭)見過大老爺。(委屈地哭泣)

縣 令 有何冤屈，狀告何人何事？

王大壯 狀告本縣財主金達春。

縣 令 告他何事？

王大壯 大老爺，我在金達春家做了三年長工，三年工錢他未付分文。可憐我全家年年以豬糠野菜度日，家母臥病在床一年無錢醫治。求大老爺為小民做主，幫小民討回三年工錢。

縣 令 只要情況屬實，本官自有公斷，暫且站立一旁候審。

王大壯 謝青天大老爺。(起身，站立一旁)

縣 令 來呀，速傳金達春上堂。

衙役甲 得令。(急下)

(金達春與衙役甲上。)

金達春 (跪下叩頭)小民金達春見過大老爺。

縣 令 金達春，現有你家長工王大壯狀告你三年工錢分文不付，可有此事？

金達春 老爺事出有因，我正要告他王大壯謀財害命，沒想到他卻惡人先告狀。

縣 令 (吃驚地)什么，王大壯有命案在身？

金達春 回大老爺，王大壯在我家做長工，他好吃懶做。因見他家窮，為賞他口飯吃，且我家田地多人手緊，所以沒有辭他。誰知他不知圖報，見財起歹意，昨天將我一條看家護院狗謀殺了，幸虧我發現及時，他才沒有偷盜得手。

縣 令 (一拍驚堂木)王大壯，金達春所言，可有此事？

王大壯 (慌忙跪倒)大老爺，冤柱，我今日推車給他家田里運糞肥。金達春弄了條死狗放在我車前，硬說是我推車故意碾死的，以此為由他不僅不付我三年工錢，還要我賠他狗銀二兩，威脅我如不賠錢就告官送我坐牢。

金達春 誰能證明狗不是你碾死的？

縣 令 是呀，誰能證明你是清白的呀？

趙文楷 (在大堂外高喊)我能證明。

縣 令 證明人上堂。

趙文楷 (進大堂雙手抱拳彎腰行禮)鄉野草民見過縣太爺。

衙役甲 大膽，見了縣太爺為何不行跪拜之禮？

趙文楷 這位差官，鄉野草民見識少，只懂跪拜天地君親師。

縣 令 罷了，罷了，免了禮數。趙文楷，本官問你，你怎么能證明王大壯沒有碾死金達春家狗呢？

趙文楷 回縣太爺，我本在金達春家做過幾年長工，對他為人了解較深。就因為他扣我工錢，我今年才辭工不干的。我深知王大壯含冤，因而才為他證明清白而來。

縣 令 金達春你可認識趙文楷？

金達春 回縣太爺，趙文楷是在我家做過長工，他常煽動長工鬧事，是個刁民。他的話不能信。

趙文楷 (質問金達春)那你怎么能證明王大壯謀財害命碾死了你家狗呀？

縣 令 我看趙文楷反問的有道理，金達春你回答。

金達春 回老爺，王大壯他(手指王大壯)

（唱

）推車喊喊，

碾死我家犬。

先謀家犬，

后謀家財。

趙文楷 （唱）推車抖抖，

路遇死狗。

不是死狗，

為何不走？

縣 令 有理，有理，狗是活的，見了推車為何不走呢？金達春你有何話說？

金達春 這這這，趙文楷是在強詞奪理。

趙文楷 你說我強詞奪理，那將狗尸拿來讓縣太爺驗尸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縣 令 對，你若不服氣可將狗尸拿來一驗傷情便知。

金達春 (慌張地)回大老爺，狗尸沒了。

縣 令 埋了也可挖出來查驗。

金達春 回大老爺，小人全家嘴饞，狗尸已燒煮吃下肚了。

縣 令 (一拍驚堂木)既然狗尸燒煮吃了，那就死無對證了。 本官判決王大壯謀財害命罪名不成立，還你清白。金達春，姑且念你誣告今系初犯，暫且不予追究，若是下次無中生有、再誣告他人，定當治罪。

（唱 ）縣官當了有六年，

審了案子十百千。

偷盜打鬧常有見，

今審狗案好新鮮。

(對眾人)待本官休息片刻，再來審理工錢一案。退堂。(離座而下)

【光漸暗

第二場

【光啟 緊接前場，縣衙大堂。

（縣令、衙役上。）

縣 令 (一拍驚堂木)來呀，宣原告、被告上堂。

衙役甲 (對外高喊)原告被告上堂。

(王大壯與金達春上堂跪下，趙文楷上堂行抱拳禮、站立一旁。)

縣 令 王大壯，你告金達春欠你三年工錢之事，趙文楷可知內情，可能證明？

王大壯 回青天大老爺，趙大哥與我同在金財主家做長工，他不僅知情，而且還能證明我的清白。我好后悔當初沒聽趙大哥的話辭工另找活路，也不至于今日打官司討工錢。

縣 令 好，趙文楷你仍可為王大壯在大堂作證人。

趙文楷 謝縣太爺。

縣 令 (一拍驚堂木)金達春，王大壯告你不付他三年長工工錢，可有此事？

金達春 回大老爺，我拖付王大壯三年工錢是有原因的，大老爺聽我道來，

（唱）我見他無事可做在家閑，

收他做長工掙幾個錢。

他廢了我家地荒了我家田，

到頭來還要告我討工錢。

縣 令 王大壯在你家做長工怎么就廢了你家地，荒了你家田？

金達春 回大老爺，他去年給我家種的幾畝田哪：

（唱）遠望一片青，

近看兩三根。

根根三兩粒，

畝產沒幾斤。

縣 令 這是何故？

金達春 回大老爺，時逢天旱，我要他給田里灌水，他沒及時灌，禾苗缺水哪有產量？

趙文楷 回大人，休聽他胡說，去年有一次他要王大壯與我扛水車給幾塊田里灌水時：

（唱）天上起了云，

四方霧濛濛。

老天突下雨，

扛車轉回程。

縣 令 天下雨水，田間自然有水了，那禾苗收成應該豐收呀。

王大壯 回縣太爺，

（唱）我早五更下地田，

夜點燈火收工還。

水稻棉花都豐產，

他金家幾大倉全都堆滿。

縣 令 (一拍驚堂木)金達春你還有何話說，待本官派人到你家查看便知。

金達春 (驚慌地)大老爺莫急，我還有話說。

（唱）我家建林場，

他小子是懶王。

深夜陪他婆娘，

早晨不起床。

栽樹種竹都不干，

滿山茅草一片荒。

趙文楷 （唱）放下柴刀扛鋤頭，

栽滿松樹和毛竹。

金家年末修祖墳，

煙花香火毀山林。

縣 令 哦，原來如此，金達春你還有何話說？

金達春 大老爺，這三年我待他親如家人，他這是忘恩負義呀！

（唱）我供他吃供他穿，

一日三頓白米飯。

住的我家小庭院，

睡的更是大板床。

趙文楷 （唱）三頓真古怪，

碗里出人頭。

一吹三條浪，

一喝兩條溝。

金達春 (惱羞成怒地)你胡說。

縣 令 (一拍驚堂木，手指金達春)你住口，(問趙文楷)住的什么屋？

趙文楷 （唱）屋兒破窗兒破，

大風暴雨穿堂過。

渾身淋成落湯雞，

怎叫人安身屋里過？

縣 令 (一拍驚堂木)大膽刁民金達春，你為富不仁，欺壓良善，本官審了老半天，我看你是東扯葫蘆西扯飄，目的就是不想付給王大壯三年工錢。本官現在判決你立即回去拿銀錢來支付王大壯三年工錢，若不兌現，大刑伺候。

衙役甲、乙 (抖動手中木棍，同聲地喝叫)付工錢。

金達春 (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叩頭)縣大老爺饒了小的，小的知罪，我這就回去取銀兩付清王大壯工錢。

王大壯 (驚喜地叩頭) 謝青天大老爺為小民討公道。

縣 令 （唱 ）八字衙門門朝南，

有理無錢莫進來。

貪才庸才是人才，

貪官庸官是清官。

人在做來天在看。

百姓心中有公斷。

(拍手叫好)痛快，趙文楷，謝謝你讓我今天開了眼界，讓我做了一回包青天。

(眾人同下。

【隨著合唱聲起，幕落：

有許多美麗的傳說，

頌贊著趙公的美德。

夢魂纏繞的故鄉，

留連忘返的地方。

萬傾湖光山色，

輝煌的禪學一頁。

五千年文明驕傲，

推動著美好的建設，

優秀的太湖兒女永遠續寫著光輝史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