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林
摘 要:自從中央開展反腐敗斗爭以來,我國的反腐敗取得了卓越的成效。反腐敗斗爭是民心所向,大勢所趨,也是堅持“從嚴治黨”的重要舉措。本文通過對趙匡胤反腐思想的研究,從“不能腐、不想腐、不敢腐”的角度,對當前反腐敗斗爭提供一定指導。
關鍵詞:宋太祖;不能腐;不想腐;不敢腐
一、引言
習近平總書記在十八屆中央紀委五次全會上發表重要講話:“堅持無禁區、全覆蓋、零容忍,嚴肅查處腐敗分子,著力營造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政治氛圍。”傳遞出中央對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的一系列新判斷、新思路、新舉措、新要求。
其實反腐問題古已有之,歷朝歷代的廉政人物都在與腐敗進行著斗爭,也留下了不少值得我們學習和借鑒的思想和方法。而在這一方面,宋王朝的建立者——宋太祖趙匡胤,就留下了寶貴的遺產。
二、重法懲貪官——不敢腐
經歷是一種財富,宋太祖趙匡胤在五代時期的經歷是他平定天下、治理國家的一份寶貴財富。
在那個戰火連綿、禍亂不息的五代,他看到,大批農民被迫當兵,臉上被刻上字,以防逃亡。“文面兒”們被驅趕到為方鎮軍閥賣命的沙場,九死一生地東拼西殺,又被軍閥們放縱搶掠,給攻占之地的人民造成無邊的災難。他看到,繁苛的賦稅使百姓不勝其苦,號泣于路,還有貪吏肆行,贓官枉法,國家被其禍害,百姓受到其搜刮,吏治一片混亂。
而令宋太祖氣憤的是,就在宋王朝建立之后,貪官污吏仍然比比皆是,橫行無忌。他們對貪污之事習以為常,有的甚至年年都有自定的錢數,大言不慚地收取,百姓也逆來順受,不以為非。這種情況是宋太祖不能容忍的,他決心予以嚴厲打擊,以期整肅朝綱,廓清吏治。某日,他與趙普等人談及官吏不知愛民,專行苛虐之事,宋太祖怒不可遏,憤然道:“惡吏濁亂官場,貽害百姓,朕斷不容之!”
宋太祖對貪官污吏的打擊首先表現在立法上。國家大法《宋刑統》專門列有《計臟法》及其他條文。趙翼云:“宋以忠厚治國,凡罪罰悉從輕減,獨于臟吏最嚴。”此言并不虛妄。
與《宋刑統》并行的還有皇帝發布的詔敕。這是最具效力的法律形式,可隨時補充、修改甚至取代法典的條款。這些詔敕多是針對特定的人和事而發,起初并不具有普遍的法律效力,后來經過分類整理,重行發布,便具有了相對穩定性和普遍性的法律效力,即所謂“編敕”。宋太祖即位不久就開始編敕,于建隆四年(963年)編成《建隆編敕》四卷,計一百零六條。
宋太祖的詔敕有很多是針對盜臟罪的。例如,建隆三年二月詔曰:“王者禁人為非,莫先于法令;議事以制,必務于哀矜。世屬亂離,則糾之以猛;人知恥格,宜濟之以寬。竊盜之徒,本非巨蠹,奸生不足,罪抵嚴科。今條法重于律文,財賄輕于人命,俾寬禁網,庶合舊章,今后犯竊盜滿五貫文者處死,其錢以一百文足為陌,不滿者降罪有差。”犯竊盜滿五貫文即被處死可謂嚴厲之至,由此可見宋太祖對貪贓枉法是何等痛恨!
宋太祖“深惡臟吏”竟至不念舊情,不計功高。例如,建雄節度使趙彥徽,宋太祖初時與其關系甚密,以兄事之。及即位,對其重用有加,寵顧甚厚,開寶元年(968年)趙彥徽死去時,贈侍中。但宋太祖不久就聽到一些關于他專務斂財的事,宋太祖頓生嫌惡,“始薄其為人”。
王全斌是滅蜀主帥,有大功于宋,但破蜀之后,有人詣闕告發王全斌等奪民家子女玉帛等不法之事,宋太祖聞聽大怒,將王全斌與諸將同時召還,令中書門下將他們逮捕,與控告者當堂對質,結果確認:王全斌等在蜀地“隱落金銀犀玉錢帛十六萬七百余文,受偽蜀臣賂饋九萬余貫,擅自打開豐德庫門,除點檢外,諸色納虧欠二十八萬一千余貫”。宋太祖下詔歷數其“違戾約束,侵侮憲章,專殺降兵,擅開公帑,豪取婦女,廣納財貨”的罪行,并令御史臺在朝堂集文武百官共議其罪。
于是,百官定議,認為王全斌罪當死,請求依照法律處置。宋太祖對王全斌的罪行很是憤恨,責令其將所受財物全部歸還原主,并收奪了他的兵權,僅僅保留了一條性命。
從這些案件的處理可以看出,宋太祖對官員腐敗的打擊是十分嚴厲的。他之所以施以重法,是想用事實告誡所有的官員,如果膽敢貪濁不法,必將付出血的代價。宋太祖整肅吏治先拿貪官污吏開刀是要向世人證明,大宋王朝不容貪濁橫行,他要奮力開辟的是一片清朗潔凈的天空。
三、嚴令禁臟賄——不想腐
宋太祖重法懲貪,大批貪官污吏被殺被貶,在王朝的官僚機構中產生了強烈的震撼,百姓們無不拍手稱快。同時,宋太祖也在苦苦思索:為什么五代以來的貪濁之風如此狂虐?難道除了用鐵的手腕嚴厲打擊之外再無良策了嗎?
宋太祖深慮及此,不禁聯想到一個古老的故事,說的是西域一商人,貪求財務而不知愛身,竟至剖腹藏珠。這故事是一代明君唐太宗引述過的,曾以此告誡臣下:明珠乃身外之物,貪財者不惜性命。為主貪,必喪其國;為臣貪,必忘其身。賢者多財損其志,愚者多財生其過。徇私貪濁,妄受財務,其結果必然是反誤了身家性命。
宋太祖十分贊賞唐太宗這些切中要害的高論,每與臣僚坐論吏治,總要頗為激動地述說一番,他也誠懇希望大宋王朝官員們能夠引以為鑒,愛惜自身,愛惜國家。并油然想到,官員貪濁,都是為了錢財,設若大大提高他們的俸祿,使其衣食豐足,不是可以打消他們貪贓的念頭嗎?
宋太祖的這個想法,在開寶三年(970年)時變成了現實。這年七月,他下詔曰:“吏員猥多,難以求治;俸祿鮮薄,未可責廉。與其冗員而重賞,不若省官而益俸。西川管內州縣官,宜以口數為率,差減其員,舊俸月增給五千,天下州縣官依西川例省減員數。”宋太祖的這一決策可以視為中國古代“高俸養廉”的重要記載,且不失為一條反貪倡廉的有力措施。
宋太祖也從不吝惜對大臣的賞賜,數額十分驚人。范質有病,賜金器二百兩,銀器千兩,絹兩千匹,錢二百萬;魏仁浦有病,賜金銀器二百兩,錢二百萬;趙普有病,賜銀器五千兩,絹五千匹;殿前都虞候楊義因暴疾致啞,太祖親至其家,賜錢二百萬,如此等等,不絕于載。宋太祖這樣做的目的十分明確,那就是厚予其財以戒其貪。他曾形象地這樣說道:“措大(讀書人)眼孔小,賜予十萬貫,則塞破屋子矣。”
懲貪與倡廉歷來是整肅吏治中的兩個重要方面,歷代王朝大都比較重視,但由于封建社會自身難以克服的痼疾,這個問題不可能徹底解決。宋太祖并非超人,他也無力回天,但他畢竟做出了一些努力,并且得到了一些成效,這便足以稱道一番了。尤其是“高俸養廉”的措施在當時堪稱創造,今天仍可給我們提高一些啟示。
四、中央集權——不能腐
為適應中央集權的需要,宋太祖將政治機構分列為政事、軍務和財政三大系統,相互平行,分別由皇帝直接統屬。另設御史臺等機構。在地方,派文臣擔任知州;并設通判與之相互牽制。在中央,設立參知政事、樞密使、三司使,削弱和分割宰相的權力,實行軍政、民政和財政的三權分立。地方權力集中到朝廷后,又進一步集中于皇帝。
在財權和司法權方面,設轉運使,把地方收入大部分運送中央;在地方司法人員由中央派文官擔任,死刑須報請中央復審和核準。
宋代官制有官、職、差遣之分。“官”是一種等級待遇,供定薪之用,表示祿位、品級的高低。“職”只是一種虛銜,如學士、待制等,不是職務。只有“差遣”才是實際職務,握有實權。
為削弱相權,宋太祖沿唐制,設尚書、門下、中書三省。尚書、門下列于外朝,中書設于禁中,稱政事堂。實際執政的宰相仍沿唐制,用同平章事名號,無定員,有二人即分日掌印。宋初仍用后周宰相范質、王溥、魏仁浦三人為相。乾德二年(964年),范質等三相請退,獨用趙普為相。為了防止趙普擅權,又以薛居正、呂余慶任參知政事(副相),此后成為定制。
宋朝建立后,樞密使改為專掌軍事政令,調動禁軍,與宰相文武并立。中書省與樞密院號稱“二府”(政府、樞府)。樞密院的大事都要奏報皇帝批旨。宰相與樞密使分別朝奏,彼此不相知。皇帝由此分別控制了政權和軍權。
三司使總管四方貢賦和國家財政,地位僅次于宰相,稱“計相”。三司使統領三部:鹽鐵掌管工商收入及兵器制造等事;度支掌管財政收支和糧食漕運等事;戶部掌管戶口、賦稅和榷酒等事。地方州郡賦稅收入除留一小部分外,其余全部由中央掌握,三司權任甚重。
此外,宋太祖在位時,還設立刑部復核各地大辟罪案。學士院設翰林學士若干人,職責是為皇帝起草詔書,包括宰相的任命、對外的國書等。翰林學士還侍從皇帝“備顧問”,可以直接向皇帝提出對國事的建策。宋太祖還沿唐制,朝廷設御史臺為最高監察機構,臺分三院,即臺院、殿院、察院,最初無專職,由其他官員兼職。御史中丞是御史臺的最高官員。
通過這一系列的措施,宋太祖建立起一套從中央到地方的集權體系。地方權力收歸中央,中央權力集中于皇帝,從而實現了宋太祖對于全國各級官員的掌控。從政治經濟等方面,使官員真正做到“不敢腐”。
五、結語
十八屆四中全會正式提出“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有效機制”,充分體現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反腐敗工作上的信心與決心,對于指導當前和今后時期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具有重大而深遠的意義。以古代人物的反腐思想為營養,“不想腐、不能腐、不敢腐”的思想能夠更有生機、更具活力。同時,以古代人物的反腐思想教育各級黨員,也可以提高其思想覺悟,從而為“制度的籠子”提供內在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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