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為再將美政府告上法庭

●本報駐美國、德國特約記者 蕭達 青木　●本報記者 陳青青　●柳玉鵬 陳欣

華為第二次舉起法律武器，對抗美國政府的無理打壓。5日，該公司在美國法院提交起訴書，請求法院認定美國聯邦通信委員會（FCC）有關禁止華為參與聯邦補貼資金項目的決定違反美國憲法和《行政訴訟法》。德國新聞電視臺稱，在受到美國政府制裁時，國際公司要么繳納高昂罰金，要么退出美國市場，華為是極少數通過法律狀告美國政府的企業。但像華為這樣，遭美國舉國家之力圍剿的也為數不多。這兩天，從國務卿蓬佩奧和駐北約大使哈奇森“打頭陣”，到總統特朗普在北約領導人會議期間四處游說，再到國務院發言人4日發聲明配合，美國渲染中國企業“安全威脅”的調子又升一度。這種“只要是中國的東西就是危險的”邏輯，被微軟公司前首席執行官比爾·蓋茨形容為“很荒唐”。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5日提到此事說，如果按照美方某些人的邏輯，中方是不是也應該高度懷疑和警惕美方會發出奇怪的命令，讓中國買的波音飛機引擎突然熄火？

挑戰美國打壓的“新戰線”

美國聯邦通信委員會是該國獨立聯邦政府機構，受國會監督。11月，該委員會將華為認定為美國國家安全威脅，并禁止農村地區運營商使用通用服務基金購買華為設備。“FCC并不是基于證據作出這一判斷的”，華為的案件首席律師格倫·納吉爾5日說，這一決定是基于對中國法律的根本性誤讀以及不合理、不可靠和不可接受的指控及影射，“純粹是無理、糟糕的預先審判”。

在向美國聯邦第五巡回上訴法院提交的起訴書中，華為認為FCC直接認定華為構成國家安全威脅，沒有給予華為反駁機會，違反正當程序原則。同時，FCC并未提供任何證據或合理的理由支撐其武斷隨意的決定，違反憲法、《行政訴訟法》等美國法律。華為首席法務官宋柳平5日在發布會上說，“華為是一家中國公司”，這是FCC主席唯一能給出的借口。

“華為最新的法律挑戰開辟了與美國當局斗爭的新戰線”，香港《南華早報》稱，今年3月，針對美國《2019財年國防授權法》第889條禁止所有美國政府機構從華為購買設備和服務，華為已經向美國聯邦法院提起訴訟，主張該條款違憲。對于華為的兩次動作有何不同，一名知情人士5日告訴《環球時報》記者，兩次的訴訟對象是美國的不同權力機構。第一次訴訟挑戰的是美國國會的決定，這一次針對的是美國聯邦機構性決策。

據《環球時報》記者了解，目前，針對國防法案的訴訟已經完成相應法律程序，正在等待結果。美國霍夫斯特拉大學法學教授朱利安·庫5日對美國《紐約時報》說，對華為而言，用法律挑戰FCC的決定增加了其抗議的分量。“華為想向美國的用戶表明，它是一家合法公司”，朱利安認為，即便是讓FCC重新開始這個程序，對華為來說也將是巨大勝利。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稱，華為起訴FCC，是其抗擊華盛頓通過法庭和輿論施壓的宏大戰略的一部分。而在中國通信行業資深觀察家項立剛看來，這更是對美國司法的考驗。他5日對《環球時報》記者說，判決結果將向世界展示美國的司法是否公正。

所謂“安全陷阱”很荒唐

“我和意大利談了，他們看起來不會推進涉及華為的計劃。我們和其他一些國家也談了，他們也不會推進這些計劃。和我交談過的每個人都不會推進，但是我能和多少國家談呢？我要給全世界（的領導人）打電話，談這事嗎？”4日，美國總統特朗普在北約領導人會議期間的抱怨，是美國竭力打壓華為的生動展現。《紐約時報》稱，美國政府正努力讓全球最大的電信設備供應商華為脫離美國和全球的無線網絡系統。

特朗普4日稱自己確信華為“是安全隱患，是安全威脅”，試圖以此說服北約盟友。英國路透社揭露美國的心思說，在被比作“冷戰軍備競賽”的5G領域，美國擔心中國獲得先機，對此華盛頓還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據英國《金融時報》5日報道，意大利被特朗普點名提到，但該國總理孔特說，他和特朗普“沒有談及此事”。

雖然聲稱不希望英國“不必要地敵視來自海外的投資”，但該國首相約翰遜在和特朗普舉行不公開會晤后對華為的態度轉強硬。他說，采用華為技術“至高無上”的關鍵標準是，不會損害英國與美國等“五眼”聯盟安全伙伴國家合作的能力。英國《衛報》稱，出于擔心與特朗普的親密關系會傷及選票，約翰遜避免提及特朗普的名字，但顯然后者的游說得到“回報”。《金融時報》評論說，英國情報機構主管作出保證，來自華為的風險是可以管控的，但約翰遜承受著華盛頓方面的巨大壓力。

配合總統言論，美國國務院發言人4日發表聲明稱，允許華為、中興等中國電信企業參與一國5G網絡任何部分的建設，都將構成重大風險。美國敦促所有國家防止不可信賴的供應商參與其未來5G網絡任何部分的建設。“美方動輒將安全掛在嘴邊，我很想問一問，安全的標準到底是什么？究竟應該由誰來裁定和判斷什么是安全、什么是危險？”華春瑩5日質問說，如果一個人既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員，還總是不停地吹黑哨，這個人還值得信任嗎？這場比賽還會是公平的比賽嗎？“美方的所謂‘安全陷阱乍聽很堂皇，實際很荒唐。”

“自己懲罰自己”

在5日的華為記者會上，華為企業溝通部副總裁宋凱說，美國偏遠地區的網絡連接一度非常糟糕。如果你的車或者拖拉機壞了，連電話都打不了。你要是用手機叫救護車，根本沒有信號。如今，情況有很大改善，而華為功不可沒。其他廠商將這些地區的用戶定義為“低價值客戶”，從客戶清單上劃掉，但華為在這些地方搭建起了網絡。在美國，華為的設備主要銷售給40家小型無線和有線運營商，他們信任和依賴華為。

據宋柳平介紹，自2018年3月FCC首次提出針對華為的禁令提議，華為提交了21輪詳細意見，闡述該決定對偏遠地區用戶和企業的傷害。美國農村地區運營商也提交多輪事實依據和反對意見，但都被FCC無視。而在英國，該國網絡運營商認為，禁止華為的5G設備，將顯著減緩在全國范圍升級到5G服務的速度。

“自己懲罰自己”，《俄羅斯報》以此為題評論說，美政府對華為實施的“勒索式”制裁產生截然相反的效果。華為生產出沒有任何美國產零部件的手機，美國公司則因此損失巨額收入。此前，華為一年從美國公司購買的零部件價值110億美元。美國動用國家機器，試圖制約中國和中國公司發展，但中國正加強自己的技術能力。“德國之聲”則注意到，自2012年美國國會警告華為和中興構成國家風險后，華為在美國的業務幾乎消失殆盡，但與此同時，其在歐洲、亞洲和非洲的市場份額穩步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