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人物肖像畫考析

徐苗苗

摘 要：齊白石的繪畫雖以草蟲花鳥最為著名，但人物畫也在其藝術生涯中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尤其是齊白石衰年變法之后的人物畫。在變法期間，齊白石的人物畫也相應變異升華，初步形成了簡練、風趣、雄健的粗筆寫意風格。

關鍵詞：齊白石;天津博物館;肖像畫

在天津博物館收藏的齊白石眾多作品中，有兩件巨幅人物畫像格外引人注目，它們分別是《漢關壯繆像》與《宋岳武穆像》。

1 創作背景

《漢關壯繆像》與《宋岳武穆像》這兩幅作品據專家推測，是齊白石為民國總統曹錕所繪制的。曹錕（1862—1938），字仲珊，天津大沽口人。1890年畢業于天津武備學堂，任毅軍哨官。1919年被擁為直系軍閥首領。1923年10月5日被選舉為第五任中華民國大總統。1937年日寇侵華期間，曹錕隱居天津，日寇請其出面組織偽政府，被曹錕拒絕。1939年追贈曹錕為一級上將軍銜。

曹錕擅長書畫，并頗具文才。他喜愛國畫，尤其擅長畫梅花、山石、螃蟹、一筆虎等。齊白石與曹錕交情深厚，曹錕的許多圖章都是齊白石所刻。民國五年（1917）曹錕在保定建造了宏偉的武廟來祭祀關羽和岳飛，這兩幅畫應于此也有關聯。這兩幅作品上方都有提款“虎威上將軍命齊璜敬摹”這幾個字。而曹錕在民國四年（1916）被袁世凱授予“虎威將軍”的稱號，正與提款相吻合。齊白石為曹錕所畫的繪畫作品除了以上兩幅，還有現藏于日本的《仿宋山水冊》《廣林幽壑冊》等。

齊白石與曹錕是經好友夏壽田介紹認識的。根據郎邵君教授的研究，齊白石在1920—1922年間受好友夏壽田的邀請來到保定為曹錕作畫。之所以畫關羽和岳飛，無非是曹錕以關羽和岳飛自詡，以示他的權威和受命于危難之意。對于齊白石而言，一是要掙錢，二是顧及好友夏壽田的情面，三也許有借勢立身之意。齊白石與夏壽田在長達40年的交往中，他們經常切磋詩文、書法、篆刻藝術，對齊白石的書法篆刻藝術也產生了積極的影響。

2 作品賞析

《漢關壯繆像》高170厘米，寬92厘米，紙本設色，天津博物館藏。這幅畫作繪制關羽坐在鋪墊虎皮的巖石上，形象端正威武。關羽頭戴黑帽，身穿綠衣，腳穿紅靴，衣紋粗狂，線條簡練，面部用傳統勾勒填色法。這件作品已無早期擦碳法的痕跡，人物衣帽著色凝重單純，無繁復的花紋描繪。但粗悍風格與染色方式，仍有民間余味。無年款，上方提“虎威上將軍命齊璜敬摹”款，齊璜白文印章。關羽，東漢末年蜀國名將，曾被曹操生擒，于白馬坡斬殺袁紹大將顏良，與張飛一同被稱為萬人敵。

《宋岳武穆像》高170厘米，寬92厘米，紙本設色，現藏于天津博物館。岳飛，字鵬舉，中國歷史上著名的戰略家、軍事家、民族英雄。岳飛因在軍事方面的才能被譽為宋、遼、金、西夏時期最杰出的軍事統帥，同時又是兩宋以來最年輕的建節封侯者、連結河朔之謀的締造者，位列南宋中興四將（岳飛、韓世忠、張俊、劉光世）之首。這幅作品繪制岳飛坐在鋪有虎皮的椅子上，黑帽，藍衣，黑靴。手執一本無字書。面部輪廓較平整，衣物紋飾線條簡練。上方提款“虎威上將軍命齊璜敬摹”，齊璜白文印章。兩幅作品宛如相對而坐，莊嚴威武。

3 小結

齊白石的繪畫，雖以草蟲花鳥最為著名，但人物畫也在其藝術生涯中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尤其是齊白石衰年變法之后的人物畫。變法期間，齊白石的人物畫也相應變異升華。初步形成了簡練、風趣、雄健的粗筆寫意風格。另一方面他偶爾也畫具有民間特色的肖像畫，并強化人物神態的刻畫。天津博物館收藏的這兩幅作品就是齊白石這一時期人物肖像畫的精品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