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同學認為,作文如果沒有優美的句子,如果沒有文采,就淡而無味,如同嚼蠟。其實,作文語言的平淡是需要有很深厚的功力的。比如汪曾祺先生,人們評價他的文章淡而有味,“淡”說的是語言平和而直白,不見一絲秀麗華彩,猶如朋友間的絮叨,十分親切。下面我們以《昆明的雨》為例,來體會平淡語言中蘊含的情味。
1.娓娓道來
作者想念昆明的雨,他先從雨季開始回憶:“我不記得昆明的雨季有多長,從幾月到幾月,好像是相當長的。但是并不使人厭煩。因為是下下停停,停停下下,不是連綿不斷,下起來沒完,而且并不使人氣悶。我覺得昆明雨季氣壓不低,人很舒服。”仿佛一位長者在鏡頭前平和地講述著自己的經歷,讓人不由得安靜下來,進入到作者講述的情境中。
2.如話家珍
作者在介紹昆明雨季的菌子時,不厭其詳地介紹了牛肝菌、青頭菌、雞 、干巴菌、雞油菌,如話家珍。如“炒牛肝菌須多放蒜,否則容易使人暈倒”,像長者教你炒菜;“有一種菌子,中吃不中看,叫作干巴菌”,像鄰家大叔向你介紹一種美食;“里頭還有許多草莖、松毛,亂七八糟”,像隔壁大嬸和你拉家常;“這種東西也能吃”“這東西這么好吃”,像年輕人和親密的朋友吐槽……沒有華麗濃艷的辭藻,沒有文縐縐的用典,分明就是最平常不過的家常話,讓人感覺無比親切。
3.比喻接地氣
作者熱愛生活,尤其對平常事物有著濃厚的興趣,也善于用生活中常見的事物來比喻或描述。如“顏色深褐帶綠,有點像一堆半干的牛糞或一個被踩破了的馬蜂窩”“都是一般大小,有一塊銀元那樣大,滴溜兒圓,顏色淺黃,恰似雞油一樣”“昆明的楊梅很大,有一個乒乓球那樣大”……這些隨處可見、易于感知的事物在文中一次次出現,富有濃濃的生活氣息,更容易給讀者留下直觀的印象。
4.文白夾雜
作者很重視從古典文學中汲取營養,文白夾雜也是他作品語言的一大特色。如“入口便會使你張目結舌:這東西這么好吃?!”“張目結舌”意思是睜著眼睛說不出話來,一副傻呆了的模樣就浮現在讀者的眼前。這里巧用四字詞語,文白夾雜,幽默詼諧,典雅又回味無窮。
5.情之所至
本文題為“昆明的雨”,卻并未用大量筆墨直接寫雨,容易給人一種結構松散、敘述啰唆的感覺。如最后一段,作者和友人去一個小酒店躲雨,卻還順帶寫道:“酒店有幾只雞,都把腦袋反插在翅膀下面,一只腳著地,一動也不動地在檐下站著。”“一棵木香,爬在架上,把院子遮得嚴嚴的。”這不是啰唆嗎?但是,結合作者的寫作時間(離開昆明已有幾十年)、寫作心境(想念昆明的雨),聯系我們自己的情感體驗,就不難理解作者絮絮叨叨的原因了——他想慢慢品嘗這份留在自己記憶中的美好。他這么細致地描寫雞和木香,看似啰唆,實際是在想念昆明。一種淡淡的鄉愁在文字間流淌開來,留給讀者無限遐想。
學以致用
品讀語句,選擇恰當的詞語填空。
1.敢稱東北第一名菜者,非殺豬菜莫屬。先不論好吃或如何吃好,單是一個名字,南方人也好,外國人也罷,一聽就 ? ? (顯示著、透著、體現著)東北人的厚道、實在和大氣。
2.農村的火又快又硬,豬肉下鍋不久,肉香就滿院子 ? ?(飄香、飄揚、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