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
灌云縣農保處 江蘇連云港 222200
個人養老金凈財富增多,對養老保險基金是一種侵蝕。用生命周期理論刻畫這一過程十分貼切也非常必要。ModiglianiF(1954)提出的生命周期理論,將人的生命周期分為年輕就業階段和退休階段,就業階段的儲蓄是退休后的主要收入來源。Yaari(1965)發現壽命具有不確定性,必將引起未來收入流的不確定性。人們必須通過改變消費行為減輕這種不確定性的影響,比如可以通過參加養老保險實現不確定性的轉移。人們在年輕階段,收入大于消費,隨著年齡的增長出現儲蓄,退休后積累的儲蓄用于支付消費。在不考慮留有遺產的情況下,職工的儲蓄(繳費)與消費(待遇)相等意味著生命周期消費效用最大化。一旦將壽命的不確定性納入考慮范圍,參加基本養老保險意味著風險轉嫁,參保者繳費與待遇之間存在以下情況:一方面,待遇大于繳費意味著養老保險制度面臨基金支付風險;另一方面待遇小于繳費則會弱化職工的參保意愿。在實現制度可持續性和職工生命周期效用最大化的博弈下,繳費與待遇平衡是博弈的最終結果。基本養老保險屬社會保險范疇,具有風險共擔、互助共濟的特征,參加基本養老保險轉嫁風險實際上是整個參保群體的風險共擔。繳費年限作為參保者自主選擇的重要參量,關系著就業階段的繳費和退休階段的待遇,實現較高的替代率才能達到退休后的目標保障水平[1]。
不同參保年齡的職工的繳費與給付差值在不斷擴大,隨著參保年齡的延后,在同一退休年齡下繳費年限相應縮短,基金支付風險也在不斷增加。提高最低繳費年限并不能改善基金狀況,只要繳費年限足夠長,那么就可以實現繳費與待遇平衡。由于退休年齡的約束,繳費年限極限為40年,因而需要通過分析延遲退休對基金支付風險的影響。
我國女職工退休年齡為50歲,男職工退休年齡為60歲,二者退休年齡不同會對養老金支付壓力產生不同的影響。
延遲退休年齡意味著繳費年限的增加,在不同退休年齡下,繳費年限的增加確實能夠使得繳費與待遇平衡的趨勢更明顯,這是因為延遲退休意味著參保者繼續繳費的同時,領取養老金的時間推后。實證結果表明,延遲退休至64歲繳費與待遇平衡。除此以外,延遲退休并不一定能夠增加基金繳費收入,因為參保者繳費行為有可能存在逆向選擇,即繳滿15年不再繳費,“參而不繳”現象下必須輔之最低繳費年限提高才能有效緩解基金支付風險。
女性與男性退休年齡和平均余命存在顯著不同,女性職工退休年齡為50歲,退休后平均余命為32年。通過延遲退休提高繳費年限對基金支付風險的影響。繳費年限的增加使擬指數函數與收入多變性函數具有收斂的趨勢,但是并不明顯。這意味著即使女性延遲退休至65歲,基金仍然存在支付風險,但延長退休年齡可弱化基金支付風險。
繳費年限與總繳費和總待遇存在著明顯的關聯,作為對最低繳費年限有決定權的政策制定者偏好基金平衡,提高最低繳費年限沒有降低基金支付風險,因此僅僅對最低繳費年限進行調整不足以改善基金狀況,還需要適當地延遲退休年齡形成政策合力才能有效降低基金支付風險[2]。
女性比男性延遲退休空間相對更大,需優先考慮女性延遲退休。因此可考慮優先將女性逐步延遲退休至60歲,實現男女同齡退休,再逐步建立彈性退休制度,把握先女后男的原則,避免因性別不同而損害精算公平。同時,延遲退休政策還應輔之以最低繳費年限調整政策,才能有效遏制“參而不繳”行為,發揮延遲退休增加基金收入作用。
當前我國養老金計發機制是以法定退休年齡為基準,而勞動者在達到法定退休年齡后可選擇通過退休返聘、再就業等方式獲得收入,推后領取養老金。法定退休年齡和養老金的領取年齡可以不一致。因此本文建議將法定退休年齡與領取養老金年齡區分開來。提高養老金的領取年齡但不調整法定退休年齡,有利于基金支付風險。
盡力減小參量變化下因繳費年限不同對基金支付能力帶來的影響,比如提高養老金計發月數以延長養老金給付期,保障城鎮單位就業人員工資率平穩、改革養老金計發機制等,綜合施策以促進繳費與待遇精算平衡,保障制度的可持續運行。
繳費年限增加確實能提高養老金替代率,但是提升程度并不高,發展職業年金、企業年金以及商業養老保險才是解決保障水平不高、養老保險基金壓力過大的重要方案。對于第一支柱,統籌部分的份額需緩慢降低,釋放個人賬戶個性化需求。加快發展職業年金和企業年金,明確主體責任,落實第三支柱稅收優惠政策,引導民眾自愿進行養老儲蓄。同時建設和完善資本市場,保障投資渠道多元化,提升基金運用的專業化、市場化水平,簡化投資體制設計,不斷提高投資能力,增強基金保值增值能力,化解基金支付風險[3]。
總之,經濟社會發展并非一成不變,繳費比例、平均預期壽命、城鎮單位就業人員平均工資增長率、養老金增長率、個人賬戶記賬利率以及平均繳費工資指數的動態變化對基金支付風險必然產生影響,參量變化下繳費年限對基金支付風險的影響是又一需要解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