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佳處乘舟看
——《題持約畫軸》賞讀

102401 北京 張英華

原文

題持約畫軸①

陳與義②

日落川更闊，煙生山欲浮。

舟中有閑地，載我得同游。

注釋

①持約：陳與義的朋友，擅長書畫。

②陳與義（1090—1138），字去非，號簡齋，北宋末年、南宋初年的杰出詩人。

闡發

一抹淡淡的醉紅滑過遠遠的山頭，山頭那輪不舍得離開大地的紅紅的太陽，還是回到山下面的家里去了，卻把醉人的余紅涂在西邊的天空，讓人想象它曾經無限動人的麗影。

或許是被思念拉扯，山旁無邊無際的河水顯得更加寬廣了。暮色里，寬廣的河流似乎在默默地思念著曾經歡快地灑落在河面上的陽光。

煙霧悄悄地升騰，在河邊，在山旁。薄霧彌散，凝重的大山浮現在縹緲的煙霧之中。

朦朧中，一只小船出現在長長的河流之上，好像要沿著河水去往煙云深處……

看到這里，你被這幅景象迷住了嗎？這是宋代持約的畫作。看持約畫作的時候，詩人陳與義陶醉了。看著看著，畫中的小船就吸引了他的視線。誰在小船上？小船要去哪里？船上還有空位嗎？想著想著，他不由得希望自己也能坐進畫中的小船里，讓船中人載著他一同去游賞這迷人的山水風景。

多么美麗的畫作！多么奇妙的想象！這就是繪畫藝術的力量！在欣賞繪畫作品的時候，詩人忘記了自己所處的現實世界，眼前只有畫面呈現出的生動形象的風景、靜謐閑適的情趣。看著看著，他融進了畫里，想成為畫中之人，去欣賞畫中的風景。

這就是朱光潛先生在《談美》一文中闡述的“美感”：“實用的態度以善為最高目的，科學的態度以真為最高目的，美感的態度以美為最高目的。”這樣的態度，可以讓人成為“自己心靈的主宰”。所以，朱光潛先生說：“美是事物的最有價值的一面，美感的經驗是人生中最有價值的一面。”

陳與義的這首詠畫詩讓我們體驗到的就是這種最有價值的美感經驗。

詩中有畫，畫中有詩。作為優秀傳統文化，中國畫與中國詩就這樣在陳與義的詩作中融為一體。

隨著詩作賞畫，融入畫意品詩，賞畫品詩之時，你陶醉其中了嗎？

問題

從“舟中有閑地，載我得同游”兩句詩中，你品出了哪些意蘊？

解答

我品味出的意蘊有：詩人欣賞持約的畫作時入迷了，想坐進畫中的小船，跟船中人一起游賞山水風景；從側面表現出持約的繪畫水平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