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葉芝（外二首）

廣東/慕 容

怎堪忍受，那太多

頹廢的字眼，填充暗夜之林

那里，是靈魂最后的歸宿

夜鶯孤啼，升起憂郁之幕

拾掇好心情，將干瘦的月光

就地埋葬。 沿著爬滿荊棘的圖騰

擦拭古老紋飾上，尚未風干的唇語

午夜，棲身于心靈的秘境

我們啜飲著自己的眼淚

在陌生人的詩里

【致里爾克

把所有的句子，砸在心里

把所有的孤寂所有的哀傷，都砸在心里

第十只夜鶯死了，在萬籟寂靜的時刻

看著虛無的傷口一一裂開，低頭不語

用發黑的血液，洗濯自己的尸體

上帝選擇了沉默，用眾生的悲憫將之撫平

傾聽吧，傾聽他們，細流無聲的回響

在靜默的意象里，一個真實的自己

呼之欲出

【致博爾赫斯

直至最后一顆星辰，滑入虛浮的暝色

月亮終于瘦成，你想要的樣子

你把豎琴收起，倉促睡去

翻閱荒蕪的夢境之書，抵達某種優雅

及神性。 過于臃腫的黎明，被葡萄藤糾纏

鉆不出詭譎的肺葉，在節制的哀鳴里擱淺

“倘若萬物都有結局，寧靜混入死亡。 ”

大理石墓碑上，那些年輕的亡靈

被你一一編進，上帝的博物館

每一個孤獨的瞬息，于深夜

擎舉月光，用你的詩行

為你的名字，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