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傳浩
(河南中醫藥大學,河南 鄭州 450046)
思維導圖起源于20世紀70年代,是由英國東尼·博贊(Tony Buzan)所提倡、推廣的一種思維和學習方法,被稱為“大腦使用說明書”。這種思維方式立足于現代神經生理學,以神經突觸之間的鏈接為依據,結合了左腦的語言、邏輯思維以及右腦的形象思維,以發散性圖示為特點,對思維、記憶、學習等方面具有很大的幫助作用,因此受到了全球范圍內各個領域的關注,并得到了廣泛使用。筆者在學習思維導圖的過程中,將思維導圖的理念和方法運用于方劑學教學的各個環節中,發現可提高方劑學教學效果,本文就此進行探討,以拋磚引玉。
思維導圖力圖解決以下問題:“知道如何學習”“思維的本質是什么”“有哪些最佳的記憶技巧”“有無最佳的普遍的思維技巧”[1]。結合現代神經生理學對大腦結構和功能的認識,提出以大腦為基礎的高級思維模式,發散性思維及其自然表達。同時結合左右腦分工理論,左腦負責語言、數學和邏輯、抽象思維,右腦負責圖像、空間、想象等形象思維。思維導圖模擬大腦的思維過程,意圖全方位使用大腦。
中醫學具有自身獨特的思維方式,表現為并不完全依賴于概念、定理、邏輯推演,相反,注重發散性思維。以《黃帝內經》為例,各篇中的內容并非完全圍繞一個核心進行闡述,作者更多運用聯想的思維方式來闡述觀點和論證。同樣,《傷寒論》中某些條文往往相互錯見、前后呼應、同類比較、異類并列,王肯堂謂“如神龍出沒,首尾相顧,鱗甲森然”。如果用思維導圖的方法,將各篇中條文的思維進行探查,并用圖示方式表達,對于初學者均有撥云見日、豁然開朗的效果。
中醫思維具有典型的意象思維特征[2-3],這是因為中醫依托于傳統文化,而周易又是傳統文化思維方式的淵藪[4]。《易傳》說:“易者,象也。象者也,像也”“圣人有以見天下之賾,而擬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謂之象。”這種思維方式立足于“象”,需要經歷“取象”“構象”“用象”等階段,均離不開經過抽象的形象。在中醫學中,往往依賴于觀測證候,構建生理模型,推知病理模型,方能辨證論治。也就是說,用“象”構筑的生理、病理模型,是中醫的靈魂所在。因此,“象”在中醫思維中具有重要意義。在解釋中藥的功能中,古人也往往取象比類,以解釋中藥的功能,如花葉類多升散、果實類多沉降等。思維導圖理念認為右腦主形象思維,包括圖像、空間、想象等。在思維導圖中,不主張大量文字的描述,亦不主張關鍵詞的羅列,而是主張“一圖勝萬言”,圖像的優勢在于一目了然,易于記憶,充分發揮了右腦的功能。運用圖文并重的技巧,用具體的圖示,將教學圖像化,更有助于中醫理論的領悟和知識點的學習。在教學中,教師亦常用生活中的圖像比喻來闡發中醫方藥的機理,勝于單一講授功效主治,亦是此類“象”思維的不自覺運用。
方劑是辨證論治的結果和結晶,其間貫穿了理法方藥的思維過程。方劑學的每個方劑均必須有理法方藥作為支撐,其中包含中醫基礎理論、中醫診斷學、中藥學、臨床學科的知識點,因此方劑學被稱為基礎課與臨床課的橋梁。因此,在方劑學的學習中,需要總結中醫基礎理論、中醫診斷學、中藥學及臨床相關知識,以理法方藥為線索,將這些知識點組合成為一個有機的整體,否則學生在學習中將漫無頭緒,不知主次。運用思維導圖有利于理法方藥思維的形成,其基本分類概念和邏輯結構讓思維清晰敏銳,有助于整理既有知識,有助于推導、獲取新的知識,便于學生對方劑學的學習。
筆者在學習思維導圖的理念和方法后,將其運用于方劑學的備課、教案設計、幻燈片制作、板書設計、課堂授課中,取得了較為滿意的效果。在備課中,運用思維導圖,將準備講授的內容進行分門別類,厘清思維,寫出關鍵詞,不但不會遺漏知識點,而且主次清晰,并節省了大量的文字性工作,提高了備課效率。教案的設計,亦按照教學內容、重點難點、學情分析、教學策略等,用思維導圖進行表示,簡潔明了(例如逍遙散的思維導圖見圖1)。幻燈片制作和板書設計中,用思維導圖,配合不同的線條、顏色、圖形,可使諸多概念簡潔化、形象化。從效果來看,能強化記憶、提升創造力,學習、思考時更輕松有趣。學生在課堂學習中,更能從整體上把握教學內容,符合學生學習規律,便于推理和記憶。學生也能克服學習中的畏難情緒,更能集中注意力,取得較好的教學效果。

圖1 逍遙散的思維導圖
總體而言,思維導圖符合大腦的思維記憶特征,符合新知識推演和獲取的規律,與中醫思維方式和特征相契合,在方劑學教學中運用能提高教學效率,便于教師授課和學生學習,值得推廣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