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宇的詩如一幅幅水墨畫,淡而遠。淡是畫境,也是心境;遠是意,也是情;淡遠就是意境。這也說明他下筆不重,輕輕一勾,境界全出,且能讓人的心情蕩起漣漪,猶如石子擊進湖中。更可貴的是他的很多詩能在凈又靜中,弄出聲音或動作來,這就讓這些景物活了,畫面也有了生氣。在寫意畫里,叫畫眼,詩里就是詩眼。這就是所謂的“氣韻生動”,也是詩人情感的爆破口,更是詩人才智不經意不可抑的乍現,將詩在結尾處推向高潮,讓詩欲止,而意味即余韻無窮。
范明的詩也是水墨畫,也寧靜而淡遠,也輕輕一抹,意境浮動。但在她勾勒的靜物里,多了個人的情感,銀杏與榕樹,桌角的缺口與暗黃的竹椅等等,都銘刻著詩人的記憶和時光,睹物而往昔浮現,且又物是人非,一種若有所失開始彌漫,且籠罩了詩里詩外。這是詩人用情感給景物填色,詩成了有我之境,景物也因我而深情又充滿感嘆。這是一種美,孤寂又清澈,疼又溫暖。這是時光帶來的悵惘感,讓景含情,情深遠。也說明詩人敏感和多情,能讓詩從平凡中聳入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