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馬爾庫塞思想的歷史優先性

■張立峰/安徽文達信息工程學院

狄爾泰的歷史哲學對于馬爾庫塞有著重要的影響，狄爾泰的歷史哲學是通過歷史理解成記憶，進而考察歷史的意義，最終得到一個歷史基本點，狄爾泰把批判方法靈活運用到歷史分析當中去，狄爾泰的歷史哲學批判了形而上學的歷史觀,為歷史哲學找到了認識論的根基。在馬爾庫塞思想里面，包含大量內容的歷史是其思想的起點，馬克思的自由理論與歷史哲學，是社會批判理論的基礎，也是社會批判理論的基本立場，實現歷史的本真和歷史的一致，是正確思考當代社會理論及其現實的分水嶺。

馬爾庫塞在《黑格爾的本體論(存在論)及其歷史性理論》中認為,黑格爾哲學思想是以主體為客體，存在和思維的同一性來理解康德對整個批判哲學體系的認知,得出其他結論：作為主體性存在模式的被忽略的歷史性,就是只是反方面得出客體存在的形式。通過展現它們最初的一致性和論證它們怎樣在事實上是與生命存在具有關聯性。在由歷史的生命存在附加出的單向度方面,黑格爾得出了了解生命歷史蔓延的的可能性。《理性與革命》,把理性的內容等同于歷史的內容,理性的內容就是使歷史成為理性的整體的規律和趨勢。這種規律和趨勢正是歷史事實所要求,而歷史事實則從中得到了其含義。馬爾庫塞認為，黑格爾“為自由而奮斗是歷史的唯一內容”與馬克思把個人的幸福與自由具有關聯性。馬爾庫塞認為人類自由是屬于理性范疇，也是最根本的范疇,自由是主體的自由自覺的存在。

黑格爾認為，世界精神是歷史的決定性的主體。馬爾庫塞認為,世界精神是歷史本質的主體,對于現實的主體而言,它僅僅是一個形而上學的代言人,但在真實的主體中，它有具體的表現形式。

馬爾庫塞在《愛欲與文明》當中,從歷史的角度上談論自由的現實性,馬爾庫塞嘗試探討弗洛伊德的本能理論與馬克思的自由理論的一致性,馬爾庫塞指出,自由與以往不同,馬爾庫塞謹慎的使用“自由”一詞,原因是當時對人類犯下的罪惡，正是打著自由的旗號，貧窮和剝削是自由經濟的產物,廣大人民得到的所謂的自由僅僅是由統治者或者君王賜予的。馬爾庫塞在《愛欲與文明》中指出，當今社會，自由和奴役的結合變得理所當然了,它已成為進步的一種手段。要解放自由和追求和平，安寧的本能需要，“非社會性的”、自主的愛欲的解放,首先必須從壓抑性的社會的富裕中解脫出來，即必須扭轉進步的方向,而這個進步是指向歷史的，指向未來。

在當代社會批判理論中，尋找關于歷史替代性機會的選擇，針對發達工業社會成就的全面性，批判理論失去了超越社會的理論基礎，這就使得理論結構本身變得不充實。批判理論的范疇是隨著工業社會逐漸發展的一致性,逐漸失去批判理論的批判性內涵，成為描述性、虛假性的代名詞。但是，任何理論的立場不可能是純粹思辨的東西,理論必須以既定社會的能力為基礎來說,必須是關于社會歷史的立場。

馬爾庫塞在《單向度的人》中認為,當代工業社會的特別在于，利用工業技術去壓抑既定的社會力量。當代社會批判理論的目標之一，是要研究這些因素發展的根源,考察它們的種種歷史代替性選擇機會，這種特定的歷史實踐是相對于它自己的各種歷史的替代性機會，而得以評判，批判的標準即歷史的客現性。

馬爾庫塞對哲學的歷史任務和向度進行了重新理解，得出哲學具有理性消除或者推翻既定事實的含義。任何事實都是歷史持續性的事件和事變,例如科學與哲學的分離，馬爾庫塞批判了維特根斯坦的分析哲學，認為維特根斯坦忽視或消除特殊的哲學向度，這也導致當代實證主義創造虛假和全面貧乏等種種問題。人類的需要是歷史性的需要。人類的需求除了生物性需求之外,其強度、滿足程度和特征總是受制于先決條件。對是否去做某種事情,取決于這樣做對于現行的社會制度和利益，是否可取和必要性問題，在這個意義上，“人類的需要是歷史性的需要。”

馬爾庫塞以被德國占領下的法國個體和紐約的專賣員舉例，批判了薩特的絕對自由選擇觀,馬爾庫塞在《現代文明與困境》中指出，人在實際上被其特定的社會歷史境遇所決定；社會歷史境遇決定著人的自由的范圍和內涵以及他“選擇”的限度。自由的范圍和程度，是隨著境遇不同而有所改變,在人完全被物化的地方,在人已不再自為的領域,人的自由最少也是最小。馬爾庫塞認為,人的自由的本真，不是由自為的結構本身決定,是由建構起人類社會的具體歷史力量來決定。在馬爾庫塞看來,生存論是一種包含或構成經驗的具體的歷史性哲學。1972年馬爾庫塞最后的演講,內容是關于生態學方面,馬爾庫塞提出了“過時性”概念,馬爾庫塞指出,今天發達工業社會，徘徊的幽靈是全部異化的“過時性(obsolescence of full-time)”,今天激進的政治斗爭，關鍵在于對抗過時現實原則的生存斗爭,這一概念表明了馬爾庫塞一貫堅持的歷史性。

馬爾庫塞思想來源的復雜性特點，在思想形成過程中的幾次重大的理論轉變，但是縱觀馬爾庫塞的思想形成的整體和主流，馬爾庫塞的思想呈現出歷史優先性特點。馬爾庫塞對歷史優先性的強調，并沒有讓馬爾庫塞真正地站在唯物史觀的立場上,當馬爾庫塞從人的感性意識出發，來考察真實歷史的力量時候,就抽掉了社會的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的關聯統一性,否定片面的經濟決定論，忽視了社會物質生產的理論,自然與歷史唯物主義有一定的偏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