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是活的

◎ 林黛羚

租了被農友昵稱為“開心農場”的市民農園后，我在剛開始進行各種種植實驗時，簡直就像熱戀，我可以擺脫以往晚睡晚起的習慣，清晨六七點就跳起來，“玩”到正中午休息一下，以免中暑，下午如果時間及體力允許，就再來到農園。

大概三個月之后，我就對這塊農園沒興趣了。我本來也有這種顧慮，但神奇的是土地一直在變，種菜、耕作其實并不如我原本以為的那樣無聊。就像養一只狗或貓，不會在養了三個月后，就覺得“它只有這樣”而丟棄。

土地是活的，你任何加諸其上的行為，它是會有所回應的。也許不是馬上，但兩三天或一周后必有回應。你丟下去的種子會長出幼苗，再大一點會吸引蝴蝶產卵；沒有清理干凈的鬼針草莖也會長出氣根，趁你不注意又開花結子，再度擴張它的地盤……

一個月后，從未長期務農的身體出現了疲累、酸痛，我的手臂、手指、臉都被曬得黑黑的。我與這塊田的互動也從熱戀期轉變到穩定期，因為生活中除了下田，還有采訪寫作、參與小區活動等其他工作要進行。

我開始減少下田的次數，畢竟從現實的角度來看，我目前并不能從務農上獲取足夠的生活費用，下地更像是一種娛樂休閑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