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吃垮了盛唐

羅三洋

清朝歷史學家趙翼寫過一部很有名的《廿二史札記》，書中提出一個很簡單的理論意思是說，以安史之亂為分水嶺，中國的政治中心就從關中轉向了河北，這是“地氣”變遷的大趨勢。自從唐朝以后，定都關中的政權就都統(tǒng)一不了中國，長安從此成為“廢都”；定都河北特別是北京的政權則取而代之，遼、金、元、明、清歷代，越來越鞏固，越來越興盛。

為何會如此?其中很關鍵的問題——水。

在先秦和秦漢時期，關中的水資源是很多的。唐朝以后，整個西北地區(qū)的干旱化，重要原因則與人類的活動有關，影響最大的當屬養(yǎng)羊。

唐代中國西北羊的數(shù)量比之漢代，堪稱爆炸性增長。羊和其他牲畜不同，特別是山羊，環(huán)境適應能力特別強，吃草不會只吃草葉，而是會用蹄子把草根都扒出來吃掉，甚至還會吃樹皮。正所謂“斬草除根”。唐朝養(yǎng)羊業(yè)摧毀了西北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導致唐朝再也無法復興。

如今我們?nèi)ノ鞅庇瓮妫瑫吹綕h朝的夯土長城遺址大多損毀嚴重。對漢長城造成最大破壞的是羊蹄。長城無人戍守，夯土的城墻上長出野草，千年以來，在牧羊人的帶領下，無數(shù)羊群在長城內(nèi)外反復游逛，最終幾米高的長城都被挖塌。長城尚且如此，何況其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