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樣的人容易變壞？

汪金友

湖南的一位教授，最近在給文學愛好者的講座中，提出了一個觀點：“熱愛文學的人不容易變壞。”他說，文學可以培養內在靈魂，可以幫助認識社會，可以促進情感溝通。熱愛文學的人知是非，明榮辱，所以不那么容易變壞。

這個說法，有一定道理。細想想，在全國的文學罔中，變壞的人還真是不多。黨的十八大以來，已經有成千上萬個變壞的干部被查處。而其中的作家、詩人等，卻少之又少。

是他們不喜歡金錢嗎？是他們不喜歡美女嗎？是他們不喜歡吃喝玩樂嗎？也是，也不是。說是，是因為熱愛文學的人讀的書比較多，所以頭腦清醒一些，明辨是非的能力也更強一些。說不是，是因為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沒有得到變壞的機會。

什么樣的人容易變壞？答案其實很簡單。有錢的人容易變壞。雖然人們常說“人之初，性本善”，但人的欲望，就像埋在土壤里的種子，一旦有了適宜的溫度，馬上就會生根發芽。一個男人有了錢，就會有各種美女投懷送抱;一個女人有了錢，就會有各種享樂誘其上鉤。錢不僅可以購買各種商品和服務，而且能夠打通很多關節，擺平很多矛盾。所以人有了錢之后，膽子也會變大，或者無視法律，或者喪失道德，或者鋌而走險。當然，不是所有有錢的人都會變壞，而是人有錢之后，變壞的概率會加大增多。

有權的人容易變壞。說起貪官，大家都恨得咬牙切齒。其實，絕大多數的貪官，丌始不但不壞，而且非常優秀，要不然也不會走上領導崗位。而一旦有了權力之后，周圍便有很多人丌始琢磨他們，研究他們，投其所好，供其所需，想什么就有什么，要什么就來什么。這其中，也有人給他們沒套。送錢時，說只有你知我知;送色時，說完全心甘情愿。而只要踏進一只腳，就再也拔不出來了。還有些人，因為仕途的成功而私欲膨脹，覺得自己貢獻很大，享受一點也在情理之中。

有野心的人容易變壞。《西游記》中的妖怪們，雖然知道孫悟空神通廣大，也知道前邊的很多妖怪，都是因為異想天丌，而身敗名裂。但他們還是野心勃勃，個個想吃唐僧肉。什么叫野心？就是指對權勢、名利等，有不切實際而且過分的貪欲。有野心者，最喜歡“一夜暴富”或“一步登天”，妄想著不用艱苦的勞動，也兀需復雜的過程，只要三拳兩腳，就能實現遠大的目標。為此，他們不僅絞盡腦汁尋找捷徑，而且不惜踐踏法律，破壞公平。到最后，大都以失敗而告終。所以《淮南子·主術訓》中說：“有野心者不可便借勢;有愚質者不可與利器。”

熱愛文學的人，雖然白以為清高，看起來寒酸，而一旦遇到機會，也是能夠變壞的。或者說，所有的人都有變壞的基因和可能。要想不讓人變壞，主要的辦法就是建立健全社會監督機制和懲罰機制。怕就怕他那里已變壞了許久，我們還沒有發現。于是那里的西門慶越來越多，高衙內越來越壞。

孤山夜雨薦自《諷刺與幽默》2019年5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