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華
【摘要】錳產業是我國戰略礦產資源開發中的代表。物聯網開啟了智能時代,推動了新型生產方式、工藝流程、技術手段、交互方式的變革,也給錳產業帶來了巨大沖擊。當前,應用“互聯網+”作為錳礦產業轉型升級的重要切入點,用新一代信息技術改造傳統產業,充分運用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等信息化手段,打造一批數字礦山、智能工廠。本文以湘西州錳產業在智能時代的精深加工為切入點,探討在我國以礦產資源為支柱產業的貧困地區傳統產業改造升級的方式,以期為同類地區傳統產業在新形勢下轉型發展提供借鑒。
【關鍵詞】智能時代? 錳產業? 轉型? PEST分析? 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
【中圖分類號】 F327? ? ?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619/j.cnki.rmltxsqy.2019.18.008
錳因具有脫氧、固硫和制造錳系合金[1]等特性而被廣泛應用于冶金工業,尤以鋼鐵工業為重,約占錳礦消費量的90%~95%,[2]有“無錳不成鋼”的稱謂。隨著技術進步,在化工、輕工、建材、國防、機械制造等國民經濟多個領域皆有應用,[3]隨著特種鋼需求的增加和錳應用領域的拓展,錳礦特別是富礦已被中國列為緊缺和重要礦種。[4]到2015年底,鋼鐵、水泥等幾大行業生產價格指數(PPI)已連續40個月呈負增長。為改變此狀況,中央經濟會議提出“三去一降一補”,[5]到2018年,鋼鐵行業提前完成“十三五”去產能1.4億噸的目標。[6]鋼鐵產業淘汰落后產能,對錳產業也產生了重大影響,一方面,淘汰和降低效益較差的低端鋼產出比例減少了錳的需求,產生負效應;另一方面,保留和提高了高性能含錳特種鋼的產出比例,增加了錳需求,產生了正效應。
物聯網開啟了智能時代,推動了新型生產方式、工藝流程、技術手段、交互方式的變革,給錳產業帶來了巨大沖擊。同時,隨著我國經濟進入新常態,結構性矛盾凸顯,[7]高品位錳礦資源消耗大,過去以經濟利益為導向的傳統生產模式逐漸轉變為以環境保護與礦產資源綜合開發利用協調發展的模式。錳產業在這些變革中,既有機遇又有挑戰。
筆者有幸參與了《湘西自治州礦產品精深加工產業發展規劃(2018~2022)》的編制工作。錳產業是我國戰略礦產資源開發中的代表,同時,該州又是我國貧困地區礦產資源為支柱產業的代表,對其傳統產業轉型發展進行探討,契合我國“全面小康”建設的需要和貧困地區人民對美好生活向往的追求。因此,本文以中國錳業“金三角”[8][9]之一湖南省花垣縣所在的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以下簡稱“湘西州”)錳產業轉型發展為切入點,探討錳產業精深加工的發展方向,以期為同類地區傳統產業在新形勢下轉型發展提供借鑒。
錳礦供需分析
世界錳礦資源分布。根據USGS數據,2017年世界錳(金屬)儲量約為6.8億噸,主要分布在南非、烏克蘭、巴西、澳大利亞、中國、印度等國。其中南非錳礦資源最為豐富,約占世界錳儲量的29.4%。總體上看,全球錳礦資源比較豐富,但分布很不均勻,排名前9位的國家約占全球總儲量的98%。我國已探明錳礦儲量約4800萬噸,居世界第5位,占全球總儲量的7.1%。我國已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10]對礦產需求加大,按當前錳礦的開采生產速率來計,剩余錳礦(金屬)可采儲量只能繼續維持19年左右。因此,中國現階段總體錳礦資源較為貧乏,供需矛盾突出,[11]是我國重要的短缺礦種之一。
中國錳礦資源分布。我國錳礦特點是以低品位錳礦為主,品位低于30%,且分布不均勻,主要分布在廣西、貴州、湖南、云南等地,其中廣西省儲量占比超過全國50%。2015年,我國已有錳礦山430處,已形成3000萬噸錳礦石的采選生產能力。主要分布在八個錳礦集中區,分別是桂西南、湘黔渝三角區、貴州遵義地區、遼寧朝陽地區、滇東南地區、湘中地區、湖南永州—道縣地區、陜西漢中—大巴山地區。此外,閩西南、太行山沿線的晉東和冀西北、新疆、內蒙古等地區也有分布。
我國錳礦資源進口分析。中國錳礦資源相對豐富,總體分布不均,富礦(氧化礦石Mn30%;碳酸錳礦石Mn25%)少貧礦多,開采困難,每年需從國外大量進口富錳礦石。國家數據庫資料顯示,我國對國外錳礦石的依存度已超過60%,主要從南非、澳大利亞、加蓬等國家進口高品位錳礦。2004~2016年我國錳礦石進口量呈持續上升趨勢(見圖1),2017年錳礦石累計進口量為2130.56萬噸,同比2016年增長30.61%。這一時期我國錳礦石月度進口特征有:一是2004~2008年錳礦石在低位震蕩,月進口量在25~90噸之間波動,以2008年波動最為劇烈。二是2009~2017年進口量在高位震蕩,且振幅增大,2009年進口量變化最大,與2008年金融危機后,我國經濟持續較快增長,帶動礦產需求增加有關。三是各月度間進口量存在差異,1月份通常是年進口量最低月份,而7月份通常是進口量較高月份,9月份通常是進口量最高月份。
錳企生產情況分析。近年,由于環境政策、技術創新、規模效應、市場競爭等的影響,我國金屬錳企業整合效果明顯,經過市場的大漲大跌的洗禮,錳產業洗牌和企業間兼并重組,集中度大幅提高,當前具有有效電解金屬錳產能的企業在50家左右。[12][13]隨著經濟回暖,錳消費量增長,多地新增項目建設,金屬錳產能逐步放大,電解金屬錳產量經過“U”形反轉,至2017年達到152萬噸。但從產能和產量關系(見表2)可以看出,錳企業存在開工不足問題(以產量放大的2017年為例,計開工率為72%)。
中國錳礦資源消耗情況分析
我國錳礦資源大部分用于錳系鐵合金和電解金屬錳。2014年,按消耗量計算:錳系鐵合金約占59%、電解金屬錳約占23%、電解二氧化錳約占3%,其他約占15%。錳系鐵合金和電解金屬錳二者超過錳礦消耗量的80%,而錳系鐵合金和電解金屬錳90%以上用于鋼鐵工業,[14]因此,錳礦石的消耗與鋼鐵工業高度間接相關。
2015年以來,鋼鐵行業進入深度結構調整、去產能階段,并將會持續一段時期,鋼鐵產量下滑趨勢難免,對錳系鐵合金和電解金屬錳的需求量總體會有所減少。但是,隨著智能時代的到來,錳礦石還原工藝[15]等新技術的應用,使得錳產業生產方式轉變;新能源汽車、新型電池等消費量的增加,錳酸鋅等應用前景廣闊的鋰離子電池負極材料[16][17]的研究,使得錳產品在許多行業得到廣泛應用。普華永道在《2017全球礦業趨勢報告》中分析指出,全球錳產業在持續低迷后將出現觸底反彈,錳產品市場將緩慢復蘇。再加上中國“一帶一路”倡議、新型城鎮化戰略、“中國制造2025”的實施,預計“十三五”期間,我國對錳礦石的消費需求將會保持相對穩定。
中國電解金屬錳價格走勢分析。電解金屬錳由于發展歷史較早,技術相對成熟,在錳產業中具有典型性,因此,選擇電解金屬錳作為錳產業的代表。近年來,電解金屬錳市場需求相對穩定,尚有部分庫存有待消化,國內電解金屬錳價格自2015年以來大體在10000~12000元/噸區間低位運行(見圖2),2016年11月~2017年1月出現較大波動峰值達到了18000元/噸,之后價格走勢逐漸下降,到2017年底又出現上行態勢,至2018年5月30日達到12950元/噸(有色行情數據)。隨著世界經濟形勢好轉,對電解金屬錳的需求增加,2017年中國累計出口量同比增長30.61%。總體上看,電解金屬錳價格將在維持低位的基礎上呈緩慢抬頭走勢。
中國電解金屬錳生產企業分析。早在2013年,我國電解金屬錳產量、產能在全球占比已達到98%,是全球最大的電解金屬錳生產國、消費國和出口國。然而,我國錳產品以中低檔、原料級為主,生產過程中對環境也產生一定影響。一方面,隨著國家環保政策趨緊,加上南方電價提升,造成生產成本增加;另一方面,電解金屬錳等初級加工產品產量過剩,價格持續在低位運行,造成企業效益下滑、開工率不足等。而同時市場對錳系合金、三元鋰電池等產品需求旺盛,市場前景廣闊,錳產業產品亟待向精深加工等方向轉型。2017年,前10大企業產量達到了1252109噸(見表3),約占全國總產量155.68萬噸[18]的80%左右,說明錳企業漸趨集中,錳產業在不斷轉型。可以預測國內錳企業未來發展將圍繞淘汰落后、調整結構、產品升級等方向展開。
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錳產業發展分析
區域概括。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位于湖南省西北部,地處湘、鄂、渝、黔四省交界處,地勢西北高東南低,武陵山脈斜貫全境。2017年地區生產總值1272億元,常住人口263.8萬,其中,土家族、苗族占總人口的80%。湘西州是“精準扶貧”重要論述的首倡地,同時,是國家西部開發、承接產業轉移示范區和武陵山片區區域發展與扶貧攻堅試點區。
湘西州礦產資源豐富,已探明儲量的礦產有38種,其中錳礦保有量1816萬噸。早在上世紀80年代,湘西州便開始利用豐富的錳礦資源,先后在花垣、吉首、瀘溪、保靖等地建設電解金屬錳企業,采用濕法電解工藝生產錳片,培養了一批技術人才和產業工人,隨著市場、價格、技術水平等的變化,生產規模由原先的上千噸,發展到現在的年產50余萬噸電解金屬錳,生產廠家由原先的幾家擴展到幾十家,[19]錳產業一度成為湘西州的支柱產業之一。隨著智能時代的到來,錳產業逐漸遇到瓶頸,一些老舊企業面臨倒閉、停產、整合的風險。為此,湘西州邀請筆者及課題組結合當前智能時代新思潮,對湘西州錳產業面臨的資源、環境、市場等情況進行梳理,探討湘西州錳產業轉型發展之路。
湘西州錳產業發展問題分析。當前,湘西州錳產業所面臨的內部狀況是高品位資源減少、工藝流程落后、技術創新不足、企業產能過剩、生產成本居高等;外部狀況是市場需求不足、治理方式粗放、環保標準趨嚴、同行競爭加劇、生態容量減少等。存在的主要問題有:一是產業鏈延伸不夠,湘西州錳產業鏈較短,高附加值產品少,低端產品產能過剩和落后產能并存;工藝方面與先進大型企業相比尚存在差距,錳系新材料產業發展相對落后。二是資源綜合利用率較低,全州大中型礦山僅占礦山總數比例不足5%,受技術條件限制,綜合回收利用率低;隨著高品位錳的消耗,原先電解金屬錳與礦渣比是1:6,現在變為1:15,市場競爭力減弱;固廢處理量大且處置方式粗放(渣場囤積、污染環境、利用率低),環境負面效應漸顯,產業發展受限。三是要素資源約束明顯,區位劣勢導致錳產業高科技人才缺乏;高電價引發生產成本增加,不利于承接錳產業轉移;資金短缺不利于擴大再生產與可持續發展。
湘西州錳產業PEST分析。1、政治環境(Political Factors)。從國家層面上來看,礦產資源屬國家所有,不因其依附土地的所有權或使用權不同而改變。為保護礦產資源,國家相繼出臺通知、辦法明確了礦業企業在發展中享有的權利和應履行的義務,提出建立安全、穩定、經濟的資源保障體系,建成統一開放、競爭有序、富有活力的現代礦業市場體系,以期為礦產資源的開發利用創造一個相對穩定的環境。從地方層面上來看,礦產企業帶動了湖南經濟發展,但是在礦產開發過程中,忽視了對環境的保護,出現了地面沉降、水土流失、土地荒漠化等問題。針對此類問題,政府出臺相應政策措施引導企業轉變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落實環境保護治理,建設創新驅動型、改革引領型、綠色安全型、開放互利型、包容共享型的礦業發展之路。提出以資源安全保障為目標,以提升礦業發展質量和效益為中心,加快礦業綠色轉型升級,實現資源開發惠民利民。湘西州結合地方情況,出臺地方舉措推進錳礦、鉛鋅礦、釩礦等礦產的合理開發利用。一系列政策、規劃的出臺為地方礦產資源開發利用指明了方向。
2、經濟環境(Economic Factors)。2017年,普華永道報道礦產品市場價格迎來普漲行情,我國盡管部分重要礦產資源消費增速放緩,但總量仍呈增長態勢。然而,隨著GDP增速下降,對大宗礦產資源需求增速降低,市場對礦產品需求預期下跌,必將影響全球大宗商品和賤金屬的價格。受經濟發展、鋼鐵市場、電價等諸多因素影響,錳產品出口受阻、內銷過剩,錳產業整體市場相對低迷,之后觸底反彈,錳產品市場緩慢復蘇,電解金屬錳價格由2011年的19000元/噸,下降到2014年的9000元/噸,再緩慢上漲到2018年5月的12700元/噸,帶動企業經營改善和資本市場信心回升。湖南省具有豐富的礦產資源,礦業企業在地方經濟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是地方財政收入的重要組成部分。對湘西州來說,2017年,礦產業增加值占工業增加值的比重在40%以上,地方經濟發展仍然依靠礦產業發展。
3、社會環境(Sociocultural Factors)。新世紀以來,我國經濟得到平穩較快發展,對礦產資源的需求大幅增長,逐漸成為世界上最大的礦產品生產、消費和貿易國。湖南省礦藏豐富,具有資源稟賦優勢,素有“有色金屬之鄉”的美稱。由于歷史、社會等原因,湘西州縣市均屬貧困縣,經濟發展相對落后,人民的生活水平較低,多年來,依托其豐富的礦產資源,大力發展采掘業、礦石加工業。開采過程中,由于企業節約成本、環保意識差等因素,引發了一些生態問題、地質問題和社會問題。另外,開采礦山、廢渣堆棄等需要征收居民土地,改變地方生活面貌的同時,也帶來了一些負外部性影響,如:失地農民由于缺少相應的生活技能,可能加劇貧困;廢渣丟棄、土層塌陷、環境污染等引發環境問題。
4、技術環境(Technological Factors)。近年來,可持續發展成為共識,礦業開發逐漸改變以往粗放式發展的理念,重視對環境的保護。隨著人類進入智能時代,技術水平的優劣成為企業降低生產成本,提升企業競爭力的源動力。利用礦業生物工程技術、電化學調控和電化學控制浮選技術、過程自動化尋優技術等成為今后礦業重點發展方向。錳產業在生產過程中面臨的主要問題之一是固體廢棄物的處理,主要有兩條途徑,一種是進行無尾工藝或無廢工藝研究實現固體廢棄物的減量化、資源化和無害化,化害為利,變廢為寶;另一種是依靠技術創新、理論突破、產學研結合等有效開發和利用礦產資源,采用新的工藝技術、新型設備,加強對礦產資源的綜合循環利用,兩種途徑都需要相應的技術支持。因此,采用高新技術改造傳統礦產業,成為解決礦產資源綜合利用的有效途徑。
湘西州錳產業發展思路探析
目前,湘西州立足錳礦資源優勢,已形成錳產業鏈全國完備和綜合產能全球領先的產業基礎以及相對穩定的銷售渠道,依托國家、湖南省錳精深加工高新技術產業化基地和重點園區建設的契機,發揮地緣與區位優勢,實現錳產業的集聚發展。在做優錳礦石開采、電解金屬錳、電解二氧化錳等傳統產業外,向電子工業功能材料、新能源等領域拓展。建立以市場需求為導向,以錳產品精深加工為目標,以技術創新為驅動,推進錳企業產業鏈向后端延伸,生產系列深加工產品,提高錳產品科技含量和附加值,進一步優化錳產業結構,轉變產業既有增長方式;同時,注重引入外來資金和技術培育龍頭企業,增強核心競爭力,形成以龍頭企業為核心的產業集聚,帶動州內錳企共同發展,實現錳資源優勢向經濟優勢的轉變。總之,依托現有和潛在優勢,堅持高端發展戰略,吸引高端技術、人才向湘西州企業集聚,在重點領域、關鍵技術環節實現創新突破,形成自有知識產權,強化錳業創新特色產業集群,全面提升湘西州錳產業的規模效應、影響力與市場競爭力。
湘西州錳產業發展方向。依托錳資源稟賦優勢和產業基礎,合理布局,優化資源配置,推進錳產品高端化、精品化、差異化發展,主要構建產業鏈(見圖3,表4)。
一是錳礦石—電解金屬錳—錳粉、錳桃—錳鋁、錳銅、錳鋅合金材料—鋼鐵、新材料、建材等。二是錳礦石—錳鹽—四氧化三錳-錳鋅軟磁鐵氧體—磁性材料、電子工業等;錳礦石—錳鹽—高猛酸鉀—氧化劑、催化劑—醫藥、化工等;錳礦石—錳鹽—普通硫酸錳—飼料/錳化工制品—農業、化工等,錳礦石—錳鹽—高純硫酸錳—三元鋰電池—能源等,錳礦石—錳鹽—高純二氧化錳—分子篩—功能材料等。三是電解二氧化錳—普通/堿性電池—干電池—能源等。四是錳礦石-錳鐵合金-鋼鐵、建材等(具體見表4)。
湘西州錳產業園區布局定位。立足湘西州錳產業發展基礎,按照區域主體功能定位,綜合考慮資源能源供給、環境承載、產業基礎、交通運輸、市場空間等因素,統籌規劃,打造以“瀘溪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為綜合利用協調區、湘西經濟開發區為精深加工集群生產區、花垣工業集中區為資源綠色開發區、保靖工業集中區為市場調配緩沖區”為重點的錳產業四大園區產業布局,對園區扶持實行分類指導和差別化政策,避免同質化競爭,推進錳產品高端化、精品化、差異化發展,構建完整產業鏈和產業體系。
1、定位瀘溪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為電解金屬錳與尾礦綜合利用協調區。利用省級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的政策優勢與沅溪1000噸級深水碼頭物流保障平臺,對外打開“通江達海”通道,解決湘西州原料與產品等運輸難題。利用技術、人才優勢,實現以金屬錳、尾礦渣為原料企業擴大再生產,推進與花垣、保靖等錳鋅礦渣區域大循環與資源綜合利用協調區建設。
2、定位湘西經濟開發區為錳系產品精深加工集群生產區。依托湘西州物流、信息、人才、政策、資金等要素中轉的樞紐優勢,吸引外來資金、技術、企業入駐園區,培育和發展錳系新能源、新材料等戰略性新興產業;建立湘西金屬錳的需求市場與錳系產品交易中心,滿足以金屬錳為原料的企業生產需求與產品銷售;重點發展電解金屬錳、錳鋁合金、氮化錳等精深加工產業鏈,發揮企業集聚效應共同發展。
3、定位花垣工業集中區為錳礦開采與金屬錳生產資源綠色開發區。利用花垣縣豐富的錳礦資源及傳統金屬錳生產企業集中優勢,開展綠色礦山開采與企業資源重組,壯大錳產業老工業基地,拓展錳產業生產鏈條;推進高性能聚合物錳酸鋰電池新型材料、鋰錳動力電池、錳酸鋰儲能電池、高純四氧化三錳、電解金屬錳、電解二氧化錳生產。實現礦山綠色開采,金屬錳保量生產與產業鏈適度延伸相結合的發展模式。
4、定位保靖工業集中區為錳礦開采與電解金屬錳市場調配緩沖區。利用保靖縣錳資源優勢,有限發展電解金屬錳企業,適度調節礦石與電解金屬錳產量,作為湘西州乃至全中國錳礦石與金屬錳的市場供給調配緩沖區。根據市場需求為花垣、瀘溪提供錳礦石,為湘西經開區生產錳系合金企業在錳需求量大時供給資源。
湘西州錳產業發展保障。堅持以綠色湘西、循環經濟為基礎,以高技術、高附加值產業項目建設為關鍵,以精深加工產業鏈為抓手,以工業園區為載體,以重組優化企業為內生動力,以技術創新為保障,集聚發展錳產業。
1、打造綠色湘西,構筑循環經濟。
(1)加強資源勘探,整合礦山礦權。以調整錳礦結構為重點,加大湘西州保有儲量探查力度,推進綠色礦山建設;整合規模以下、不符合環保要求的礦山礦權,以“增一減一”投放新增采礦權的方式,基本維持湘西州錳礦采礦權12個的數目,發展安全、環保、可持續的錳礦業經濟。
(2)推動節能減排,實施清潔生產。依法實施強制性清潔生產審核,加強能耗標準控制,減少污染增量,推行綠色制造技術。加強錳礦危險固體廢棄物的管理,嚴格執行危險固廢處置經營許可證。增強科技對節能減排的支撐作用,采用先進適用的清潔生產工藝技術和節能環保設備改造現有生產能力,按期淘汰落后產能。建設和推廣一批節能環保重點項目,推進能源轉換和梯級利用,提高能源利用效率。
(3)嚴控尾礦處理,綜合利用礦渣。打好污染防治攻堅戰,加快推進“部分尾礦庫排水重金屬超標”和“危險廢物超期貯存”兩個整改滯后問題整改落實;對污染嚴重的電解金屬錳企業渣場進行了專項整治,加固壩體、建設截洪溝及導流涵洞;加快編制《突發環境事件應急預案》等方案,并針對渣場和尾礦庫等風險單元操作采取防范措施。綜合利用于電解金屬錳,無害化處理錳渣,用于生產裝配式建筑構件;建立錳礦產資源綜合利用與生態環境保護關鍵技術開發中心,用于清潔技術研發應用、環境監測治理分析等。
2、塑造百年品牌,同筑科技創新。
(1)調整產品結構,延伸產業鏈。緊盯市場需求,結合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以綠色升級和開發新產品為方向,調整產品結構,重點發展錳系精深加工,擴大高質高端產品的有效供給,推動產業向高端發展。結合湘西州錳礦資源和初加工電解金屬錳技術優勢,拓展精深加工產業鏈,加大力度研發力度,重點以提升高純電解金屬錳、高純電解二氧化錳、錳酸鋰儲能電池、四氧化三錳研發力度為主,突破產業關鍵技術瓶頸,開發高附加值、高技術產品,以打造湘西百年品牌。
(2)建立校企合作,打造科研“飛地”。協調企業與科研院所、高等院校之間的合作,加快科研成果的轉化和創新技術的產業化,提高產業競爭力。鼓勵湘西錳礦企業入駐長沙“飛地基地”,享受長沙和湘西州雙重優惠政策疊加,利用長沙信息和人才,實現錳企高端研發在長沙,生產成果在湘西。重點推進花垣縣錳鋅產業工程技術研究中心以及花垣縣國家資源型城市可持續發展建設項目。
(3)促進兩化融合,實現技術升級。智能時代,應用“互聯網+”作為錳礦產業轉型升級的重要切入點,用新一代信息技術改造傳統產業。支持企業在研發設計、產品制造、生產控制、市場營銷、企業管理等環節,充分運用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等信息化手段,打造一批數字礦山、智能工廠。探索利用互聯網改變目前企業組織結構,逐步實現“兩頭在外、中間在內”和“兩頭大、中間小”(兩頭指研發、市場營銷,中間指制造)。積極發展眾創、眾包、眾扶、眾籌等新模式,促進生產與需求對接、傳統產業與新興產業融合,實現“互聯網+錳產業”。
3、營造園區典范,共筑湘西錳業。
(1)加速新舊動能轉化,推進企業優化重組。針對部分老舊、停產、歇業、競爭力弱的企業,推進現有骨干企業通過兼并、重組、戰略聯盟等方式組建大型企業集團,實現當地企業競爭外部性內部化,發揮規模效益,擴大產品類別和范圍,拓寬經營渠道,提高市場抗風險能力,打造一批錳行業龍頭企業,發揮示范帶頭作用。
(2)夯實招商引資基礎。湘西州以錳礦利用、精深加工和生產性服務業為重點,以延伸產業鏈為主攻方向,緊跟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多渠道搜集項目信息,認真分析、論證、策劃、包裝、儲備一批符合產業發展導向、技術含量高、帶動性強的項目,優化完善招商項目庫。廣泛運用多渠道,適時舉辦和積極參與各類招商推介活動,提高引資的影響力和成功率。
(3)突出招商引資重點。充分發揮湘西州資源、科技、人才、交通等優勢,圍繞招大引強,堅持三資并舉(外資、民資、國資),三引結合(引資、引智、引技),瞄準世界500強、中國500強和行業龍頭企業,提高招商引資的規模和水平。重點推進湘西經濟開發區、花垣工業集中區、瀘溪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等園區重大招商引資項目,爭做全國錳業園區典范。
(4)提高電力保障措施。根據湘西州錳業發展的實際需要和發展規劃,抓好電力規劃布局,加快電力基礎設施建設,使電力建設跟上錳業發展需要。支持東方礦業分布式光伏發電工程,推動瀘溪高新區增量配電改革試點向縱深推進,鼓勵大型企業自備電廠,完善用電補貼機制,支持企業參與電力直接交易。
結論
智能時代的到來,為傳統產業帶來了挑戰的同時也帶來了機遇。古語云“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應用到傳統產業上,可以理解為,產業發展遇到困難,需要改變才能發展,跟上時代才能長久。因此,智能時代的傳統產業需要改變過去的發展方式和增長模式才能適應發展,才能維持存續和壯大。
本文通過對錳資源分布、錳企業整合、市場價格走勢、企業生產等的分析,了解了我國錳產業的發展狀況。并以湘西州錳產業精深加工為契機,分析了湘西州錳產業在智能時代所面臨的問題、產業發展方向、園區定位、措施保障等。認為在當前,礦產資源為支柱產業的貧困地區傳統產業的改造升級,需要充分認識自身,以勞動力、資源、交通、技術、資金、人才等稟賦為出發點和落腳點,結合實際開展既有利于地方發展又為環境承載所接受的產業鏈延伸和產品深加工項目,合理布局定位園區發展方向。同時,政府也要做好政策支持和引導,多措并舉為產業營造良好發展環境。
(本文系編制“湘西自治州礦產品精深加工產業發展規劃[2018~2022]”的階段性成果;中南大學商學院博士研究生靳海攀、易經章和冶金與環境學院博士生鄔建輝對本文亦有貢獻)
注釋
[1]《中國礦床》編委會:《中國礦床》(上冊),北京:地質出版社,1989年。
[2]林平、陳方正:《我國錳礦資源的需求態勢和利用策略》,《中國市場》,2007年第40期,第20~22頁。
[3]劉陟娜、許虹、王秋舒等:《中國錳礦供需現狀及可持續發展建議》,《資源與產業》,2015年第17卷第6期,第38~43頁。
[4]陜亮、張萬益、陸春宇等:《全國礦產勘查新進展與未來找礦部署建議》,《金屬礦山》,2014年第2期,第100~104頁。
[5]張學偉、王一舒:《銀行信貸、產業結構扭曲與“三去一降一補”》,《經濟經緯》,2017年第34卷第4期,第92~98頁。
[6]劉現偉、劉麗華:《鋼鐵行業去產能成效與高質量發展研究》,《經濟縱橫》,2019年第2期,第41~48、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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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曾夢宇:《湘渝黔邊區“錳三角”發展的思考》,《沿海企業與科技》,2006年第9期,第81~8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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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陰江寧、肖克炎:《中國錳礦資源潛力分析及成礦預測》,《中國地質》,2014年第41卷第4期,第1424~1437頁。
[12]譚柱中:《2013年中國電解金屬錳工業回顧和展望》,《中國錳業》,2014年第32卷第3期,第1~4頁。
[13][18]朱志剛:《2017年中國電解錳工業回顧及未來展望》,《中國錳業》,2017年第36卷第1期,第1~5頁。
[14]嚴旺生:《中國錳產業及錳系列產品發展趨勢》,《中國錳業》,2015年第33卷第2期,第1~5頁。
[15]武芳芳、鐘宏、王帥:《氧化錳礦還原工藝技術研究進展》,《應用化工》,2012年第41卷第8期,第1443~1447頁。
[16]Zhao C H, Feng F and Wang X X et al., "Synthesis of porous AMn2O4 (A=Zn, Zn0.5Co0.5, Co) microspheres and their comparative lithium storage performances", Powder Technology, 2014, 261(7), pp. 55-60.
[17]張天戈、張竹柳、李延偉等:《錳酸鋅鋰離子電池負極材料的研究進展》,《功能材料》,2019年第50卷第3期,第3028~3032頁。
[19]張明海:《湘西自治州鋅錳循環經濟產業園建設初探》,《吉首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7年第38卷第12期,第17~19頁。
責 編/周于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