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峰
李 泌
□宋·徐 鈞
衣白山人再造唐,謀家議國慮深長。
功成拂袖還歸去,高節依稀漢子房。
大唐王朝,從來不缺少才子,也不缺少宰相,而能夠被稱為奇人的人,少之又少。
李泌,便是其中之一。
李泌的“奇”,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
一是少年成名奇
李泌少年時,被盛唐名相張說視為“奇童”,還被盛唐名相張九齡目為“小友”。《新唐書·李泌傳》記錄了他年方七歲左右時的兩件奇事:
第一件奇事是,李泌因人推薦,受到唐玄宗李隆基的召見。召見時,唐玄宗李隆基讓曾中過狀元的張說考考這個可愛的小家伙。張說讓李泌以“方圓動靜”為題作詩,并且示范說:“方若棋局,圓若棋子,動若棋生,靜若棋死。”李泌張口就來:“方若行義,圓若用智,動若騁材,靜若得意。”張說大為激賞,“因賀帝得奇童”。唐玄宗李隆基為此賜李泌束帛,并且下敕其家,要求“善視養之”。天子親自關心一個少年兒童的成長,可謂唐朝前所未有的奇事一件了。
另一件奇事是,李泌少年時也曾深受盛唐名相張九齡的喜愛。一次張九齡因事欲在嚴挺之、蕭誠二人中擇一個人召見,他一邊自言自語地說“嚴太苦勁,然蕭軟美可喜”,一邊打算命人去召“軟美可喜”的蕭誠。這時,他身邊的李泌說話了:“公起布衣,以直道至宰相,而喜軟美者乎?”張九齡為之大驚,改容謝之,因呼“小友”。
二是君相際遇奇
李泌一生,經歷四個皇帝。在唐玄宗李隆基眼中,李泌不過是小小一個神童。但到了唐玄宗的兒子唐肅宗李亨、孫子唐代宗李豫、重孫子唐德宗李適那里,李泌就是亦師亦友的角色了。
李亨還是太子時,李泌就“供奉東宮,皇太子遇之厚”,兩人從兒時起就是好朋友;李亨在靈武即位不久,李泌看到兒時好友有難,趕來相助,“出則聯轡,寢則對榻”;在當時靈武眾臣的眼中,李亨是“著黃者圣人”,李泌是“著白者山人”。
三是發揮作用奇
李泌一生,歷四朝,事三君,三為帝師,一為宰相,上護太子,下庇群臣,立下了扶危定傾、再造唐室之功。可以說,沒有李泌,中唐的歷史,特別是唐玄宗、唐肅宗、唐代宗、唐德宗四個朝代的歷史,都得改寫。
李泌,是平定“安史之亂”的總設計師。
還是在安史叛軍攻占長安、進攻靈武的勢頭正熾之時,李泌就經過觀察得出了“天下無賊”的結論:“臣觀賊所獲子女金帛,皆輸之范陽,此豈有雄據四海之志邪!……以臣料之,不過二年,天下無寇矣。”可謂眼光毒辣之至。
李泌總設計師的戰略,總共分為兩步:一是“疲敵”。即不以攻取長安、洛陽為目標,而以疲憊敵軍為目標,保證“我軍以逸待勞,敵軍疲于奔命”的狀態。二是“殲敵”。即在“疲敵”的基礎上,不以長安、洛陽一線為主攻方向,而是從山西、河北一線東出,直接攻取敵軍巢穴范陽,再從東向西攻擊長安、洛陽一線,形成戰略包圍態勢,從而全殲敵軍。
如此傳奇的人生經歷,使得李泌堪稱大唐王朝第一奇人。
(摘自《藏在節日里的古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