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論西安事變后蔣介石與張學良關系之謎

【摘要】：西安事變后關于蔣介石不殺張學良的原因眾說紛紜、莫衷一是。通過對帶有時代性和悲劇性的西安事變及其相關人物的解讀，本文主要從東北軍的影響力、宋氏兄妹及蔣介石與張學良的個人情感兩方面來探討西安事變后張學良被蔣介石長期軟禁而不被殺的原因。

【關鍵詞】：西安事變 張學良 蔣介石 不殺之因

自古以來“以下犯上”都是不能饒恕的罪過，而張學良“送蔣回京”后為什么沒有使其丟掉性命，蔣介石為什么沒有借此機會殺了張學良，而是將其幽禁？本文就此問題談兩個方面的粗淺認識。

一、東北軍的影響力

西安事變發生后，張學良決定親自送蔣介石回南京，蔣介石在這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為什么沒有殺掉張學良？回望歷史，分析原因，我們便不難發現，在諸多錯綜復雜的原因中，張學良所領導的東北軍一直是蔣介石不得不慎重考慮的原因之一。

東北軍是由奉軍演變而來，1903年被清廷改編為騎兵營，1911張作霖因鎮壓革命黨人得到清政府的嘉獎，其手下兵力被整改為第二十四鎮（師）。1912年被編為陸軍第二十七師，張任中將師長。1920年協助直系軍閥擊敗皖系，勢力迅速擴張到山海關關內。至此，張作霖的兵力漸趨成勢。1928年，張作霖被日軍設計炸死后，奉軍由其子張學良接管并改旗易幟，至此，由奉軍改編而來的國民黨東北邊防軍——“東北軍”誕生。

1928年12月，東北邊防司令長官一職由張學良擔任。“軍閥舊時代結束，通俗意義上的東北軍正式登上歷史舞臺，東北軍這個稱呼也開始被廣泛使用”。①軍事實力極為雄厚的東北軍在當時“兵種齊全、兵力雄厚 、擁有改編軍隊——國防軍及省防軍”。②從當時的海軍裝備來看，東北軍的海軍實力也較為雄厚，“至1928年7月，東北海軍擁有大小軍艦27艘，重約三萬多噸，東北海軍官兵人數高達三千多人，占到全國海軍的一半以上③。其完備的軍事編制，豐厚的軍餉，較為先進的裝備，是當時除蔣介石所領導的中央軍之外的中國第二大軍事力量。張學良麾下的東北軍在西安事變時擁有五個軍一個師近20萬的兵力，其軍事實力的影響力是非比尋常的，雄厚的軍事力量也由此可見一斑。

綜上所述，我們不難發現，在中國近現代史上，東北軍是極為重要的地方軍事力量，它的過往歷史也極為輝煌。自從張學良主政東北大權開始，東北軍經過整改，發展為較為先進的具有現代軍事體制的正規化軍隊，整個部隊對主帥張學良有著高度的忠誠，甚至懷有一種手足般的兄弟之情。張學良曾說：“東北軍始終是他無法丟棄的包袱。”④被張學良稱之為包袱的東北軍，不僅對張學良保持著始終如一的忠誠，張學良本人對其部下也是真心相待。正是這種兵將之間感情濃厚的特殊軍隊性質以及東北軍在當時的軍事地位是蔣介石選擇不殺張學良的重要原因。

二、宋氏兄妹以及蔣介石與張學良的個人情感

1936年12月12，事件發生后，宋美齡在西安對張學良做出承諾，保證張學良在南京的安全并且在幾天內便可返回陜西。宋美齡對張學良的朋友閻寶航也承諾過類似的話，她發誓：“我們犧牲一切也要做到。”⑤張學良在事變結束后期也堅持認為蔣介石沒有殺他的原因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宋美齡的保護。

在《世紀行過——張學良傳》中，張學良敘述該段歷史的細枝末節時說，他沒死的關鍵因素是蔣夫人（宋美齡）幫了他。蔣介石的原本意愿是要把他槍斃了的，蔣夫人也曾說他發動西安事變，一不要金錢，二不要地盤，他要的只不過是為國家大義的犧牲而已。這也正如某本書的評論說“蔣張兩人都有雙方不得已的理由和道理無疑，若是沒有蔣夫人從中斡旋，雙方恐怕不會靜下心來傾聽另一方的見解”。⑥顯而易見的是，宋美齡是在感情上緩和僵持雙方的唯一人物。

西安事變結束后，張學良成了國名黨內部眾矢之的，成了其他人心中“欺君罔上”的罪臣，而能使張學良不被殺又能對蔣介石的心理起到安撫作用的，在當時看來，惟有宋美齡了。從張學良所留的信件中來看，大約有500多封記錄了他與宋氏家族、蔣介石及與其他人的往來。在這500多封信件中，大約有一百多封左右是與宋美齡的通信往來。從他們的通信內容內容來看，張學良自1936年“西安事變”以后一直受到宋美齡的關照。

蔣張在后來雖有政治上的分歧，但正如史料所反應的一樣，蔣張是互換蘭譜的異性兄弟。在西安事變結束后，他更能從當時的局勢中看透張學良在整個事件中的地位和作用，這從張學良和和楊虎城的不同結局便可看出。張學良曾說，“蔣介石對他相當看得起”，所以他才幸免于軍法處置。張學良被扣押無論是蔣介石刻意報復還是另有隱情，張學良的兵諫于中國的體制而言，是不能被饒恕的死罪，但蔣介石最終還是選擇不殺張學良，可見，除了張學良與宋氏兄妹及孔祥熙等之間的深厚友誼外，蔣介石與張學良本身的關系及對于其如何處置張學良的復雜心態也是張學良生命得以延續的原因之所在。

結語

距西安事變的發生已有七十多年，而發動此事變的人也早已逝去，歷史的許多的細枝末節需要后人不斷的從現有資料中去發現和探究。蔣介石為何不殺張學良，從現有資料看，似有顯而易見的結論，但大多原因的述說也是不同的排列組合而已。蔣介石不殺張學良對其是一種仁慈還是惡意的報復，可以說各持己見。但正如本文所提的東北軍的影響力、宋氏兄妹的幫助也是蔣介石不殺張學良的重要因素。不得不承認，作為國民黨最高統帥的蔣介石不殺張學良難以挽回最高統治者的尊嚴，但作為張學良互換蘭譜的異姓兄弟，手足之情是難以軍法處置的鴻溝。所以，蔣介石對于如何處置張學良，可以說是頗費心思。和平解決西安事變后，張學良被囚禁起來，不管蔣介石是出于何種目的，張學良的所作所為有歷史值得肯定的地方，他為國家獨立、和平所作的努力和犧牲，值得我們每一個中華兒女學習和欽佩。

【注釋】：

①②③張德良，周毅等：《東北軍史》，沈陽：遼寧大學出版社，1987年，第116頁，第88頁，第38頁

⑤吳福章：《西安事變親歷記》，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1986年，第336頁。

⑥[美]埃米莉·哈恩：《宋氏家族》，李豫生等譯，北京：新華出版社，1985年，第169頁。

④唐德剛：《張學良口述歷史》，北京：中國檔案出版社，2007年，第105頁，第105頁，第123頁

作者簡介：黨麗萍（1992—），女，漢，甘肅定西人，寧夏大學人文學院研究生，研究方向：專門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