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服拒絕被西方標簽化（當事者說）

苗馨元

美國有線新聞網（CNN）近日刊登文章《穿著自豪感：千百年的中國時尚正在回歸》，介紹近年來在中國年輕人中流行的漢服，文中卻夾帶私貨，將一個文化現象政治化。作為一名喜愛漢服已經有快十年光陰的“袍子”（漢服愛好者），對此事有些不吐不快。

在這篇文章中，漢服的復興被看作一場“陰謀”。文章作者片面地認為這種自然產生的復古時尚和文化潮流是源自“強迫”，并帶有政治性理由。“漢服文化的盛行會削弱中國的民族多樣性”，證明“中國開放的大門正在關閉”。這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很明顯，其對于漢服或華服的形成過程一無所知，其認識植根于一些人對中華文化乃至于整個東方文化圈的偏見。

漢服當然是新興文化。它不僅源自于歷史進程中的自然文化交流演變，更是當代中國青年在繼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基礎上，將其時代精神特質與現代審美相結合的產物。陽春三月約上三五好友穿上漢服去郊外踏青賞春，中秋月上桂花樹下穿上漢服一起賞月品茗，在冬至的屋檐下穿上漢服篆上一爐雪中春信——漢服給予我們的是一種優雅的生活儀式感與獨特的中華文化享受。這和穿上一襲復古的巴洛克風格舞裙去參加凡爾賽宮復古晚宴，或者換上一套素雅和服去京都庭院參加一場花道雅集一樣，都是一場別樣的文化體驗。在一些人眼里，漢服或許僅僅是“復古”的產物，但在我們眼里，漢服是優秀、美好、令人向往、富有中華文化特色的生活方式，她帶給我們的那一份寧靜和美好，很難找到替代。

即便拋開主觀感受不談，簡單回歸到時尚角度，但凡對潮流穿搭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復古”及“區域文化”不過是常見的潮流元素。2020年巴黎時裝周louisvuitton主打法式優雅情調、上世紀60年代復古名媛風，米蘭時裝周Fendi主打復古花朵元素及上世紀80年代叛逆鏤空設計，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服飾元素和時尚潮流。給同樣屬于潮流的漢服貼上“民族主義”標簽，顯然是CNN采取雙重標準的輿論產物。憑什么你的文化和潮流是時尚和審美，而我們的時尚潮流就成為了政治陰謀？其實文化也好，潮流也罷，本就不存在什么高低貴賤，我們尊重不同的文化，但也要一定向“文化沙文主義”說不，漢服這一份屬于中國青年的文化時尚，拒絕被標簽。

如果CNN對當代中國有足夠了解的話就應該清楚，當你看到一個身穿漢服戴著耳機邊看“國漫”邊喝茶的中國青年時，千萬別詫異。我們這代青年不僅喜愛穿漢服，還喜歡看滿屏水墨山水中國風的“國漫”；不僅喜歡中式風格的家居家具，還創造了一個全新的音樂流派——國風音樂。《錦鯉抄》和《芒種》火遍“抖音”“B站”等青年人聚集網絡平臺印證了，這一代中國青年是中華民族復興之路上的受益者，也是參與者，更是奮斗者。漢服也好，“國漫”也罷，不過是他們的文化自信在生活各個層面的述說和表達。▲

（作者是西安工程大學新文創與文化價值觀研究中心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