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霸票房的《小丑》讓人“不舒服”

本報特約記者 董銘

繼刷新影史票房紀錄的《復仇者聯盟4》和暑期檔大熱的《獅子王》之后，10月4日上映的DC新片《小丑》成為又一部“炸裂”的現象級影片，已連續兩周問鼎北美票房榜。但與之伴隨的是持續爭議甚至對暴力犯罪的擔憂。

據權威票房網站“Boxofficemojo”統計，上映十天來，《小丑》已獲得5.43億美元的全球票房，其中本土票房1.93億，“沒有影片能夠阻擋《小丑》繼續霸占票房榜首的勢頭”。作為一部超級英雄漫畫題材改編的作品，《小丑》全球票房超越同為DC大作的《正義聯盟》（6.56億美元）只是時間問題。與漫威的超級英雄大片相比，《小丑》更像是一部嚴肅類藝術電影——從威尼斯電影節和多倫多電影節上打開局面，一路收獲獎項和掌聲，最終在并不算熱門檔的秋季扳回一城，并很有可能在年末的頒獎季和明年2月的奧斯卡上有所斬獲。

不過，驚人的票房成績和威尼斯金獅獎，并不能掩蓋一系列影院外的爭議。“《小丑》就是一部偽裝成藝術片的商業片”，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如此評價道，“這不是一部曲高和寡的藝術電影，而是一家大型片廠利用自己手中80年的版權，迎合漫畫忠實粉絲而打造的作品。”《小丑》引發爭議的同時，美國著名導演馬丁·斯科塞斯對以《復仇者聯盟》為代表的漫威電影發出批評，認為那些超級英雄片算不上“電影”，而只是“游樂園把戲”，頓時引發電影從業者和影迷們的激烈辯論。

這種定義的對抗自然波及同為漫改片的《小丑》。CNN認為，這些片子都是大公司商業機器上的齒輪。而用“這就是藝術”來為《小丑》辯護，忽視了一些人感到不舒服的理由。很多人都會把它同斯科塞斯的代表作《出租車司機》和《喜劇之王》作比較，其中有大量邊緣人群的描寫和煽動性的街頭場景，成為一些美國主流媒體打低分的原因。事實上，在《小丑》上映前后，也的確出現受害者家屬致函片方，擔心影片會誘發現實中的模仿，發生類似的隨機殺戮事件。《小丑》片中罕見炫目的特效，只有孤獨的滑稽演員，他窮困的生活、所處的社會環境、遭遇的困難而誘發的內心異化，也都是千千萬萬普通觀眾每天都能遇到的，因此反而更加危險。

歷史上也的確出現過有人模仿電影中角色犯罪的惡性事件。1981年刺殺美國前總統里根的槍手，就是模仿《出租車司機》里羅伯特·德尼羅飾演的男主角，妄想通過刺殺里根來吸引片中女星朱迪·福斯特的注意。巧合的是，德尼羅本人在《小丑》中同樣出演重要角色，并對小丑影響巨大，可以說間接導致這個原本令人同情的滑稽演員最終墮落為漫畫世界里最著名的犯罪分子。由此可見，公眾對于《小丑》引發現實社會中“模仿犯罪”的擔心并非杞人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