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音樂會

□謝鑫

都市音樂節是本市每年一度盛大的文化節日，不僅會有來自國外藝術家的精彩演出，更有本地藝術團體、交響樂隊助陣。演出即將開始，刑警隊長——喬冬冬的叔叔坐在舒服的法蘭絨座椅上，仔細研究節目單，好半天才恍然大悟。

“冬冬，我知道匿名給我寄門票的朋友是誰了。”喬隊長扭頭對坐在旁邊的喬冬冬說。

“是誰？”喬冬冬很高興能來欣賞音樂會。

“一位差點被我忘記的朋友，他叫……”喬隊長的右手食指在節目單上滑動，最后定格在一個名字上，“莫矜，著名的古典吉他演奏家。”

“叔叔，你怎么知道是他？”喬冬冬奇怪地問。

“是啊，當我看到節目單上莫矜的名字時，我一下就想起來了。”喬隊長似乎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之中：

“我是在一次紅酒品鑒會上認識莫先生的，晶瑩透亮的波多爾紅酒倒進醒酒器里，香氣四溢。在這時，門廳處傳來古典吉他曲聲，后來我才知道那是著名的莫扎特歌劇《魔笛》中的一段，聽說演奏難度很高，而演奏者就是莫矜。我被莫先生的精湛演奏折服，品酒時與他攀談起來。莫先生身世坎坷，八歲父母雙亡，后來被某慈善企業家收為義子，送到國外學習音樂，不料在他學習期間，義父由于家中失火，喪身火海。莫先生再次淪為孤兒，只不過義父沒有子嗣，數億家產盡數歸他繼承。莫先生只好中斷學業，放棄自己的音樂愛好，回到國內接手義父的生意。五年的摸爬滾打，讓他漸漸成熟起來，這個家族企業也越做越大。那次紅酒品鑒會的提供商就是他。”

“哇，好厲害！”喬冬冬特崇拜音樂家。

“不過，當他知道我是警察后，用留著長指甲的手握著酒杯，向我說出了心里話，他懷疑義父之死并非當時警方勘查結論上所說的‘壁爐意外失火’，而是那些生意場上競爭對手的蓄意謀殺。”

“有什么證據嗎？”喬冬冬吃驚地問。

“他在火場照片中發現一只完好無損的高腳杯，杯子倒在茶幾腳下的大理石地磚上。警方推斷當時他的義父在壁爐旁邊的茶幾邊喝酒，不料醉倒在地，碰翻了一堆書，書本落入壁爐中，接著引燃了窗簾、沙發……很顯然，高腳杯是從茶幾上或者義父手中摔落地面的，怎么會不碎呢？他懷疑是兇手事后故意偽裝現場迷惑警方。但他沒有說出來。”喬隊長說。

“既然懷疑，他為什么不告訴警方？”

“因為他首先要保護義父留下的家族企業，這個時候如果被這件事牽扯太多精力，肯定會中了別人的奸計。”

“那你怎么看？”

“我去了一趟原辦案單位，在同行的幫助下調取了五年前那場事故的現場卷宗，仔細分析了照片，并調查得知茶幾下面原本墊著厚厚的地毯……”

“哦，我知道了，叔叔。”喬冬冬迫不及待地搶著說，“這種高腳杯，材質特殊，非常耐熱，落在地毯上并不會摔碎，但失火之后地毯被燒掉了，高腳杯便出現在大理石地磚上，這讓莫叔叔產生誤解。”

“沒錯，我就是這么跟他解釋的，打消了他的顧慮。”喬隊長點點頭說。

“那莫叔叔后來怎么樣了？”

“他得知真相后非常難過，把家族企業交給信得過的手下，自己去國外深造音樂，那也是他義父的遺愿。這不，多年未見，他果然成為了真正的演奏家。”喬隊長剛說完，音樂廳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第三個節目便是莫矜的古典吉他獨奏，他連續演奏了《阿爾罕布拉宮的回憶》《獻給愛麗絲》《大圣堂》等曲目，觀眾們如癡如醉。

“帥呆了！”喬冬冬熱情地鼓掌。

“我怎么覺得不對勁兒。”喬隊長瞇著眼睛望著臺上演奏的那位先生，“雖然多年未見，但我記憶力還算可以，這位先生并不是我印象中的莫矜先生。”

“什么？”喬冬冬吃了一驚，“那他的演奏……”

“演奏水平很高，比我當年認識的莫先生高出一大截，從這個角度看，我又不應該懷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喬隊長說著離開座位，假裝找人，最大限度地接近了舞臺。

終于看清了，這個人臉頰瘦長，皮膚白皙，手指勻細，指甲修剪得干干凈凈，彈奏動作嫻熟，他真的是莫矜嗎？

喬隊長回到座位上把看到的情況告訴喬冬冬，喬冬冬思考了一會，很認真地說：“叔叔，我知道了，有個細節已經證明了他不是莫叔叔！”

后來，喬隊長在后臺見到了真正的莫矜，幾個月前他見義勇為從火場救出一個小孩，臉被燒傷了，破相后的他無法登臺，只好找了個替身在臺上表演，但美妙的吉他曲確實出自他那一雙手。

同學們，你們知道喬冬冬確定演奏者不是莫叔叔的依據是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