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指標體系研究

張國超 唐 培 張恩榮

旅游發(fā)展給世界文化遺產地帶來一系列的影響。旅游影響評估研究始終是國內學界研究的熱點，但由于旅游影響涉及面較廣，對其進行評估難度較大。縱觀學界現有研究成果，目前主要存在四個方面的問題:旅游影響類別的劃分不一致；所開發(fā)的量表缺乏信度、效度檢驗；缺乏旅游影響的綜合評估的研究；統(tǒng)一的評估標準和體系尚未建立①唐飛:《論旅游影響態(tài)度尺度的科學性與適用性》，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碩士學位論文，2004年。。國內學者明慶忠、殷艷紅、劉益等曾先后對國內旅游地的旅游影響進行了評估②明慶忠:《旅游開發(fā)效應研究》，科學出版社2007年版，第62～63頁。③唐飛:《論旅游影響態(tài)度尺度的科學性與適用性》，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碩士學位論文，2004年。④劉益:《欠發(fā)達地區(qū)旅游影響研究》，科學出版社2011年版。，但仍然沒有徹底解決上述問題，特別是學界還未出現針對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指標體系的專項研究。因此，本研究旨在解決我國旅游影響評估存在的上述問題，研究成果可以直接應用于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實踐，為政府部門管理決策提供理論依據。

一、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指標體系構建的理論依據

(一)旅游影響類型的“三分法”

綜合國內外學者對于旅游影響的研究成果，并結合旅游經濟學、旅游社會學和旅游環(huán)境學的有關理論，可以發(fā)現，采取“三分法”將旅游影響按經濟、社會文化和環(huán)境三方面進行劃分是比較合理的。目前國內外學界對旅游影響理論的研究已經比較成熟，因篇幅所限，本文不再贅述，僅把旅游對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可能造成的影響進行歸納，如表1所示。

表1 旅游對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可能造成的影響

(二)態(tài)度模型

態(tài)度模型被國內外學者廣泛用于旅游影響的評估。態(tài)度模型源于Martin Fishbein和Icek Azjen提出的多屬性態(tài)度模型①Barry J.Babin，Eric G.Harris:《消費者行為學》，機械工業(yè)出版社2011年版，第77頁。。特定對象的態(tài)度模型(attitude-toward-the-objectmodel)指出了三種預測態(tài)度的主要因素:一是人們對于某態(tài)度對象的突出信念，即評價過程中所考慮的對態(tài)度對象的信念；二是對象與屬性的關聯性，即特定對象具有某種重要屬性的可能性；三是對每一個重要屬性的評價。預測消費者態(tài)度的公式如下:

式中，AO是關于對象O的總體態(tài)度；bi是對象O具有特殊屬性i的可能性程度；ei是對屬性i的優(yōu)劣的評價；n為信念的數量。這個模型可以用來解釋預測消費者的態(tài)度，理解屬性、信念、評價是怎樣影響消費者態(tài)度的。

1998年，國外學者Ape和Crompton將態(tài)度模型引入旅游地居民旅游影響態(tài)度評估，采用了指數概念來設計調查問卷，從而建立了旅游影響態(tài)度模型，促進了旅游影響態(tài)度尺度的建立。在他們的研究中，上述公式中的bi代表居民對于旅游影響的感覺，ei代表相應的評價。采用這種乘積函數方式可以有效地評估被調查者的感覺是積極的還是消極的。這樣就可以從一個現象的兩個方面——感覺(beliefs)和評價(evaluative)來評估被調查者對旅游所產生影響的態(tài)度。遺憾的是，Ape和Crompton在引入態(tài)度模型過程中并沒有考慮到模型計算結果和李克特五點量表的對接問題，給結果的評估帶來了一定的困難②J.Ape， J.， Crompton:Developing and Testing a Tourism Impact Scale， Journal of Travel Research， 1998， 37(2):120-130.。2002年，國內學者肖佑興借鑒國外學者的研究成果，對旅游影響態(tài)度模型進行了改良，通過幾何平均、加權平均得到綜合影響值，解決了上述問題③肖佑興:《旅游目的地的旅游效應及其調適對策——以白水臺為例》，云南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2年.。改良之后，旅游影響綜合評估形成半定量化的公式，即:

式中，Ai表示第i個調查項目的旅游影響值；Bi是居民對旅游導致第i個調查項目變化以及變化程度的感知。Ci是居民對Bi的偏好。Ai作為Bi和Ci的幾何平均，既反映了旅游對調查項目的影響程度，又反映了居民對它的偏好，即旅游影響是積極的還是消極的。Bi和Ci的值通過以下公式得到:

式中，D是Bi或Ci的值；Ei是每種變化感知或每種偏好所占的比重(利用SPSS軟件分析得到)，Fi是每種變化感知或每種偏好的值。根據Ape所運用的研究方法，對Fi的評估尺度采用5分賦值法，5代表極大地增加(改善、有利)或非常喜歡，4代表增加(改善、有利)或喜歡，3代表沒有變化或無所謂，2代表減少(惡化、不利)或反感，1代表極大地減少(惡化、不利)或非常反感。①J.Ape， J.， Crompton:Developing and Testing a Tourism Impact Scale， Journal of Travel Research， 1998， 37(2):120-130.在這里增加包含旅游開發(fā)正面影響的增加和負面影響的減少，減少包含負面影響的增加和正面影響的減少；不論是增加還是減少，它的賦分值都由居民的偏好決定，如果居民的偏好是好的，那么它的值就大于3；如果居民的偏好是惡的，那么它的值就小于3。

旅游綜合影響是對經濟、社會、環(huán)境三方面影響進行綜合得到的，它的計算公式為:

式中，A為旅游地的旅游綜合影響:A1、A2、A3分別為經濟、社會、環(huán)境三方面影響的值；X1、X2、X3分別為前三者的權值。旅游影響的得分值在0～5，旅游影響的評估標準為:4.25～5.00，極高水平；3.50～4.25，較高水平；3.00～3.50，一般水平；2.00～3.00，較低水平；2以下，極低水平②明慶忠:《旅游開發(fā)效應研究》，科學出版社2007年版，第62～63頁。。

二、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指標體系構建的原則

“原則”一詞，按辭書上的解釋，是“指觀察問題、處理問題的準則”。“原”是根本的意思，“則”是準則，那么“原則”又可理解為“根本的準則”。既為“根本的準則”，那就是不可違背的，不可改變的。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可持續(xù)發(fā)展評估指標的設計要本著以人為本的思想，既要注重倫理道德的要求，又要注重其實效性，即對政策的制定具有指導作用。為此，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指標的構建應遵循以下基本原則。

第一，“保護第一”原則。開發(fā)利用文化遺產的同時應當履行保護的義務。但實踐上，兩者總是無法達到和諧，前者不斷威脅著后者，演化成保護和利用的矛盾。由于文化遺產具有稀缺性、脆弱性和不可再生性，“保護第一”是管理遺產重要原則。僅從《保護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公約》名稱的表述上就可以看出，“保護第一”是聯合國科教文組織和世界各國都強調的明確的理念，這與公約的主旨精神也是完全吻合的③符全勝、盛昭瀚:《中國文化自然遺產管理評價的指標體系初探》，《人文地理》2004年第5期。。“保護第一”的具體體現是世界文化遺產的真實性和完整性。判斷一個遺產地是否保護得好，不僅要看它動了什么，沒動什么，關鍵要看它的世界遺產價值的“完整性”和“真實性”是否得到切實有效的保障④袁正新:《世界遺產利用與保護》，西安地圖出版社2006年版，第163～164頁。。

第二，系統(tǒng)性和科學性原則。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是一項復雜的系統(tǒng)工程，應盡可能地建立完整的指標體系，能夠全面反映遺產地旅游發(fā)展涉及的環(huán)境、經濟、社會文化等各個方面。指標體系要能客觀和真實地反映系統(tǒng)發(fā)展的狀態(tài)及其系統(tǒng)之間的相互協(xié)調，同時要避免指標之間的重疊性，使評估目標和評估指標聯系成一個有機整體。指標體系具有層次性，從宏觀到微觀層層深入，形成一個評估系統(tǒng)。指標體系一定要建立在科學基礎之上，指標的選擇、指標權重系數的確定、數據的選取、計算與合成必須以公認的科學理論為依據。具體指標能夠科學、準確地反映遺產地旅游影響的內涵和主要目標的實現程度。

第三，簡潔性與代表性原則。指標體系必須能全面反映遺產地旅游發(fā)展的各個側面，但又不能過多、過濫。從理論上講，指標設置得越多越細，就越能準確反映客觀現實。但是，隨著指標數量的增加，數據收集和加工處理的工作量也成倍增長，而且，指標分得過細，也難免會產生指標重疊，甚至相互對立的現象，反而影響了綜合評估的效果①李永峰:《可持續(xù)發(fā)展概論》，哈爾濱工業(yè)大學出版社2013年版，第15頁。。因此，應選擇具有代表性的指標，避免出現意義相近、內容重復或可由其他指標組合而導出的指標，使指標體系簡潔易用，同時又不能過少過簡，使指標信息遺漏。各指標之間既要相互獨立又要相互聯系，共同構成一個有機的系統(tǒng)②王純陽:《村落遺產地政府主導開發(fā)模式研究:以開平碉樓與村落為例》，中國華僑出版社2012年版，第146頁。。本研究的指標體系基于調研數據，用因子分析法進行了降維處理，保證了指標的簡潔性和代表性。

三、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理論指標體系

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指標體系的構建問題實質上就是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的指標設計及量化問題。國外學者Anderson曾提出，一個好的評估指標應具備7個條件:(1)計算出指標的數據是可以獲得的；(2)指標是易于理解的；(3)指標是可以測量的；(4)指標計量的內容是重要的和有意義的；(5)指標描述的事件狀態(tài)與其獲取的時間間隔是短暫的；(6)指標所依據的數據可以進行不同區(qū)域的比較；(7)可以進行國際比較③云南省科技情報所:《旅游可持續(xù)發(fā)展與云南旅游發(fā)展戰(zhàn)略》，云南科學技術出版社2007年版，第88頁。。本研究借鑒了國內外旅游影響評估的相關成果，依據上述旅游影響評估的有關理論，認為從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居民旅游影響態(tài)度的視角切入，對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指標體系進行構建，可以較好地滿足上述條件(1)至(6)。由于評估對象僅為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不必進行國際比較，條件(7)可以不予考慮。國內外學界研究成果已經表明，遺產地居民和世界文化遺產朝夕相處，他們是遺產地旅游影響的可能獲益者，也一定是旅游影響成本的承擔者，最了解旅游對本地產生影響的范圍和程度。可以說，居民對旅游影響的感知和偏好，是居民對旅游影響帶來的成本與效益綜合考量的結果，是遺產地可持續(xù)發(fā)展程度的晴雨表。因此，通過當地居民來獲得旅游影響的相關數據是適宜的。

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指標體系共包含三級指標，一級指標為“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總體旅游影響”，二級指標為“旅游經濟影響”“旅游社會文化影響”和“旅游環(huán)境影響”，三級指標由具體的居民旅游影響態(tài)度條目構成。三級指標的構建是一級指標和二級指標計算的基礎，因此是本研究闡述的重點所在。根據表1所列旅游對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經濟、社會文化、環(huán)境三個方面可能造成的影響，為篩選與這三個方面最緊密和最具有代表性的內容以構建三級指標，課題組對武當山、龍門石窟、嵩山少林寺、麗江古城、平遙古城、殷墟、五臺山、曲阜三孔、泰山等世界文化遺產地的居民、管委會進行了結構性抽樣訪談和小組訪談，掌握了遺產地居民在旅游開發(fā)中最為關心的問題。結合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系統(tǒng)的構成和實地考察，最終確定三級指標的具體內容(如表2所示)。

表2 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理論指標體系

四、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指標的凈化

(一)量表設計與抽樣調查

上述所構建的指標體系僅僅是理論上的建構，將其正式應用于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時需要先進行指標的篩選(凈化)。指標的篩選(凈化)一方面是為了剔除相關性較低的指標，從而保證測量的準確性與有效性；另一方面是為了對龐雜的指標進行精簡，盡可能降低指標間信息的重復性，提高測量的可操作性。國外學者Lankford和Howard較早地通過指標篩選(凈化)的做法開發(fā)出了較為合理的一般旅游影響態(tài)度尺度①S.V.Lankford， D.R.Howard:Developing a Tourism Impact Attitude Scale， 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 1994， 21(1):121-139.，而國內學者鮮有進行指標篩選(凈化)的推導步驟，這使得國內學者的相關測評結果欠缺嚴謹性。指標的篩選(凈化)步驟是評估結果真實有效的重要前提，缺乏該過程的旅游影響評估結果在作為政策制定的理論依據時需要謹慎審視。

為了獲取指標篩選(凈化)所需的數據，課題組根據表2所確立的指標體系設計了“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居民旅游影響感知量表”。該量表包含題項30題，為李克特五點量表。為了避免題項的方向對被調查者的誘導作用，所有題項均采取中性表述，三級指標內容即為題項內容，對應選項分為“極大地增加”“增加”“沒有變化”“減少”“極大地減少”五檔。2014年10月至2014年12月，課題組以此量表對五臺山、泰山、殷墟、武當山、麗江古城五個世界文化遺產地的居民進行了抽樣調查，每個遺產地發(fā)放問卷50份，共發(fā)放問卷250份。剔除無效問卷后，共得到有效問卷240份，有效回收率98%。

(二)項目分析與信效度檢驗

本研究采用統(tǒng)計軟件SPSS19.0進行數據統(tǒng)計與分析。按個案剔除法進行缺失值處理后，剩余完整觀測數據185條。首先通過項目分析刪除13題，保留17題，余下各題項的共同性均大于0.20，說明剩下的題項能夠測量居民旅游影響感知的程度較高，可予以保留。因子分析對樣本數的一般要求為:當因子分析的樣本數為題項數的5～10倍時，因子分析的結果較為穩(wěn)定。本研究用于因子分析的完整觀測數據有185條，題項數為30，滿足因子分析的最低樣本數要求。本研究總共進行了五次探索性因子分析，在刪除了一些題項后，量表的最佳效度得以建構。對經過項目分析和效度分析后的居民旅游影響感知量表進行分量表和總量表的信度分析，旅游經濟影響感知、旅游社會文化影響感知、旅游環(huán)境影響感知三個分量表的信度值分別為0.776、0.734、0.754，總量表的信度值為0.809，分量表及總量表的信度良好。

表3為居民旅游影響感知量表的信度、效度分析結果匯總。從內容上看，剩余題項分屬于旅游影響感知的三個維度，即經濟、社會文化和環(huán)境，恰好印證了學界對于旅游影響的“三分法”。就因子載荷而言，各題項的因子載荷均大于0.5；就特征值和方差貢獻率而言，旅游經濟影響感知因子、旅游社會文化影響感知因子、旅游環(huán)境影響感知因子的特征值分別為1.716、4.003、1.446，對應的方差貢獻率分別為14.303%、33.360%、12.046%，累計貢獻率為59.710%。吳明隆認為在進行因素分析時，以少數的因素構念來解釋所有的觀察變量的總變異量較困難，且行為及社會科學領域的測量不如自然科學領域精確，因而萃取后保留的因素聯合解釋變異量若能達到60%以上，表示萃取后保留的因素相當理想，如果萃取后的因素能聯合解釋所有變量50%以上的變異量，則萃取的因素也可以接受①吳明隆:《問卷統(tǒng)計分析實務——SPSS操作與應用》，重慶大學出版社2010年版，第232頁。。在本研究中，萃取出的三個因子的累計方差貢獻率為59.710%，接近60%，表明這三個因子相當理想，能夠解釋原變量的絕大部分信息，因此是合適而有效的。信度分析結果表明各分量表的α系數均大于0.7，總量表的α系數大于0.8，說明量表的信度較為理想。總體來看，經過項目分析、因子分析和信度分析后所建立的居民旅游影響感知量表具有較好的效度和信度，因此其測量結果具備有效性和一致性。

表3 居民旅游影響感知量表的效度和信度分析結果

五、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指標權重的確定

上述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指標體系建立之后，課題組通過層次分析法確定各個指標的權重系數。

(一)建立多級遞階的層次結構模型

以A表示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總體水平；判斷層中B1表示經濟影響，B2表示社會文化影響，B3表示環(huán)境影響；C1、C2、C3、C4、C5、C6、C7、C8、C9、C10、C11、C12表示二級指標分別對應的三級指標，如圖1所示。

圖1 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多級遞階的層次結構模型

(二)調查問卷設計

為了便于將比較判斷定量化，引入層次分析法1～9比率標度方法，用1、3、5、7、9分別表示根據經驗判斷，要素i與要素j相比:同樣重要、稍微重要、較強重要、強烈重要、絕對重要，而2、4、6、8表示上述兩判斷級之間的折中值。據建立的評估指標體系及各指標重要性的標度描述設計“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評價指標體系權重調查問卷”，然后向嵩山少林寺、安陽殷墟、武當山、平遙古城、麗江古城、曲阜三孔、龍門石窟等七處世界文化遺產地的36位居民發(fā)放調查問卷，請居民就各項指標的重要性程度分準則、分層次對指標進行兩兩比較打分。

(三)構建判斷矩陣

根據上述層次結構模型，我們將模型中各因素兩兩進行判斷與比較，構造判斷矩陣。判斷矩陣A—B是相對于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總體旅游影響水平，判斷層各因素相對重要性比較(如表4所示)。

表4 判斷矩陣A—B

判斷矩陣B1—C是經濟影響對應指標的相對重要性比較(如表5所示)。

表5 判斷矩陣B1—C

判斷矩陣B2—C是社會文化影響對應指標的相對重要性比較(如表6所示)。

表6 判斷矩陣B2—C

判斷矩陣B3—C是環(huán)境影響對應指標的相對重要性比較(如表7所示)。

表7判斷矩陣B3—C

(四)計算各判斷矩陣的特征值、特征向量及一致性檢驗指標

一般來講，在層次分析法中計算判斷矩陣的最大特征值與特征向量，不需要較高的精度，用求和法可以計算特征值的近似值。具體步驟為:將判斷矩陣A按列歸一化；將歸一化的矩陣按行求和；將各矩陣歸一化后按行求和的結果歸一化，得到各矩陣特征向量；利用和積法求特征向量對應的最大特征根；矩陣一致性檢驗。一般認為CI＜0.1、CR＜0.1時，判斷矩陣的一致性可以接受，否則重新兩兩進行比較。根據上述五個步驟，計算得到各判斷矩陣的特征值、特征向量及一致性檢驗指標(如表8所示)。

表8 各矩陣的一致性檢驗

如表8所示，各判斷矩陣均通過一致性檢驗，這說明各矩陣對應的特征向量作為各層指標權重是可信的。至此，我們可以得到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的完整指標體系及權重(如表9所示)。

表9 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指標體系

六、結 語

木桶原理又稱短板理論，由美國管理學家彼得提出。木桶原理的核心內容為:一只木桶盛水的多少，并不取決于桶壁上最高的那塊木板，也不取決于木板的平均高度，而恰恰取決于桶壁上最短的那塊木板。據此，木桶原理有兩個推論:其一，只有桶壁上的所有木板都足夠高，木桶才能盛滿水。其二，只要這個木桶桶壁有一塊木板不夠高，木桶里的水就不可能是滿的。木桶原理啟示我們，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作為一個由經濟、社會文化、環(huán)境組成的系統(tǒng)，各個組成部分往往優(yōu)劣不齊，而劣勢部分往往決定著整個遺產地系統(tǒng)的可持續(xù)發(fā)展水平。目前，在政府對遺產地財政投入不足的情況下，通過發(fā)展旅游獲取資金補貼，幾乎是所有世界文化遺產地為解決資金約束問題而作出的現實選擇。但是旅游是一把雙刃劍，在給遺產地帶來積極影響的同時，也不可避免地給遺產地帶來消極影響。旅游影響已成為遺產地可持續(xù)發(fā)展最大的制約因素。不考慮旅游對世界文化遺產地的影響來談世界文化遺產地可持續(xù)發(fā)展是不現實的。換言之，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可持續(xù)發(fā)展評估和旅游影響評估幾乎是等同的概念，二者可以互換。因此，世界文化遺產地旅游影響評估指標體系的構建，解決了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在可持續(xù)發(fā)展評估中指標體系龐雜、針對性不強、可操作性差等難題，我們可以將此指標體系用于我國世界文化遺產地可持續(xù)發(fā)展評估，測度遺產地在旅游影響下可持續(xù)發(fā)展的程度、出現的問題和未來的發(fā)展趨勢，從而為政府相關管理部門決策提供理論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