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同地區出土的北魏金銀器"/>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文/張雁紅

圖一 瑞獸紋金箔飾長5.5、寬4.3厘米

圖三 金耳環直徑約1.5厘米

圖四 金耳環直徑約1.5厘米
大同歷史上最輝煌的時期是北魏平城時期。北魏是由北方游牧民族拓跋鮮卑建立的政權,在平城(今山西大同)定都近百年。其間,北魏政權統一中國北方,打通往來西方的絲綢之路,使首都平城成為絲綢之路東端重鎮,形成異域胡商集聚、奇珍異寶云集的繁盛場面。當時,大同地區是南遷鮮卑人群與當地居民雜居與融合之地,胡風漢韻,各領風騷,是民族融合的大平臺。
公元5世紀北魏王朝正處于鼎盛時期,首都平城為北中國政治、經濟和文化的中心,是人口百萬的國際都市。因此,大同歷史文化遺存豐富,文化特色鮮明。從出土的金銀器看,不論造型、紋飾和工藝上都獨具特色,鮮卑文化的因子、漢文化的熏陶以及絲路文化的濡染,都從不同側面影響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尤其是西亞、中亞的舶來品,以其優美的造型、精致的雕刻而聞名于世。
鮮卑人和北方其他草原民族一樣有喜愛金銀的傳統。東漢晚期以后,鮮卑文化特色的金銀器逐漸成為北方游牧民族地區金銀器的代表[1]。
動物紋牌飾是具有草原文化特征的裝飾品。1994年大同市大同縣安留莊北魏墓出土的瑞獸紋金箔飾(圖一),器物中心錘揲出獸紋,圓眼尖耳,細尾上翹,具有典型的鮮卑特色。動物紋追求神似而不拘泥于動物本身,顯示出較高的藝術水平。其用途是作為早期薩滿教的神靈及鮮卑人的保護神。

圖六 嵌綠松石金耳環環長徑4.5、最寬2厘米

圖七 金耳墜通高3.85厘米


圖五 金耳環直徑約2厘米

圖八 嵌寶石金耳墜長約20厘米
鮮卑金牌飾的圖像內容以草原動物為主,如鹿、馬等,而龍鳳紋更多是受中原漢文化影響的產物。2002年大同迎賓大道北魏墓群出土的鏤空龍紋金牌飾(圖二),采用透雕技法,以鏤空龍紋為主題紋飾,昂首向前,鬃毛卷翹。
除金牌飾外,最具鮮卑特色的金銀器當屬各種首飾,主要有耳飾、步搖冠、簡單的折股釵、圓環式指環、腕釧等。
需穿耳佩戴的耳飾主要是在少數民族中流行,且并非女性專用,男性也普遍佩戴。鮮卑人以佩戴各式金耳飾和嵌寶石金耳飾為多,在大同地區北魏墓葬中出土的數量較多,類型豐富,且墓主人信息明確,大體上分為素面、螺紋花式、嵌寶式及連墜式等。
表面光素的圓形或橢圓形耳環是出土最多、形制最簡單的一種,多由中間粗、兩端細的金絲彎曲而成,斷面呈圓形、方形、八邊形等。復雜的環上再盤圓環,如1988年大同南郊北魏墓群出土的一件金耳環(圖三),在素面大圓環下焊接三個并列的小環,各環之間用小粒金珠焊接。大環中間粗兩端細,斷面最大徑0.22厘米,小環的環徑約0.37厘米,小珠的直徑約0.17厘米。
螺紋花式耳環飾螺旋狀紋飾,如大同南郊北魏墓群出土的一件金耳環(圖四)。該墓群出土的另一件螺旋紋金耳環(圖五),環外側部分焊有一小柱,斷面近圓形,直徑0.1厘米,長1厘米,上套一可轉動的金花瓣。
大同地區還出土有少量嵌綠石金耳環(圖六),環為橢圓形,中間粗,兩端細,開口,兩端各有一小孔。環外側鑲嵌圓形、水滴形綠松石三行,等距分布三個乳突,上嵌綠松石,具有鮮明的鮮卑風格。北方游牧民族地區耳飾多喜愛用綠松石穿飾,追求金碧輝映的美感。
連墜式耳飾在耳環下懸掛一組連墜飾物,包括珠飾、小鈴、金飾片和寶石等,裝飾華麗繁縟,一般為鮮卑女性佩戴。大同南郊北魏墓群出土金耳墜一對(圖七),整體以金絲擰成的軸桿上懸掛金球、六瓣花形金片。每一花瓣下端鉤垂金鏈及小金鈴,花芯以金鏈垂球形鈴。金耳墜掛鏈的雙絲套扣工藝尤為考究,與內蒙古出土的擰絲墜葉式耳墜相似,具有鮮卑民族風格。
2004年,在大同城南交通苑北魏墓群出土一對嵌寶石金耳墜(圖八),金耳環上掛一嵌寶石金托,中嵌水滴狀紅寶石。另掛細金絲擰成的金繩,上懸鏤空金球、圓形金片及金鈴。金繩下端系細金鏈,每根金鏈垂有金質尖錘體。
北魏重視與西域諸國的交往。太延五年(439),北魏滅北涼,統一北方廣大地區,西域各國“始遣使來就”。北魏對絲路大力經營,積極開展外交活動,太武帝曾遣使六赴西域,西域諸國也遣使來獻,直接促成了絲路的繁榮,使得平城成為北魏時期絲綢之路的東端起點[2]。北魏時期的絲綢之路橫貫中亞和西亞,通往拜占庭帝國。
在大同地區的墓葬和遺址中發現大量與絲綢之路有關的文化遺存,包括金銀器、玻璃器、波斯銀幣等。
2011年大同御河東岸恒安街北魏墓出土金耳墜一對(圖九),主體為一圓環,環身上部圓細,中間有一向內的機括;環身下部錘揲成扁寬狀,中間鏨刻一人面,雙龍張口相向。環身墜飾一為小金棒,自上而下依次穿有扁金飾、珍珠、綠松石、花草紋鏤空金飾和瑪瑙珠;另一為嵌紫水晶金托。圓環外側飾掐絲而成的三組圖案,上為花卉,中為人面,下部為鳳鳥,內嵌各色寶石,周邊飾聯珠紋。環身兩側上方焊接金鏈,現僅存一條。其工藝繁復,運用了錘揲、鏨刻、掐絲、鑲嵌及金珠焊綴等技術。北魏墓葬中出土金耳飾較多,但像這么精美的在國內極為罕見。它與阿富汗北部席巴爾甘地區出土的雙龍守護國王耳墜非常相似,極具中亞風格特點[3]。

圖一○ 鎏金銀盤口徑18、底徑4.5、高4.1厘米

圖九 嵌寶石金耳飾帶鏈通高14.6-17厘米,圓環側飾通高6.3厘米


圖一一 八曲銀杯最長口徑23.8、底徑5.4、高4.5厘米

圖一四 鎏金人物紋高足銀杯口徑9.3、底徑3.75、高11.厘4米

圖一三 鎏金人物動物紋銀高足杯口徑9.4、底徑4.9、高10.3厘米

圖一二 鎏金童子葡萄紋銀高足杯口徑9.6、底徑5.4、高11.5厘米

圖一五 鎏金人物紋銀碗口徑8.5、高厘5米
1981年在大同小站村北魏封和穾墓(504)出土的鎏金銀盤(圖一○)當屬國內發現最重要的一件薩珊金銀器。盤內壁錘揲出一男子在蘆葦叢生的沼澤地獵捕野豬的畫面。獵者為典型波斯貴族形象,深目高鼻,絡腮長須,頭戴半弧形冠,邊飾聯珠,冠后有薩珊式飄帶,戴纓珞、耳飾、手鐲。腰帶上掛箭筒,足蹬半長統靴。獵者雙手橫執一矛,矛尖已刺入一野豬右額,右腳反踹由后方襲來的野豬,另有一頭野豬正從前方的蘆葦叢中竄出。從形制上看,是薩珊銀器中數量最多的一種皇家銀盤[4]。狩獵題材也是薩珊銀器中常見的圖案,但大多數薩珊狩獵紋銀盤的獵者均披鎧乘馬,軀體部分未作充分展現,姿態平板,如前蘇聯冬宮所藏波斯狩獵紋銀盤即是。而該銀盤上的獵者沒有騎馬,只著便服,形象矯健,宛如古希臘運動員形象,明顯受古希臘古典藝術的影響,為一般的薩珊金銀器上所少見,可謂藝術價值最高的薩珊銀器。
1970年在大同城南軸承廠窖藏出土的北魏八曲銀杯(圖一一),是目前國內最早的一件多曲長杯。器體八曲,內底中心飾兩只怪獸,八曲花瓣形圈足。杯口外壁有大夏文銘文。多曲長杯最早見于薩珊波斯帝國,主要流行于3-7世紀的伊朗高原和周邊地區。這件長杯的每一曲都從器口直通器底,內卷杯口與內壁的交界處裝飾類似花瓣的尖喙,內底錘揲的怪獸紋是印度古帕塔藝術的裝飾主題[5],這些都與典型薩珊器不同,卻與中亞地區的藝術風格相近。經學者考證,這件器物應為5-6世紀的大夏銀器[6],在國內極為罕見,其風格直接影響了唐代金銀器的制作。
在同一窖藏遺址還出土了三件精美異常的鎏金高足杯。形制相同,均敞口,深腹,高足。杯身都采用四等分法,以葉紋分隔人物形象,人像具有強烈的希臘化風格。
鎏金童子葡萄紋銀高足杯(圖一二),腹壁呈束腰狀弧形,杯身由葡萄藤組成的五個圓環布滿外壁,環內浮雕五童子,腹部和喇叭形高足面飾莨苕葉紋與聯珠紋。這種題材應與希臘和羅馬神話中的酒神節有關[7]。公元前4世紀亞歷山大通過東征,將希臘文化傳入西亞和中亞,特別是在中亞的巴克特里亞地區,酒神節的風俗尤為興盛。

圖一六 鎏金人物紋銀碗口徑10.2、高4.6厘米

鎏金人物動物紋銀高足杯(圖一三),杯頸部高浮雕八只臥羊,現存七只。杯身在莨苕葉紋之上承托一男性頭像,葉紋間有手持器物的女性形象,衣飾輕薄,兩足交叉站立。
另一件鎏金鑲嵌銀高足杯,口沿下飾一周卷草紋帶,帶緣飾兩周聯珠紋。這是薩珊波斯常用的紋飾。腹部高浮雕四組卷葉紋,紋飾間嵌紅綠寶石。上述三件高足杯是具有強烈的希臘化風格的薩珊王朝器具,是北魏時期輸入中國的西亞或中亞產品。
1988年在大同南郊北魏墓群M109出土一件鎏金人物紋銀高足杯(圖一四),口沿下和上腹部各有聯珠紋一周。莨苕葉紋將杯外壁分成四等分,葉紋之間有一圓環。環內錘揲出一頭像,深目高鼻,頭戴圓帽,著圓領衣。杯身近底部有弦紋一周,外圍環繞忍冬紋。杯足呈腰鼓狀,杯底為圓形,類似倒扣的盤子,周圍飾有忍冬紋。該器上半部與該墓群M107所出的銀碗紋飾相同。
大同軸承廠北魏窖藏遺址(圖一五)和大同南郊北魏墓群M107(圖一六)各出土一件鎏金人物紋銀碗,均為敞口,口下微內收,弧腹,圜底。口沿及上腹各飾一周聯珠紋,腹部以莨苕葉紋分為四等分。每等分之間有一圓環,內飾一半身側面像,頭戴圓形帽,深目高鼻。碗底鏨刻兩道同心圓。
這兩件銀碗在形制上相同,碗壁上錘揲出凸凹起伏的裝飾紋,這種植物葉紋和圓形帽的人物特征是波斯薩珊和中亞藝術中常見的紋樣,但圓形帽的人物特征屬于中亞樣式,在嚈噠貨幣上屬常見裝飾,故推斷其產地應在中亞,為嚈噠銀器制品[8]。
2013年在大同東信家居廣場工地北魏墓出土嵌寶石銀戒指一枚(圖一七),戒面和戒托為銀質,上飾螺紋,戒圈為中間粗兩端細的圓環。戒托中央鑲嵌一枚寶石,上陰刻女王頭像,深目高鼻,頭發卷曲,應為西方舶來品。
北魏時期是民族大融合和中外文化交流活躍時期,這在大同地區出土的金銀器上最能得以體現。具有濃郁的鮮卑民族特色的器物和具有明顯的異域風格的器物,既有外來金銀器物的直接輸入,也有外來金銀工藝的引進與發展。無論是裝飾題材及審美觀念的更新,還是鏨刻、錘揲等金銀制作工藝的汲取,均影響深遠,為唐代金銀器制作的發展與興盛奠定了基礎。
[1]張靜、齊東方:《古代金銀器》,文物出版社,2008年,第57頁。
[2]張慶捷:《山西在北朝的歷史地位——兼談絲綢之路與北朝平城晉陽》,《史志學刊》2015年第1期。
[3]大同市考古所:《山西大同恒安街北魏墓發掘簡報》,《文物》2015年第1期。
[4]孫機:《建國以來西方古器物在我國的發現與研究》,《文物》1999年第10期。
[5]齊東方、張靜:《薩珊式金銀多曲長杯在中國的流傳與演變》,《考古》1998年第6期。
[6]林梅村:《中國境內出土帶銘文的中亞和波斯銀器》,《文物》1997年第9期。
[7]孫培良:《略談大同市南郊出土的幾件銀器和銅器》,《文物》1977年第9期。
[8]孫機:《固原北魏漆畫研究》,《文物》1989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