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 宇 陳 俊 吳 克 金 杰 宋永蓮
(1.合肥學院 生物與環境工程系,安徽 合肥 230601;2.安徽中環環保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安徽 合肥 230022;3.安徽省環境污染防治與生態修復協同創新中心,安徽 合肥 230601)
河道沉積物是天然水體中重金屬的主要儲存媒介,在重金屬遷移轉化過程中起著重要的作用[1]。河流水體重金屬污染危害程度遠遠高于其他類型污染,隨著工業化城市化快速發展,進入水體的重金屬量也大大增加,并最終富集于河道沉積物中[2]。一旦環境條件改變,如河流流速、流量、溫度等,重金屬會再次釋放進入水體產生二次污染[3]。河道內的重金屬也會通過食物鏈進入人體對人體健康產生危害[4]。因此,對控制河流重金屬污染必須從源頭進行減量控制,并做好生態風險評價。
河道沉積物組分相對穩定,且能夠較為準確的反映水體污染現狀,因此,對河道沉積物進行分析能夠準確反映水體污染信息。沉積物中潛在生態風險較大的污染物為各類重金屬離子,對其進行源解析及生態風險評價就能從源頭切斷入河路徑,重點控制潛在生態風險最高的污染物質。
選擇巢湖市東南部向陽南路段區域小流域,依據《水質采樣方案設計技術規定》HJ 495-2009,將河道由上游至下游劃分10個采樣斷面,每個斷面使用抓斗式底泥采樣器采集3份底泥樣品(約15 cm),混合放入塑封袋。對樣品進行常溫風干去除動植物殘體及細小石塊壓散后,研磨后過100目篩置于自封袋中避光、密封保存。
沉積物有機質采用灼燒法,全氮測定采用凱氏法,總磷采用堿熔-鉬銻抗分光光度法,重金屬分析采用王水提取-電感耦合等離子體質譜(ICP-MS)法進行分析。
1.2.1 富集系數法
沉積物重金屬富集系數(EF指數)能夠反映重金屬富集程度,判斷污染源是否與人類活動相關[5]。計算方法如下:

式中,[Me/Fe]Sample為沉積物中重金屬含量與Fe元素含量比值,[Me/Fe]Background是沉積物中某重金屬元素背景值含量與Fe元素土壤背景值含量比值,采用安徽省表層土壤重金屬及Fe含量算術平均值數據作為背景值(表1)[6]。

表1 安徽省表層土壤重金屬及Fe含量
EF值在0.5至1.5之間時,表明重金屬完全來自于自然源;EF值大于1.5時,表明人為源已經成為重金屬的重要來源[7]。
1.2.2 重金屬污染嚴重度指數
污染嚴重度指數CSI(Contamination SeverityIndex)用于評價河道沉積物重金屬污染嚴重程度[8](如表2),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Wi重金屬權重,Ci為重金屬含量,ERLi和ERMi為各個重金屬基準值[9](如表3),其中重金屬權重利用因子分析的載荷和特征值計算。

表3 沉積物中重金屬基準值
1.2.3 潛在生態危害指數法
潛在生態危害指數法RI(The Potential Ecological Risk Index)用于評價河道沉積物中重金屬危害程度[10](如表 4),計算公式如下:

RI(潛在生態風險指數):


表4 潛在生態風險評價指數與分級標準
由表層沉積物有機質、全氮、總磷含量(圖1)可以看出,表層沉積物中有機質含量基本與全氮含量變化趨勢相符,由上游采樣斷面逐漸升高,中上游至中游斷面開始下降,中游至下游小幅上升,總磷主要在上下游采樣斷面含量較高。

圖1 表層沉積物有機質、全氮、總磷含量

圖2 表層沉積物中重金屬含量空間分布

表5 表層沉積物重金屬描述性統計結果
由表層沉積物重金屬含量空間分布(圖2)可以看出,各個重金屬含量在各斷面的分布較為均勻,沒有出現明顯差異,從表層沉積物重金屬描述性統計結果(表 5)也可以看出 Cr、Ni、Cu、As、Cd、Pb 平均含量分別為 51.66,22.97,36.41,7.68,0.40,33.14 mg·kg-1,其中除 Cu、Cd、Pb 含量分別超過安徽省表層土壤背景值 1.73、6.01、1.26倍外,其他重金屬含量均未超過安徽省土壤背景值[6],且變異系數均小于30%,說明各個重金屬含量空間分布較均勻。
2.3.1 沉積物重金屬富集系數

圖3 表層沉積物重金屬富集系數
表層沉積物重金屬富集系數(圖3)表明,沉積物中重金屬富集系數在各個采樣斷面中,僅Cu和Cd的富集系數大于1.5,且Cd的富集系數遠超其他重金屬,說明Cu和Cd的富集與人類活動密切相關[12]。
2.3.2 沉積物重金屬相關性及主成分分析
利用SPSS 25數據統計軟件將沉積物有機質、全氮、總磷和各重金屬含量進行Pearson相關性分析(結果如表6),發現在0.05水平上,Cr與TP,Cu與Cd,Pb與OM存在顯著的正相關性,可知Cu與Cd的來源可能存在一致性。在0.01水平上,Cd與OM,Pb與TN,OM與TN存在顯著的正相關性。
主成分分析結果(如表7),通過最大方差旋轉過后提取了3個特征值大于1的主成分,累計貢獻率為86.5%。由表6可知,主成分1包括Ni、Cu、Cd、Pb、OM、TN,貢獻率為 49%;主成分 2 包括Cr、TP,貢獻率為25.7%;主成分3為As,貢獻率為11.9%。其中,主成分1中包含了富集系數較高的Cu和Cd,因此,其來源很可能為人類活動排放,Cu主要與汽車尾氣排放和農藥殺菌劑有關[13-14],Cd主要與工業和農藥化肥使用有關[15]。主成分2和3貢獻率和富集系數較低可能為自然源。

表6 表層沉積物中重金屬含量Pearson相關系數
2.4.1 重金屬污染嚴重程度評價
利用主成分分析結果計算重金屬權重系數結果(如表8),由于主成分1為人為源且貢獻率最高,因此選取主成分1的載荷和特征值計算重金屬權重系數[8]。重金屬污染嚴重程度指數計算結果(如圖4),可知研究區域內個采樣點重金屬污染程度指數均小于1,說明各采樣點污染嚴重程度屬輕微污染。
2.4.2 重金屬潛在生態風險評價
根據單個及綜合潛在生態風險評價指數與分級標準(如表 2),Cr、Ni、Cu、As 和 Pb 的單項潛在生態風險指數(如表9)均小于40,處于低風險,但Cd的單項潛在生態風險指數在各個采樣斷面除6、7、8號點外均超過150小于320,處于重度風險,單項潛在生態風險大小依次為:Cd>Cu>As>Pb>Ni>Cr。 綜合潛在生態風險等級除 7、8號采樣斷面為輕微等級外,其余采樣斷面風險等級均為中等,顯然,導致總體潛在生態風險等級升高的主因是Cd的生態風險指數過高,控制Cd污染是降低潛在生態風險的關鍵。

表7 表層沉積物中重金屬主成分分析結果

表8 重金屬權重系數
(1)Cr、Ni、Cu、As、Cd、Pb 平均含量分別為 51.66,22.97,36.41,7.68,0.40,33.14 mg·kg-1,其中 Cu、Cd、Pb含量分別超過安徽省表層土壤背景值1.73、6.01、1.26倍。各重金屬在各個斷面分布無明顯差異,空間分布均勻。

圖4 各采樣點CSI值
(2)根據富集系數、相關性和主成分分析結果,可以得出沉積物中重金屬污染主要為Cr,其次為Cu,且與人類活動密切相關。Pb含量雖然超過安徽省土壤背景值,但富集系數小于1.5,可能屬于自然源。
(3)根據重金屬污染嚴重度指數和潛在生態危害指數結果,沉積物中的主要重金屬污染為Cd且污染程度偏強,但總體污染程度不高,生態風險等級為中等。
(4)重金屬污染嚴重度指數結果與潛在生態危害指數結果存在差異,可能是由于計算潛在生態危害指數時引入的安徽省土壤背景值,而研究區域遠遠小于安徽省范圍可能存在地區環境差異,重金屬污染嚴重度指數不考慮背景值影響,因此二者可能結果在一定范圍內存在差異。
(1)對沉積物分析發現Cd具有一定潛在生態風險,因此對河道沉積物進行修復的重點應放在降低Cd含量上。

表9 各采樣點潛在生態風險指數、綜合潛在生態風險指數分級
(2)應增加對環巢湖地區重金屬含量背景值的調查與研究,提高對小流域重金屬生態評價的準確性,排除局部地區背景值差異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