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設計：倫敦公共長椅對流浪者說不

公共長椅是否應該設計成方便流浪漢睡覺的模式？英國一家建筑事務所拍攝的倫敦多處公共長椅顯示，這些帶有“攻擊性”的長椅傳達了一個赤裸裸的信息：流浪者們，趕緊滾吧！

近幾年來，建筑界正以或積極或消極的方式，觸碰了“無家可歸者”這一長期性全球性問題。對此，英國建筑事務所“空間設計建筑師”（Spatial Design Architects）的詹姆斯·福爾澤進行了一次攝影紀實，去分析研究城市設計中的“防守姿勢”。福爾澤以英國倫敦的公共長椅為例，記錄了公共固定裝置對在上面睡覺的人產生的威懾效果，這種設計對不得不睡在公共長椅上的人是一種否定。

福爾澤將倫敦公共長椅作為攝影主題，他用一幅幅照片揭示了椅子不被察覺的屬性——對無家可歸者十分不友好。他還特別記錄了一款屢獲設計界殊榮的公共家具“Camden長椅”這種長椅由混凝土和鋼框架構成，因為帶有棱角，想在上面睡覺的人會因為不舒服而自覺離開，這暗暗地實現了設計者的目的。這種公共座椅是由倫敦Camden鎮的政府部門委托設計的，其設計精神正是要影響公眾并限制他們不受歡迎的行為。換言之，就是希望流浪漢不要在街道長椅上睡覺，以免影響他人和市容。

公共建筑和公共場所有承擔無家可歸者暫時庇護所的必要嗎？這是個問題。福爾澤發現，不僅Camden長椅“歧視”流浪者，就連擺放在英國皇家法院外的座椅也是這個設計思維，都顯示出設計師在不斷聲稱公共建筑功能性的背后，實則缺乏相應的社會責任意識。

福爾澤的紀實攝影再次凸顯了一個早就存在的問題，就是倫敦城市公共裝置的設計宗旨是阻止流浪者睡覺。英國《衛報》作家阿利斯·安德魯曾評論說，英國和其他一些西方國家的公共決策制定是為了“眼不見心不煩”。正是這些決策的引導，才導致這些歧視性固定裝置的出現，譬如名聲不好的“驅走無家可歸者的尖釘”室外建筑，以及為防止長時間占用而采用的路面灑水器等。

現在，我們必須面對一個問題：在一個民主、自由和負責任的社會中，諸如公共座椅這樣觸手可及的公共物件，應不應該被用來充當驅逐最脆弱居民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