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當下WTO上訴機構的問題與解決對策

徐漢錚

【摘要】WTO的爭議解決機制在WTO體系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當前WTO的上訴機構出現了一些問題已經嚴重威脅的WTO爭議解決機制的運行，主要問題有：上訴審限規定過于嚴格、上訴機構法官的人選出現危機、上訴機構不能對上訴的案件發回重審。而延長上訴報告的出具時間、賦予上訴機構將案件發回專家組的權利、采用新的法官選任方式是解決WTO上訴機構問題的有效手段。

【關鍵詞】世界貿易組織;上訴機構;專家組;關貿總協定

1 WTO的爭端解決機制

WTO的爭端解決機制可以說是該組織內的核心支柱之一，這套爭端解決機制被學者譽為WTO對 “全球經濟穩定獨特的貢獻”。這套制度的基本文件是關于《爭端解決規則和程序的諒解備忘錄》即英文縮寫DSU。WTO現在的爭端解決機制的是在之前關貿總協定即GATT（1994）的爭端解決機制的基礎上發展演化而來的，WTO的這套爭端解決機制與之前GATT（1994）的爭端解決機制相比既有聯系又有區別。聯系指WTO的爭端解決機制不是突然建立的產物，而是在GATT（1994）的爭端解決機制基礎之上發展而來的。這在具體文件上也驗證了這一觀點。比如DSU的第3條第1款就提到：“各成員確認遵守迄今為止根據 GATT 1947 第 22 條和第 23條實施的管理爭端的原則，及在此進一步詳述和修改的規則和程序。”

但是WTO的爭端解決機制有很多進步的地方主要有：（一）設立上訴機構，對爭端方不滿意的專家組報告進行審議實現兩審終審維護了程序公正;（二）采用反向一致原則避免成員方利用正向一致原則阻撓不利于己方的決議通過;（三）建立強有力的裁決執行和監督機制比如授權報復行為。我們可以這樣說WTO的這套爭端解決機制自建立之日起就在抑制貿易保護主義，保障與發展多邊貿易體制運行的方面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2 WTO上訴機構的作用與運行機制

上訴機構是WTO爭端解決機制中設立的一個全新的機構，而且其有司法性的特點即有更多的強制性與懲罰性。WTO爭端解決機制中的上訴機構與該機制中的專家組程序一起形成了WTO爭端解決機制中的二級爭端解決機制，這一制度的建立提高了組織中各個成員方對WTO的信心。

在關于該上訴機構的具體規定方面，WTO的相關文件中規定了該上訴機構具有非臨時性的特征。在人員方面，根據WTO的相關文件規定，上訴機構由7位法官組成，每3位法官共同審理一個案件。上訴機構的各位法官應由公認的法律權威并在國際貿易以及在WTO協議主題方面具有一定專長的知名人士擔任。這些法官應盡量保持獨立性但同時也要有比較廣泛的代表性。上訴機構的法官，應當積極且及時的參加相關案件的審理活動，但是他們不應參加直接或者間接會引發相關利益沖突的審理。這些規定的目的在于保證上訴機構審理程序的公正。

DSU即關于爭端解決規則和程序的諒解備忘錄中規定了上訴機構的兩大職責：一解決爭議，上訴機構在 WTO 爭端解決機制之中的地位與大陸法系國家中二審法院的地位是相似的，都是對不滿一審結果的當事人提出的問題進行審理以最終解決各方的爭端。二解釋 WTO 協議，根據DSU的相關規定：WTO的爭端解決機構有權利維護在具體協定中規定的授予各成員方的權利與義務，同時對規定不明確的地方可以按照國際公法解釋的慣例規則進行明確以減少爭議，但是WTO爭端解決機構針對案件作出的裁決不能實質性改變各成員方的權利與義務。在機構的工作程序方面上訴機構的主要工作程序有;在上訴方提交上訴的通知后，由上訴方與被上訴方提交關于爭議的書面陳述，上訴機構的審理案件的時間一般為60天但最長不得超過90天，上訴機構一般應當在上訴通知做出后 30 天到 45 天內召開聽證會，同時針對保密原則在上訴程序中也有規定。所以總的來說WTO的上訴機構的主要特點有：司法性，時限性和和可操作性

3 WTO上訴機構的問題及分析

上訴機構為WTO的良好運行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但這不等于說上訴機構完美無缺在運行中沒有任何問題，下面作者將對上訴機構現在突出的問題進行簡要論述。

3.1上訴審限規定過于嚴格

通過上文的論述DSU對上訴機構審理期限有十分嚴格的要求，比如在DSU第17條第5款就有這樣的規定：上訴機構的審理期限通常不應該超過60天，該期限在特殊情況下可以延長，但無論如何不得超過90天。但是從實踐運作來看，相當多的一部分案件在審理中難以嚴格按照60日或者90日時限的規定。

3.2上訴機構法官的人選出現危機

當下上訴機構法官的人選卻出現了重大危機。在目前有四名法官的任期已滿而上訴機構一共就有7名法官，但是美國自 2016 年 5 月起阻撓法官連任，而且持續反對上訴機構啟動法官的選任程序。如果放任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到19年年底，將僅剩一名法官在上訴機構中，如果到時上訴機構的問題仍得不到解決上訴機構將完全停止案件的審理工作。

3.3上訴機構不能對上訴的案件發回重審

在國內訴訟活動中，一般二審法院可以將符合條件案件發回重審，以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但是根據DSU的文件規定，上訴機構并沒有權力將案件發回專家組進行重審。這樣，上訴機構在審查專家組提交報告的時候，對于專家組并沒有解決的關鍵事實的問題，上訴機構就顯得無從下手。

4針對上訴機構問題的對策

可以說上訴機構的問題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上訴機構的運行，危及整個WTO規則制度。同時這些問題對國際社會多年來努力建立的多邊貿易體制產生惡劣影響。在此筆者針對上面提到的上訴機構的問題試著提出幾點對策。

（1）針對上訴審限規定過于嚴格的問題。筆者認為應該通過延長上訴報告的出具時間，具體來說從目前的一般時間是 60 天延長到 110 天，從目前的最長出具時間是 90 天延長至 170 天。同時要在審理過程中增加關于中止程序的規定，具體內容是在雙方當事人共同要求下，上訴機構可以中止其審理工作。在一定期限后再酌情恢復。當然在中止工作的情況下，審理時間限制均將相應地予以中止。

（2）針對上訴機構不能對案件發回重審的問題。筆者認為應該為上訴機構加一項權利即上訴機構可以將案件發回專家組審理。具體來說如果在專家組的報告中沒有包含能夠使上訴機構解決糾紛的充分事實與無可爭議調查結果或事實記錄，那么上訴機構就應在及時將案件發回專家組重審。

（3）上訴機構法官人選出現危機的問題。可以采取新的方式選任上訴機構法官，即啟動WTO成員方投票方式選任上訴機構的法官。這并不是筆者的獨創而是有WTO文件支撐的，在《關于建立世界貿易組織的協定》中，就決策方式的規定了這種方式這就說明了投票表決的方式是文件支撐的。雖然這種新的方式，在實踐中并沒有采用過，而且還需要大部分成員的共同行動。但是在現今上訴機構法官人選出現危機的情況下這似乎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5結束語

雖然WTO的上訴機構與相關制度現在一系列的問題，但是我們還是應該看到上訴機構對于整個WTO的作用，看到上訴機構對于當下這個來之不易的多邊貿易體制的作用。對于WTO上訴機構的問題，我們應該積極面對努力采取多種手段解決以共同維護這個來之不易的多邊貿易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