孱弱的流水帶著疑問不斷流向燕子集居的深淵,高處是她們姓氏的偏旁。
早晨,朦朧的臉龐,小路和藤蔓在發展愛情。你緩緩地彎下腰,仔細收集易逝的露珠。
每一個清晨,都有人在數著鳥鳴,手指是不可分離的,假如我和一棵樹同時倒去,耳朵必將產生轟鳴。
午間的植物和曝曬的金屬是滾燙的,迷人的桉樹種植在夢中。孩子手中的氣球和周圍的空氣一起膨脹,英雄都是天生的旗手,而悲情也是天生的。
鷹來過的地方,堅滿旗幟。滿曠野之中,生物都在修煉。
身負素蒿之人,望著簡樸的泥濘,淚流滿面。天空浮著斷續的而迷幻的雁陣,口哨一般嘹亮的回旋。紫色的蛇在陽光下貪睡,肚子上的蛇鱗一直朗誦曠野,芨芨草懷著心事,沉默如暗下去的傍晚。
茫茫而息的落日,漢人帶領著失敗的淚水褪去。將樹影還給寒鴉,描繪出二月是痛苦的。盡管,時光圈養了幾百只無巢的野鴿,但原上的寂靜是值得贊揚的。對于暴雨,我不為所動,一些沖走,一些流走。此時,我正在經歷平靜的那部分。
不斷遠走的晚霞,是狐貍的尾巴。茱萸選擇垂直向上,向天空靠攏。少女和桑麻,無法綁往我的崩潰的淚水,“我倒并悲傷,想大哭一場”,野鴨在田間執蘆葦畫夢。暮色,親切問候著河灘中的垂直的事物。
奔跑,月亮和獅子,鍍銀的星空,滿樹都是黃金,我想起某個人的手臂,高舉著森林。上面,真實的是含滿風雪的嘴唇,想象一匹古老的鯨魚在遠處的大海練習飛翔。
今夜的曠野,比任何時候都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