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候周恩來”

凌晨1時多，周恩來打電話到外貿部交代工作。“‘總理，您還沒睡嗎？’‘嗯，我在釣魚臺，你鄧大姐生病了，我有點兒工作，同時也正好照顧一下她呀！’”

周恩來一天的工作時間超過12小時，有時在16小時以上，一生如此，被稱為“全天候周恩來”。

1965年的一個早晨，在外貿部負責部長辦公室工作的高首善剛一上班，部值班室的齊旭東就興沖沖地跑進來，向他作匯報，說：“昨天夜里，我值班時周總理來電話了。”

高首善愣住了——周總理是親自抓外貿工作的，可是沒有想到他在半夜三更還親自打來電話。這不尋常的情況使他有點兒緊張，于是連忙追問道：“什么時候？你聽清楚了嗎？”

“沒有錯，是凌晨1時多。”齊旭東說，“我正坐著打瞌睡，電話鈴突然響起。我問：‘誰？’對方說：‘周恩來。’我當時沒有聽清楚，也不敢相信，又問：‘是誰？’對方回答說：‘周恩來、周總理嘛！’這次我可聽清楚了，是他的聲音。我有點兒慌，不知怎么辦才好，脫口而出：‘周總理，您好啊！’‘嗯，好，你值班嗎？沒有睡，很好，叫什么名字？’我回答道：‘齊旭東，旭是九日那個旭。總理，您還沒睡嗎？’‘嗯，我在釣魚臺，你鄧大姐生病了，我有點兒工作，同時也正好照顧一下她呀！’”聽到這里，高首善相信是周恩來了，催促道：“快往下說，電話上交代辦什么事？”

齊旭東說：“周總理指示：‘關于××那個文件，告訴林海云同志先不要發，明天研究一下再說。’我沒有聽清楚，又問了兩次。說完他還叫我記下來，不要忘記。”

齊旭東講完了，高首善久久不能平靜，他立即向副部長林海云報告了這件事。但是，事情并沒有到此結束。

不一會兒，國務院通知林海云去開會。10時，林海云開完會回來，告訴高首善，立刻請幾位部領導人和辦公廳的同志來開會。會上，林海云講道：

9時，周總理把幾個部門的負責人找了去，只講了一件事。總理說：“我早說要求各部建立值班制度，這是非常重要的。昨天晚上我檢查了三個單位的值班室工作。外貿部的那位同志很好，電話立刻就接通了，我交代一件事，他聽不清楚，一再問，這很好嘛，凡事要認真，聽不清楚就問個明白，他敢一再地問，好！弄不清楚、含糊其辭是要誤事的。××單位的那個值班同志大概是睡著了吧，鈴聲響了很久才接。至于××的那位就更不好了，我的電話打了很久，他接了，問我是誰，我告訴了他。大概是沒有聽清楚，他就在電話里不耐煩地說：‘有什么要緊事，明天再說吧！’就把電話撂了。太不像話！這樣的值班室，能起什么作用！”

說完之后，他告訴我們幾個部：“請你們回去再檢查一下值班室的工作。”會后，周總理又把那個文件向我交代了一下。

為了新中國，周恩來在日理萬機之中送走了一個個不眠之夜，又迎來了一個個繁忙的清晨。

有一次，周恩來和越南人談判很順利，興致很高，廚師趁機問他：“看您這么高興，是不是今天加個菜？”周恩來答應后，廚師做了一盤醋溜魚尾，送進周恩來的房間，卻看到了令人心酸的一幕：“周總理掰著饅頭蘸著上頓飯吃剩下的菜湯狼吞虎咽，邊吃邊把文件放到大腿上翻閱。”

越南主席胡志明曾對周恩來提出一個請求：“請為了中國人民和世界人民的利益，每天多睡兩小時！”

（責編/陳小婷 來源/《“全天候周恩來”的公仆風范》，孟紅/文，《黨史文苑》2015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