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建梅
生活中,我們總在調笑別人的腦子“進水”,其實我們自己的腦袋也未必是優質工程,它偶爾也會“離線”進行一波“誤操作”。有時,腦子會“瞎”;有時,腦子會“軸”;有時,腦子會主動讓權,乖乖地交給別人去“洗”……
腦子會“瞎”
世界級撲克玩家麗芙·波瑞認為:能夠注意到周圍環境的所有細節,可能就是贏家與輸家的差別。麗芙手拿一份報紙,隨機攔下路人,邀請他們參與一項小小的賭博游戲:我這有100元,100元賭你10元,你只要在45秒內數出這份報紙里有幾張照片,數對了,我的100元歸你,錯了,你的10元給我。每個和麗芙對賭的人都覺得這是個超級簡單的小事,結果:他們都輸了——報紙里的照片太多了,他們數得眼花繚亂,還是沒數清。
在他們輸掉10元后,麗芙指著那份報紙的標題,問他們:這是什么?原來,標題赫然寫著《98張照片里的梅克爾》,且報紙的每張內頁都印有標題,比單幀的照片還要大。
或者你會認為,這項實驗里麗芙設置的情境起了作用。路人畢竟只是普通人,在時間(45秒)和金錢(100:10)的壓力下才會顧此失彼。
事實上,之前有過另一項實驗:24名放射學家拿到一系列人體掃描片,要求他們指出其中的異常狀況。他們平均有八年的相關工作經驗,所以絕大多數人都順利地發現了異常之處,但有超過八成的人沒有發現掃描片上與掃描結果無關的影像:一只大猩猩。
由此可見,即便是受過專門訓練的專家,本身善于察覺最微小的細節,也往往會忽略眼皮子底下顯而易見的事。
心理學將這種現象稱為:不注意視盲。它是指當人們的注意力集中在某件事物上時,常常會無視其視野范圍內非預期的其他事物,即便那些意外刺激可能有著極其顯著的特征。
大腦會“軸”
說一個人“軸”多半是指這人又倔又犟又鉆牛角尖,大腦“軸”起來也差不多如此,即對某類人或在某種情形下,莫名地喪失理智和判斷力,一味地輕信及盲從。
“軸”之一:大腦是個制服控。
如果你問大腦:你信任誰?政治家?科學家?還是警察?大腦的回答極可能是:那要看他們穿沒穿制服。
在倫敦東區的酒吧內,艾利斯和他的伙伴皮特(騙術高手)即將上演一場緊急醫療救援。
艾利斯穿著白色長袍,掛著聽診器,看上去像個醫生。他和皮特充當顧客坐在酒吧里。隨后,第一位受試者艾倫出現并落座。突然,皮特站立起來并突發癥狀,昏倒在地。艾利斯只身向前,而酒吧里其他的顧客卻袖手旁觀。無奈中,艾利斯向艾倫請求協助,艾倫立即答應了。
從艾倫充當艾利斯的助手開始,艾利斯就發出一系列荒唐的指令。包括:讓艾倫把外套脫掉墊著皮特的身體,握緊皮特的中指輕輕拉保障其血流暢通……隨后又將酒吧內的第二位受試者珊卓拉卷入事件中,艾利斯要求珊卓拉緊急為皮特的耳朵補充水分,讓她用潤唇膏在皮特皮膚上涂抹。其間,第三位受試者潔絲也參與進來。……最后,艾利斯聲稱為了激活皮特的心跳,要用電線接通電源做個臨時的心臟去顫器電擊皮特。直到這一刻,珊卓拉才明確拒絕,表示這可能會害死皮特。但其他兩人仍舊聽從艾利斯的指令對皮特實行了電擊(并未真的通電)。
其實,艾利斯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自己是個醫生。然而,僅僅憑著他身上的白大褂和頸上的聽診器,無論他對皮特“病情”的猜想是多么荒謬,實施的療法是多么怪異,人們依然照單全收。
心理學研究顯示:人們加倍容易聽從穿制服的人給出的指示,縱使那套制服并不規范,穿制服的人也徒有其表。
“軸”之二:好人做到底。
俗話說: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但,如果并不是什么好事呢?如果是一個全然陌生的路人攔下你,讓你為她的某個自私自利的計劃向別人撒謊呢?噢,你當然不會答應。除非——此前你剛剛幫了她一個小小的忙。
麗芙走進一家咖啡店坐下,稍等片刻,她起身裝作去衛生間,隨口請求鄰桌的客人照看下她留在座位上的包包。對方爽快地答應了。
麗芙歸座后向鄰桌的人道謝,自然而然地和對方搭上了話。聊天中,麗芙告訴對方自己翹班了,想去參加朋友的派對,一會老板打電話過來的話請對方幫個忙,在電話中冒充自己的室友替自己圓謊,做個偽證。
結果,無意中成為受試者的幾位鄰桌的客人都分別為麗芙撒了謊。盡管其中一位女生事前表示自己并不太愿意,可當麗芙把手機遞給她,請她向通話中的“老板”做偽證時,她還是按麗芙的要求提供了幫助。
是的,這就是“得寸進尺效應”的又一個實例。
腦子會“色令智昏”
若你是受試者,讓你在兩粒藥丸中任選一粒服用,若你想增強活力,你會選擇哪一粒?若你睡眠輕淺,你會選哪一粒?紅色藥丸有什么效果?藍色藥丸又有什么效果?研究顯示,選擇紅色藥丸的受試者聲稱自己更精力充沛,而選擇藍色藥丸的人則聲稱自己昏昏欲睡。實際上兩粒藥丸配方完全相同,對人的活力也沒有一丁點的影響。它們之間唯一的區別就是顏色不同——紅與藍。
《洗腦大師》想讓人們知道:真正完全控制自我的人少之又少,多數人都很容易受到思想控制與騙術的影響。在深諳人心的專業人士面前,無論我們以為自己的心智有多么堅強都有可能會不堪一擊。
摘自《檢察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