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讀書

李茂中

在這個“速食”時代，讀書似乎已經成為一件奢侈的事，尤其是讀那些看似無用的“閑書”，人們也常常在問：讀書有什么用嗎？

遙想當年，一代代大家滿腹詩書，妙筆生花。可如今，讀書卻已經淪為奢侈或無用的事，這些不免讓人覺得有些可笑，也有些難過。不禁想到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中曾唱的那句“百無一用是書生”，歌詞雖戲謔，但劇中滿腹詩書的紀曉嵐卻是一個活生生的“讀書有用”之典范。

當然，讀書的目的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所謂讀書有何之用？恐怕這個世界很難給出一個完美的答案，但讀書人對讀書還是有其共識的。

讀書可以識趣。或許有人會說“時代不同了，一味傻呆呆地讀書，又掙不到多少錢，換不來車子和房子，有何用？”誠然，短時間內讀書的確不能給我們帶來多少實質性的回報。不一定能掙很多錢，但它能讓我們看見更廣闊的世界；讓內心變得豐富，找到屬于自己的喜好和樂趣，可以擁有更多選擇的權力。正如龍應臺先生寫給兒子的那句話：“孩子，我要求你用功讀書，不是因為我要你跟別人比成績，而是因為，我希望你將來擁有選擇的權力。選擇有意義、有興趣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謀生。”

讀書可以明智。讀書不一定能幫人長壽，卻可以拓展生命的寬度；讓人不會沉浸在自己的狹小認知里，不會人云亦云，而顯得庸俗無知固陋偏執。據說有個讀者給一位作家寫信，說自己的生活非常不堪，想要去死，但又放心不下年幼的兒子，期待作家能給個機會見見他，為他指點迷津。然而，這位作家則回復到：“這個世界上，比你更值得同情的人有很多，如果你常看我的書，就該知道，我能給的意見，絕對解決不了你的問題。不如去讀古書吧，對人生的探討，都讓他們寫盡了。”的確，人生的一切探討，誠如古人所言：“書中自有黃金屋，書有自有顏如玉。”

讀書可以煉心。其實，讀書也不是什么非做不可的事，只不過，眼睛到不了的地方，書中的文字可以到達。讀書雖不能幫人抵御歲月以至衰老，但讀書一定可以幫你改變容貌的神韻。一如董卿，都說她是一個大美女，那是因為她有聞過書香的鼻子，有吟過唐詩的嘴巴，還有看過字畫的眼晴。因為，她不單單有優美的身姿，還有內在的修養，真應了那句，腹有詩書氣自華。

讀書可以從容。如今許多人總是喜歡叫囂著“身體和靈魂一定要有一個在路上”，常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增長見識，沒什么不好，但古語有云“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是講，要先讀了書，再出去看，才能有不一樣的收獲，否則走再多的路，也只不過是個“郵差”而已。讀書，可以使人從容自覺、內心澄凈，他的周圍也會變得澄清無邪。或許無需遠行，也能看見世界的萬千精彩；或許無論去多遠，也會發現世界的本質都是萬色歸一、萬籟俱寂。

人們總說“書香門第”，書香書香，它是有味道的，既可茶余飯后消遣，也有安神之妙，它有血有肉，它會變成一盞明燈，照亮寒夜，照進人生。讓一段又一段的人生，得以在心書中相遇，讓光陰變得緩慢而又美麗。